這一次,紮克微笑被卡斷後,就恢複不了了。微皺著眉看著詹姆士的眼睛,“我們還是等艾米莉亞過來吧。”
詹姆士變了。還是最糟糕方向——魔宴的價值觀,不是麼。
等一下,才幾句話而已,別這麼早下結論。
詹姆士的視線依然在紮克臉上,“你在害怕。”
“我?害怕?怕什麼?”紮克又想笑了,但好像有些笑不出來。
“你在怕你不再猜的出我在想什麼了。”詹姆士看著紮克,“我以前是蒼蠅,你放一隻破雞蛋在那裏,我就飛過去了,簡單、單純。現在,我是啄木鳥,自己飛到參大樹上,啄,噠噠噠。”
紮克張了張嘴。坐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誰?我們熟知的詹姆士,能出這麼‘形象’的比喻?
於是,紮克重新打量了一遍詹姆士,問了,“你,是誰?”
回答——
“戴爾·沃克。”
紮克愣了一下,然後抬手對著頂針,“塞姆,你的時間到了。”
暗紅的巫術咒文剛從紮克手指上亮起。
“等一下。”紮克按下了帶著頂針的手,再次看向詹姆士,哦不,戴爾·沃克,“為什麼你在詹姆士身體裏,解釋,或者,再死一遍。”
“不用你動手。”戴爾·沃克控製詹姆士的麵部肌肉弄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還伴著笑——這真心不是紮克期望詹姆士對自己露出的第一個表情,但現實如此,看來隻能接受了,“你治療詹姆士身體的血已經讓我很難受了,我能感覺到,我的第二次死亡,很快就要來臨了。”
紮克重新抱起了手臂,靠著椅背,“那你需要趕快了。”
“是的。回答你的問題先。”戴爾·沃克開始摸詹姆士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他自己要求的,就在他意識到我束縛在那本《神罰的該隱》上時,他讓我附身他。”
“《神罰的該隱》。”紮克沒表情,“你從你弟弟那裏拿走的書。”
“是。那個讀心人知道我束縛在那本書上,他讓韋斯燒掉,但我愚蠢的弟弟非要留下這本書。嗬嗬。愚蠢。”
紮克不準備參與一個哥哥對自己弟弟的評價,“怎麼,你是在失望麼,對自己還是對你弟弟?”不懂紮克的意思,沒事兒,紮克馬上解釋了,“最後在這個世界上擁有你存在感的東西,不是你日記,而是這本舊書。”懂了麼,這是個雙關,一方麵嘲諷戴爾弟弟非要留下的不是哥哥的日記,一方麵,戴爾自己束縛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日記!紮克有時候挺惡毒的。
戴爾沒有立馬回話,繼續用怪異的方式摸身體。
紮克不準備在這裏安靜的看一個縛地靈,使用詹姆士的身體,完成可能是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次自摸,所以“現在不是你保持沉默維護形象的時候,戴爾·沃克,我們都知道你話很多。”紮克甚至用了鼓勵的語氣,“來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好好珍惜。”
“嗬嗬嗬。”
不得不一個事實,如果詹姆士自己偶爾也能發出這樣暢快的笑聲,他大概會招人喜歡點兒。
笑過後的戴爾把手停在了身體的胸口,“感覺好奇怪,有個身體,並有個跳動的心髒。”
如果這就是戴爾·沃克‘珍惜’這最後機會的方式,也無可厚非對麼。
紮克沒有再要求什麼,站起,放回椅子,坐到辦工桌後。等真正的詹姆士回來吧——韋斯在生活區那邊好像遇到了點困難,在和艾米莉亞扯皮中,大概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了。
“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詹姆士主動要求我附身了他。”戴爾主動開口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他是詹姆士。”紮克聳了聳肩。是啊,那是詹姆士,他做過任何真心值得驚訝的事情嗎?
“也對,他是詹姆士。”戴爾點頭了,“你知道其實我早該死了,在你的別墅(00年的維嘉別墅)裏。”
“是麼。”紮克不怎麼感興趣。
“抱歉把你的別墅弄的那麼亂,你們看到樓梯上的血了吧。”
紮克隻是側了下頭。
“我打不過詹姆士……”
終究,還是有了點有趣的信息出現在這最後的機會中。
“他年輕,強壯,軍方世家,正規軍方出生,嗬嗬,我這個自由的合約殺手怎麼可能打的過這樣的家夥。”這是自嘲麼。是的。
如果要紮克主導這對話的話,紮克更想要知道的是救出詹姆士的過程,而不是那麼早之前,詹姆士被綁架的過程。但,既然這已經是戴爾最後的機會了,由他主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