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打算不再出席這樣的宴席,可是見了沈崇絕之後,劉離月反而有了一點重生的氣息,就像生活從她嫁進王府開始,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是年少軒、翠玉、趙兵,甚至有沈崇絕的一份,另一半就是現在的隻有李謹一人,沈崇絕的出現讓劉離月感覺,她仿佛跨越時光和空間,回到了那個充滿快樂與自由的地方。
穿月樓裏,李謹早早的就在等著了,劉離月回來,看到他,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我的側妃啊,今天還算順利吧?”
“啟稟王爺,皇後娘娘可喜歡側妃了,還特地賜給側妃一尊送子觀音,寓意王爺與側妃早生貴子,兒孫滿堂。”安琴搶先一步道。
劉離月紅著臉,極度不滿地瞪著安琴,這是在幹什麼?她作為她的侍女,應該知道她和李謹的實際關係,怎麼還跟不知情的皇後一樣說這些話?
李謹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他心情頓時愉悅極了,送子觀音?這個禮物好,他喜歡!“連皇後娘娘都賜你送子觀音了,你說我們怎麼可以辜負她的美意呢?”李謹靠近劉離月,倏地伸出手來,一把摟住劉離月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安琴很識趣地悄悄走開,把門帶上。
“不許走……”劉離月慌了,安琴等人跑了,剩下她一人跟李謹同在一個房間,她還被他圈在懷裏,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
“送子觀音,我真喜歡皇後娘娘這份禮物,離月,我們來早生貴子吧。”說著,把劉離月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床上走去。
“不,李謹,你放開我。”劉離月用力拍打著李謹。
“你還欠我一個洞房呢,這一次還是皇後下的命令,你不遵命也不行了。”
“李謹,李謹,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劉離月急中生智,“我答應你,等我愛上你的時候,我就跟你圓房,不然,你現在這樣對我用強的,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更加的把你從我的心裏推開,隻有等我愛上了你,我才能心甘情願地屬於你。”劉離月鎮定下來,認真地說道,她希望李謹能夠接受她的“建議”,不再對她用強,這樣算是做一個交易,一個由時間決定的交易。
“等你愛上我?”
劉離月點點頭,“我會試著去愛你,我已經嫁給你了,所以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一輩子,很長的,我們怎麼也應該先培養感情吧?”
說實話,李謹心動了,他以為沒辦法得到劉離月的心,所以至少能得到她的人,如今劉離月願意給他機會,讓他得到她的心,這比得到她的人更令李謹期待,他可以連同劉離月的身心一起得到,這真是太好了!
“好,我們先培養感情。”李謹又吻了吻劉離月,然後戀戀不舍地坐起來,拉著劉離月的手不住地笑,有點像個得了賞的孩子。
其實,劉離月是騙他的,她怎麼可能背棄她的年少軒,說試著去愛他,隻是為了不讓他再那麼狂熱地想要得到她的身子,反正愛上他是個模糊的概念,她可以一直拒絕,直到他疲倦了,厭煩了,不再喜歡她了,或許到那個時候,他肯放她自由呢,劉離月就是期盼著這樣的一天。
李謹走後,劉離月走到書桌旁,在宣紙上寫下她要對年少軒說的話,她決定往後的每一天,她都要用這種方法寄托她對年少軒的思念,她寫道:
“少軒,我好想你,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好想給你寫信,可是,我要如何才能把信送到你手裏,又能保證你平平安安呢?原諒我離開了你,但是我會盡我一切的努力回到你的身邊,但願你還在原地等我。
君當如磐石,妾當如蒲草。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願我們彼此的心皆如磐石、蒲草一樣堅韌不移!”
思念如月圓之夜的潮水般泛濫、肆虐,劉離月真的好想年少軒,好想知道他現在如何了,好想見他啊!
“少爺,這是這個月的賬本,你過目一下吧。”年福遞上賬本。
可是年少軒什麼也沒有聽進去,他呆呆地望著前方,目光似乎要透過那紙紗窗,透過那重重的阻礙,看到那個他日夜思念的人。
一個多月了,自從那晚劉離月被強行帶走,他就一直跟魂魄離體了似的,食不知味,睡不能香,心跟著劉離月走了,他每天隻是例行公事似的到綢緞莊去,夜幕降臨了再回到年府,連誌遠堂也不去了,直接就到劉離月的聽雨閣去,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躺在殘存著劉離月體香的床上,滿腦子都是她,那天看著她在浩蕩的隊伍的護送下進了恭王府,而他除了呼喚,什麼也做不了,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抓走,看著她嫁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