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帶女人回家(1)(2 / 3)

b哥氣得鼻子都歪了:“你他媽的怎麼像個從文革時候過來的女民兵?”

小妹子說:“我舅姥姥還真是女民兵,現在還天天讀毛選,我跟著她長大的。”

不僅不伺候人,還要限製主人的自由。b哥這人常年酒色過度,神經上也出了點兒毛病,除了患有相當嚴重的性癮,還是一個酒精依賴,剛從醫院抬出來,回家就要開洋酒。小妹子一把奪過酒瓶,轉手到痰盂邊上倒了:“醫生說了,半年都甭想喝了。”

倆人就在寨子裏玩兒起了貓鼠遊戲,一個偷酒一個抓,被抓的嬉皮笑臉,抓人的破口大罵。到後來,小妹子幹脆把廚房的鑰匙搶在手裏,別在褲腰帶上,隻要b哥不把她強奸了,那就一滴喝不著。

好在這妹子有個優點,就是除了不伺候b哥本人,幹別的活兒決不惜力,一天到晚雞飛狗跳的,把個大宅子收拾得一塵不染。還拿了個彈弓,到院子裏打貓打麻雀,堅決捍衛院子裏的一篷葡萄架。

“媽了個逼的。”b哥對我訴苦,“鬼知道她腦袋裏裝的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改革開放培養的新一代啊?就差天天扣個高帽子批鬥我了。”

我說:“你爺爺就是地主,當年沒準兒她舅姥姥批鬥過你爺爺。緣分呐。”

而請了個冤家進屋,為什麼不能把她再“請”出去呢?多給點兒遣散費就是。我知道b哥每次遣散他的“姨太太”,都是不惜放血的。對於這個疑問,b哥卻又壞笑道:

“留著她,自有妙用。”

到了告辭的時候,才知道b哥所說的“妙用”是什麼。我對姚睫叮囑幾句“有情況盡管喊,院兒後麵就是派出所”,然後抬腿出門,卻看見b哥也嬉皮笑臉地披了件“民國範兒”的“寶藍底子五爪金龍織錦緞小夾襖”,要跟我一起出門。

“你幹嗎去?”

“我到你們家睡覺去。”

“不必如此撇清自己,我相信你中毒之後就痿了。”

“放屁,我是真要到你那兒借宿。”

他開了車庫,捷豹出於柙,就用不著我這輛破“雪佛蘭”了。在路上,b哥的臉色忽然一轉,變得憂心忡忡:“這兩天睡得特別不好。”

這才說出實情,卻把我逗得夠嗆。原來他自從假酒中毒之後,就一天到晚作噩夢,夢的倒也沒什麼奇怪的,無非是些車禍、火災、電鋸殺人狂之類,而受害人總是自己。日複一日,就把b哥折磨得夠嗆,找神經科的醫生去看,醫生攤攤手,無可奈何地說:“我隻能給你開藥,幫你睡覺,至於做什麼夢我可管不著。”

可是b哥現在就怕睡覺啊。要知道白天酒池肉林的人,晚上卻墮進了活地獄,這個苦楚可萬萬受不了。到底是農民的兒子,情急之下,他幹脆搞起了封建迷信,到雍和宮附近專營“起名、解夢、預測”的一條街,請回一位大師來。

那位大師胖胖的,一眼大一眼小,長得頗像粘了胡子的北大教授孔慶東,他拿個羅盤,背了桃木寶劍,在b哥的宅子裏轉了一圈,然後“啊”一聲,呆若木雞。

b哥以為他要神仙附體,忙把桌椅板凳挪開,騰出地方來等他抽風。但大師轉眼就醒了過來,深沉地說:

“都壞在宅子上。”

“宅子好好的,買時請香港的大師看過的。”b哥說,“是個福地啊。”

大師繼續深沉地說:“也不光是宅子,還壞在你身上。”

b哥說:“我他媽的缺小德,可沒做過大孽。”

大師賣完關子,這才娓娓道來:“宅子沒壞,你沒壞,你住在這個宅子裏就壞了。我問你:你祖上沒做過官吧?你也不是官吧?”

b哥說:“我爸當過村長。”

大師道:“那是一個股級幹部,不算幹部。可這宅子呢,明明是過去貝勒才可以住的,你看門口那台階,五級!還有石獅子,官居三品才能擺!這都是僭越啊,放在過去老百姓家弄成這個樣子,那是要殺頭的。現在沒人殺你,夢裏就有人殺你了。”

原來是b哥的根基淺,壓不住這個官氣四溢的宅子。這種說法倒是有些靠譜了,起碼b哥很信服。媽的,官的力量怎麼這麼大?做生意不傍上兩個官兒,就狗屁都做不成,這個道理他懂,因此這些年也沒少給各個衙門上供,但眼下,居然睡覺也歸官兒管了,b哥不禁罵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又無助地問大師:“可是北京畢竟不是我們老家,我想買個官兒,也沒地兒買去啊。而且聽您這麼一說,起碼得弄個局長,就算有人賣,價錢也太大了。”

大師微微一笑,轉眼說話就不靠譜了:“還有一法。”

“什麼辦法?”b哥將紅包塞上去。

“找處女。”

“你是說嫖小學生……”b哥哭喪著臉,“這不是造孽嘛。”

“不要一提處女就想起嫖來。”大師解釋,“我是讓你找個處女住在這個房子裏,以純陰之氣化之,或許能夠扭轉過來。”

本來在這個年頭,找個兩條腿的處女,難度甚至比找個三條腿的蛤蟆還大,不過恰好b哥眼前就擺著一個呢。那小妹子苦大仇深的樣子,一定是處女了。“別說處女了,說是石女我都信。”b哥欣慰地點點頭,然後又議論起姚睫來,“你帶來的那個白白嫩嫩的,就很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