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老兒卻無動作,隻是冷冷地看著那天君伸到麵前的手。那天君又朗聲一笑:“我忘記離兄是不大吃甜食的,那我幫你享用了。”說完又將那棗扔進嘴裏,口齒含糊不清地嘟噥著:“這麼好吃的零食都不吃真是浪費。”
旁邊的三人麵麵相覷,表情甚為複雜。
我看著這位吃起東西來毫不顧忌形象的君上大人,覺得雖然有些登徒子的意味,但還挺親切的。嘿嘿,難道是因為我們同為吃貨的緣故?
那蜜姬還不死心,又一臉憂國憂民地對那專心享受美食的吃貨大人舊事重提:“君上,臣妾深知君上甚愛這園中的花草,現在被這小婢搞成這種局麵,實屬臣妾管理不善,請君上恕罪。”說完又是一副內疚得恨不得去自盡的神情。
嗬嗬,我在心裏冷笑了兩聲,這話說得,請罪是假,不讓這位天君怪罪於我不罷休是真。
“我都說了嘛,毀都毀了就罷了。我不追究此事。”那天君大度地揮揮手說道:“反正這天上五千年也沒長過像樣的花草了。”
那陸離老兒聽見這話居然冷哼一聲,嘲諷地笑了笑。
那天君看陸離這一笑,又朗朗笑起來,俯身彎腰凝視著陸離老兒道:“離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看我天上都快成不毛之地了。”說完他眨眨眼,拍拍陸離老兒的肩膀嘴巴往兩邊一咧,擠出一副要哭的表情,我都快被逗樂了,這位君上真是有趣得很。
那陸離老兒卻不為所動,依舊很嚴肅地看著那位叫他離兄的君上大人,麵色沉沉道:“那你可見我東芙山還有百花的蹤影?”
那天君笑著打了個哈哈:“我是覺得有些事情過去了,我們也該放下了。”
不料那陸離麵色一震,盯著那天君咬牙切齒地道:“放下?!老夫五千年前就起誓,自從鳥兒離去,這天上從此便再無百花!老夫決不食言!”
“陸離上仙作為百花之神,不司其職,卻濫用權力讓這天宮寸草不生,是否為不妥?”那蜜姬見君上詢問陸離,也語帶挑釁地來插話。
“嗬嗬。”那陸離轉向蜜姬,語帶嘲諷地道:“小神今日還沒拜見蜜姬娘娘,其實小神也很想知道娘娘動用自身靈力培育這一畝三分地的花草是否辛苦異常。”他看著蜜姬一字一頓地道:“不過,小神和娘娘不是第一天認識,娘娘應該知道小神從來都是言出必行!”
“花為悅己者容,這上頭已無懂得欣賞它們的人,小神既然掌管百花,自然有權力讓它們在適合的地方生長。”陸離居然詭異地對蜜姬一笑。我看著蜜姬眼中的一閃而過的慍怒真是大快人心。
“咦,離兄,話不能這樣說嘛,我不就是懂得欣賞它們的人麼?”那天君又笑嘻嘻地來插科打諢了。
陸離也不言語,隻是又冷冷地發出一聲鼻音。
“蝶戀花,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嘛。”那位天君大人伸了伸懶腰,撣了撣袍子上的大蝴蝶,懶洋洋地說道,喔,我恍然大悟,莫非這天君大人是蝴蝶?哇,好大的一隻蛾子啊……那陸離上仙說他最恨蛾子……暈,這些人到底何時結下的梁子,這其中的關鍵難道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鳥兒?那又是個什麼鳥兒?粉雕的還是玉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