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蜜姬眼波浩渺,見這場景,低頭思索片刻又笑眯眯地道:“上仙,本姬以為君上說得甚為正確,既然那鳥兒都已魂飛魄散,你又何必記掛著當年之事遷怒於人。君上都不曾在意了。”她摩挲著殷紅的長指甲,極為輕描淡寫地道。
“閉嘴!鳥兒是你叫的?別以為稱你一聲娘娘就跟老夫蹬鼻子上臉,你還不甚有資格!”陸離竟勃然大怒,兩條小新眉都擰成了結,雙目圓睜瞪著蜜姬。
那蜜姬娘娘碰了一鼻子灰,眼色一沉,竟好似也不敢再言語,目光又可憐兮兮地投向那天君,我不禁感歎,她真的很會裝哎。
“大人不計小人過,宰了大象肚子裏還能撐船的親愛的敬愛的可愛的離兄,千萬不要激動不要生氣不要動怒,發火有損離兄的花容月貌啦,都是小弟我的錯。”那天君彎腰兩手按住陸離的肩膀晃晃,又甚無架子地打起了圓場。
陸離揚起雙手憤怒地打開那君上的手掌,依舊一臉怒不可遏:“你說得對,無情無義之人。”暈,陸離老兒是昏了頭了吧,居然將這和藹可親的君上大人叫做無情無義之人,絕情的不是應該是蜜姬才對嗎?
“都是你的錯。”那陸離盯著天君,怒火之中居然夾雜著濃厚的哀戚神色。
那君上卻歎了口氣:“你說得沒錯。我才是罪該萬剮之人。”那一刻我在他森黑的眸子裏竟然看見了一種熟悉的痛楚。我的心裏竟有些不適,是微微的疼嗎?這是為何?感同身受嗎?
“當年之事,怪不得君上,再說都……過去那麼久了,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過去了。”那蜜姬滿臉柔情地看著她親愛的天君大人說道。
“這難道就是你要的結果嗎!”那陸離長歎一聲,疑似自言自語又滿目愴然地望向遠方,眼睛裏竟閃爍著潤澤潮濕的光。看上去甚是悲傷,我搞不懂他嘴裏所說的你到底是誰。是這君上,蜜姬,還是那鳥兒?
一時竟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氣中都似乎結起了冰淩。
還是那天君打破了尷尬,他揚揚手,竟朝我看來,又換上一副登徒子的外衣:“啊哈哈,不要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本君上現在就來盤問盤問這闖禍的小妞。”
暈,聽這君上要修理我,那蜜姬和浣珍又來了精神,嘴邊都帶上了淺淺的笑意。又預備了一臉火上澆油的表情,敢情我成了擋箭牌,所有的火力都朝我開來了。可奧,你們愛吵架吵架去啊,幹嘛扯上我。
“你是哪宮的舞姬?”那君上故作嚴肅地問我。
“哦……君上,我忘了……”我心知肚明他並無心問罪於我,便肆無忌憚地笑笑,一臉無謂地說道。
“哈哈,有意思,你連你是哪宮的舞姬都不知?倒知道自己練的什麼舞?”那天君操著雙手饒有趣味地瞧著我。他無疑是聽見了先前我和蜜姬的對話。
“是嘛,我剛被娘娘那顆琉璃彈珠嚇得從欄杆上掉下來摔成腦震蕩了,一時想不起了。等我想起再告訴你好嗎?”我見這天君活潑有趣,順便將了蜜姬一軍。
“大膽奴婢!你……”那蜜姬不料我敢口出此言指著我怒斥道。嘿嘿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終於發火了,平時裝什麼知性淡定呢?那蜜姬眼波浩渺,見這場景,低頭思索片刻又笑眯眯地道:“上仙,本姬以為君上說得甚為正確,既然那鳥兒都已魂飛魄散,你又何必記掛著當年之事遷怒於人。君上都不曾在意了。”她摩挲著殷紅的長指甲,極為輕描淡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