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秋風,搖曳的草屋,破舊的草席,散發著自家快捷生產有機肥氣味的田地,一個用無比柔韌姿勢向煙鬥點煙的老頭,正坐在門口的草席上。
公顏真強忍住把鬥篷帽帶上直接走人的衝動,他有點輕微潔癖,在地上撿了塊相對幹淨的地,蹲下。
條條路拍拍地上的草席,靠在上麵眯眼睛“閉關修行,拒不見客。”
哎,別擺出這張臭臉行不行?我又不是不給錢。公顏真從衛衣口袋裏掏出另外一個錢袋,伸出一個指頭“一百幣。”
“範圍超過汙濁一律不接。”
公顏真依舊盯著他,伸出兩個指頭“兩百幣。”
“有命拿沒命花,這種生意我才不要。”
公顏真抬了抬下巴伸出三個指頭“三百幣。”
“……”條條路沉默,三百幣啊三百幣!這可是要等多久才能接的打單子。可就這樣有點太沒麵子,不能讓公家那小子覺得自己用錢就可以收買。
裝作十分為難,條條路摳著草席上的汙漬“你這次又要我幹什麼?”
公顏真也不知道自己搞沒搞定這貨給自己當勞力,就算有貓膩自己也沒時間去多想了,看著他一臉裝無辜樣,張口就把任務布置了下去。
府天在凡界是個相當可怕的實力,他比三家規模要小,卻比三家更不懂得規矩。這種角色使君界一般不會招惹,它們的存在有著使君界立足的必要性,自己作為使君也不好去趟那渾水。這次案子卻較為特殊,是直接由府天內部直接向使君界的主動投案求助,府天得罪實力很多,但他們總有理由讓外人不得不承認它們的幹淨,從中得罪了不少江湖實力,這次看似正常不過的投案,在使君界上級看來,顯然是想將代表三界兩虛平衡點的它一邊倒的開始標誌。
案子要破,卻不能代表使君界,這就需要一個中間人做引導,借刀殺人,含沙射影。
“你是想讓我做那個中間人?”條條路繼續摳自著竹席“你覺得我這個糟老頭樣,可以攀得上府天的大樓!”
“我一直和你說,我是個腦力派讓你打入府天內部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你隻要比鮫人事件的真相線索給我找出來,我給你剛才定下的三倍數。”
條條路看著蹲在自己眼前的狐狸,非常有一種他給了錢就立馬乎在牆上的衝動,我有錢我財大氣粗,尼瑪這對我這個數過的錢比你賺得多的人有什麼好驕傲的。
條條路的徘腹公顏真自然沒有聽見,他靜靜看著條條路。
曾經有人說過他的眼睛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美得深邃,美得幹淨,可以讓人臣服一切,雖然他自己倒是覺得沒有那麼誇張,但讓人長久持續在不穩定的氣壓中還是綽綽有餘。
條條路被看得心中有些犯毛,九百幣,自己不長時間把妹泡妞的錢,活到自己這個年齡,萬萬不可以過意不去的就是錢!
他點頭答應,公顏真預料之中的掂了掂袋子,正要遞給他。
“小心!”耳邊突然穿過利刃劃過空氣的聲音公顏真手上一用力,將條條路和自己拉到一邊,將袖子中的匕首飛掠過去,自己緊貼著牆壁。
條條路被凹凸不平的牆撞得生疼,氣得張嘴就要罵人,公顏真迅速在嘴邊比了一個食指,擺出噤聲的姿勢。他咬咬牙,眼神裏冒著火星。
殺手壓根兒就沒想到對方還有還手之力,小腿生生的被四麵八方的匕首打得措手不及劃開了一道三四厘米的口子,當下火冒三丈。
公顏真看偷襲成功,拉住條條路轉身就想要跑,逃跑這一項身體技能他一向很過關,卻見自己怎麼也拉不動人,那人正盯著殺手腳邊的錢袋,一動不動。
錢奴!他暗罵一聲,見財眼開命都不要!又害怕這個糟老頭子版錢奴真的為了那一袋錢把沒有還手力的自己陷進去,如此自己不就白跑一趟!
將人把牆角一丟,他做了件多年後提起都覺得懷疑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大腦的事。
以一個戰鬥力為小數點後兩位的渣渣身份,去挑戰專業殺手。
匕首八把,武器少得可憐,如果暗戰以往自己早就丟陷阱跑了。公顏真一咬牙,看著對自己咬牙切齒的對方,歉意笑了笑,隨即分析優勢。
以對方剛剛沒有躲開自己匕首的身手,可以斷定他不會法術,不可能是天上的人。既然雙方都是冷兵器,自己倒是不會輸得太難看。不是天上的人,那也不可能是來刺殺自己,按照時間相對論來看。天上不過一分鍾都沒有度過,那麼既然是來刺殺條條路,這個地形,應該已經提前調查很清楚了?地形優勢沒有。多方身上有槍卻使用長刀,看起來是近身站高手,先拉開距離?
將手中僅剩的匕首抽出兩個向對方的死角發去,同時腳上發力,雖然這種小兒科的招式對方一定會躲開,但躲避的時間足夠會讓自己他拉開距離,卻讓人沒想到的是對方連躲都未躲,揮起長刀直接朝殺手的小腹猛然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