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鵬等人並不介意多個人同行。而且,許澤身負武功,閑暇時喜歡和沈鵬等人切磋武藝,一行人相處融洽。
七日後,眾人在欽州的客棧,驚聞了皇帝駕崩的消息,新皇登基,年號昭和。這個消息十分突然,慕容雪怔然失措了許久,這才緩過神來,對許澤露出一抹笑意。
許澤回之一笑。
兩人很有默契,誰都沒有提起耶律彥。倒是沈鵬等人小心地議論了幾回新皇登基的事,而且沿路也在茶館客棧聽到一些消息。老皇帝駕崩是因為朝廷征討西涼出師不利,第一戰便中了埋伏損了騎兵三千,老皇帝接到戰報,急怒攻心,突然駕崩。
老百姓悄悄談論這些,流露出的並不是對老皇帝駕崩的傷感,而是對戰事的擔憂,當今天下三分,西涼、北齊國力偏弱,大周最為富庶,對於百姓來說,誰做皇帝並無太大區別,隻要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平安富足,不打仗就好。
耶律彥甫一登基便要應付征討西涼的戰事,一麵要鞏固新政,重振朝綱,一麵要打壓成熙王的勢力,肅清殘黨,可見其艱難辛苦。慕容雪心裏不由為他擔憂,一路上很留意打聽西涼的戰事,所幸後來聽到的都是好消息,讓她心下稍安。
數日之後,到了蘇州。在城門外的官道上,慕容雪拿出一千兩銀票交給沈鵬,與眾人就此別過。
目送著沈鵬等人離去,慕容雪長長地鬆了口氣,和他們朝夕相處的這些天,她心裏如同繃了一根弦,一直不敢放鬆,生怕露出什麼破綻。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了。
許澤問道:“你和伯父約定在那裏見麵?”
“我父親在蘇州有個莫逆之交,名叫吳清遠。約在他家會麵,父親想必已經來了數日了。”
慕容雪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許澤朝城東而去。
到了吳家,慕容雪上前叩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約四十許的男子,他打量著許澤和慕容雪,問道:“二位找誰?”
雖然慕容雪認識這是吳家的老仆吳七,但因為不能暴露身份,隻能裝作不認識,上前施了一禮道:“老人家,我是慕容麟的外甥,聽說舅舅在貴府做客,有要緊事要找他,煩請通稟一聲。”
吳七道:“慕容先生不在我家,他大約去歲春上來過一回,後來聽我家老爺他說去了京城,再沒來過。”
慕容雪不由吃了一驚。
許澤問道:“慕容先生可曾派人送過什麼信兒來?”
吳七搖了搖頭,“沒有。”
許澤看了看慕容雪,小聲道:“我們先走吧。”
兩人離開吳家門口,慕容雪急道:“我爹怎麼會沒來呢?莫非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不成?他比我早走好多天,早該到了。”
“你別急,既然派了那麼多宿衛護送,路上一定不會有事。會不會他在回春醫館?因為當初說的是送他回宜縣。”
“那我回去看看。”
許澤道:“不,你留在這裏,我替你回去。”
“為何?”
“也有可能是因為護送的宿衛還留在宜縣,所以伯父無法脫身來蘇州,我替你回去看看情況,你在這裏找一家客棧住下,等我的消息。”
慕容雪想了想,覺得這樣比較妥當,便道:“那就勞煩你跑一趟,若是找到我爹,你們就一起來這裏找我。”
兩人商議好了,便在吳家附近找了一件客棧,這樣方便慕容雪每天過來看看,萬一慕容麟這幾天來了,她也好及時知道。許澤便立刻上路去了宜縣。
慕容雪在客棧裏住下,每天都去吳家門口轉悠轉悠,但一直沒有見到慕容麟。
轉眼過去了七八天,她約莫著許澤也該回來了,從早上就開始望眼欲穿地等。
吃過午飯,她拿起帷帽欲出門看看,正在這時,門上響起敲門聲,她心裏一喜,急忙把房門打開。
手裏的帷帽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她驚愕地險些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