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瑞王府?”南宮洬感覺到洛連雪此時的窘迫,將她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是,在下想去瑞王府。”荀東亦答的很幹脆,眼眸卻始終低垂著,有意避開洛連雪的目光。
“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本王自當成人之美。不過,有一樣東西,你順便幫本王帶給瑞王。”
“王爺說的,可是張公子的案卷和口供?”
“沒錯,把東西帶給瑞王。但一定要囑咐,不能讓讓安國侯知道。”南宮洬神色變得凝重,最後一句話的語氣稍稍加重了一些。
“在下自會轉告瑞王殿下。”荀東亦說完,拘禮後回了房間。
南宮洬對巧竹道:“巧竹,照顧好你家小姐,本王還有些事要做。”
巧竹“哦”了一聲,南宮洬撫了撫洛連雪柔順的長發,眼中漾開溫柔,淺笑道:“你先回房,若是想出去走走,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你去忙吧!”洛連雪乖順的點頭,對他的信任,已經滲入血脈;對他的溫柔,更是毫無抵抗之力。
南宮洬鬆口氣,轉身去往書房之處。
荀東亦收拾好東西,拿著包袱出門。
南宮洬已經命人取好了東西,一名家奴很快趕到,將手中的東西交給荀東亦。
荀東亦接過一個信封樣的東西,將信封收入懷中,往外走去。
洛連雪仍未回房,趕忙跑到園中急促的停在荀東亦麵前。
荀東亦抬起頭,眼角眉梢始終掛著淡淡笑意,溫和開口,“連雪,好好照顧自己。”
“荀東亦,我並不是有意要騙你。那一日,我和巧竹的確是要回宛城,可是半路,南宮洬又把我給帶了回來。因為榮蘿之事,我才一直沒有見你。”洛連雪一口氣說完,抬頭微皺眉心望著荀東亦,她不想失去這樣一個朋友。
“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終於肯承認你喜歡譽王,不是嗎?”荀東亦的語調帶著一絲哀傷,溫煦的笑意卻仍如冬日的暖陽,照的人心裏暖暖的,可他心裏也會痛。他的痛,隻會一點一點的自己咽下。
“荀東亦,我們還是朋友嗎?”洛連雪望著他的笑容,心裏更覺愧疚。
“隻要你還不嫌棄,自然算是。”荀東亦說完,繞過她離開,邊走邊舒了口氣,“起碼,你選擇譽王並沒有什麼錯。譽王本是重情義之人,時日久了,你會越來越明白。”他的聲音飄散在園中,漸漸消散,人也越走越遠。
洛連雪低著頭微歎口氣,問道:“巧竹,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小姐,您也是沒辦法。荀公子喜歡您,可王爺也喜歡您,若換做是我,也是隻能選自己喜歡的那個,二選其一,總有一個要受傷。”
洛連雪不再說話,怏怏不樂的走回瓊影居。
安國侯府後園,暗影中曼妙的身影躲在屏風後,房門大開著。
彌慶站在屏風外,淡淡問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義父,選妃之事遲遲定不下來,我擔心,事情可能會生變。”
“事情早就已經生變了。”彌慶冷笑,“本侯本欲借杜續的事將太子拉下水,可惜,譽王卻插手此事,還特意來提醒本侯:這件事牽涉太子選妃。寥寥數語,似乎懷疑你的身份。是本侯大意了,小看了南宮洬,本來是想靠你讓譽王與太子反目,可惜這件事卻被譽王南宮洬輕易化解,還要挾了吏部侍郎,恐怕這吏部侍郎,以後也不能為本侯所用了。”
“義父,我想問一個問題。”
“你問就是。”彌慶深吸口氣,眉頭深鎖。
“是不是,您隻是要太子被廢,絕對不會害他性命?”屏風後的女子聲音稍微低了一些,帶著詢問的意味。
“怎麼,難不成這些時日,你倒對太子動了情?”彌慶輕笑,女人果然容易感情用事。
屏風後靜了一瞬,沒了聲音。
“你放心,本侯並不想害他的性命,隻是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僅此而已。至於你的太子妃之位,你也不用擔心,相信這兩日也該有消息了。”
屏風後的女子微微點頭。
彌慶舒口氣,離開房間。
屏風後的女子很快離開,自始至終沒有露麵。
覃宣已經回到王府,南宮洬正在書房中,聽到動靜,直接開口,“派個人去趟禦史府,明日正午,離歌坊一聚。”
覃宣停下,沒有回答。
南宮洬心生困惑,抬頭問道:“怎麼不說話?”
“王爺,線索又斷了。”
“又斷了。”南宮洬眉心輕蹙。問道:“莊府那位下人呢?”
“那個人倒是給平安送回三岩了,後麵也沒再發生什麼事,我派人盯了幾天,並沒有任何異常。”
“那就不用盯了,這是最後一個活口,若再死了,恐怕下手的人多少要露出些馬腳,短時間內,是不會出手的。”南宮洬將手上一本書收起來,語調漫不經心。
“屬下這就去安排。”覃宣說完,折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