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又日落,山洞這些日子的生活靜謐的很。
狐白白慵懶的靠著一塊石頭上,斜著眼掃一下山洞外含笑的小兜,既而再望向有些躺著的木頭,撇了撇嘴。
“我過兩天就要回趟族裏了。”他無聊至極的伸了個腰。
“恩。”木頭應了應。
狐白白撫順了褶皺的青色衣衫,站了起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你就不怕我跑了不回了。”
他抓起那根木頭棍子放在手中,不料那手還未挨到,木頭好似有感應般的,飄到了半空中,懸浮了起來。
狐白白無奈的歎了口氣,收回了手。
“你會回的。”木頭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那清冽的聲音訴說著,那語氣卻肯定極了。
狐白白邁開了步子,慢慢的走著,這些天學走路真是麻煩極了,不過終歸還是有些效果的,隻要他不走快,倒是和常人一般無異。
“剛剛我聽周邊的野獸說了,荒山的出口派著的那些人,已經散去了,無須擔心了。”他青衫翩躚,此刻風雅極了。
“恩。”木頭點了點,便又回到了那塊大石頭上躺著,這些天的修養,倒是回複了些精氣,雖然早就知道幫這狐狸幻化人身不容易,可卻未曾想到,竟然耗費了一半的精氣,不過終歸是成功了,倒也是值了。
至於自己為什麼不讓小兜知道變幻人身的事,木頭也說不出一個之乎所以出來,最早的時候是因為恐慌,那個時候的小人模樣,讓它自己都有些嚇到了,更何況是小兜呢,所以它隱瞞了下來,再到現在,木頭卻是害怕,它怕自己一旦變作人身,在她的身邊,她會害怕自己,會遠離自己。
就現在這模樣,其實挺好,可以靠近她,而且她有什麼事,總會第一個告訴自己,就這樣吧,木頭心想道。
木頭雖然心中是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這些天它見著狐狸和小兜在一起,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它又說不出到底是種怎麼的感覺,每每見到他們站在一起,一個嬌羞,一個優雅,那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而它呢,隻能套在她的手腕上罷了。
“木頭。你猜我手裏是什麼?”也不知道小兜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隻見她雙手背在身後,半邊身子貼在那塊大石頭上,微微的蹲著身子,雙眼亮閃閃,如同眼底滿是碎鑽閃著星光。
“花。”它都沒遲疑半分,就開口說道。
小兜那雙亮閃閃的眼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撅著小嘴。將藏在身後的那些花兒擺放在了木頭身邊,“哎,真沒意思,你又知道了。”
正慢慢邁著步子走著的狐白白,一下子便湊了過來,一雙細長的眉眼瞅著那些花兒,“你明明知道它聰明,還每次都問,真是笨死了。”
他又拿起那如玉般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小兜的額頭。
這狐狸還真是,想當初它可不是這幅模樣。那會兒還是狐狸的時候,天天在趴在自己的懷裏,靜靜的,連哼都不哼一聲,哪像如今,時不時的說自己笨,有時候還會敲打她的頭。
“想什麼呢?”狐白白又敲了敲她的頭。
小兜抬起了眼,小臉微微嘟著,不滿的揉著剛剛被狐狸敲的地方,“想你以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