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東方之死(1 / 2)

冰湖水寒,女子一襲紅裳,猶如萬年寒冰般,懸浮在這冰湖水底,淡藍色的湖水從她身旁緩緩流淌,卻依舊難以挪動她分毫。就猶如堅守著某種信念般,那麼的堅定,那樣的執著。

她安詳的閉著雙目,修長的睫毛,依伴著眉梢,透露在眼眶外,如玉般的肌膚,即便是沉浸在寒冰之中,卻依舊顯得紅潤。

一個玉環,齊掛在頸間,將發髻帶動,那秀麗的青絲,伴隨著流水,緩緩的飄蕩,猶如夢幻般,令人流連忘返。

她雙手撐開,安靜的停留在冰湖之底,皎潔的麵龐上,殘留著一絲滿足的笑容,仿佛定格在某一瞬間,金黃色的飾品,掛在耳垂,為她增添了一分別樣的美,婀娜多姿的身段,猶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顯得那麼的迷人...............

若是讓世人得知,這個女人竟沉浮在此處,恐怕會大驚失色。

因為世人隻知她風華絕代,一襲紅裳盡顯妖嬈,她武功蓋世,令武林中人聞風喪膽,她聰慧過人,心狠手辣機關算盡,站在頂峰,睥睨天下。

卻不知,她也是個有情人,隻是很多事情,終將被淹沒了,最終為愛淪亡。

若是沒有遇到令狐衝,她依舊是天下第一教日月神教的東方教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的千秋霸業可堪,眾人為她俯首稱臣,為她馬首是瞻,無論輸贏,百年之後,若是再談起她,是唾棄?是褒獎?全憑世人述說,於她而言不過雲煙一抹,她不會心痛,不會心傷,永遠過著逍遙的日子。

或許在世人眼裏,她是殺人不眨眼的邪魔歪道,荼毒天下,心狠手辣,從不曾善待過世人,可世人,又何曾善待過她?

她一生淒涼,從小家破人亡,為了生存,她女扮男裝,終日以男人麵貌示眾,她無依無靠,身處水深火熱當中,終日惶惶,又有誰憐憫過她?

走到如今,世人隻知道她的輝煌,可是又有誰,會去追尋她的過往?

自從遇上令狐衝之後,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冷漠全部瓦解,漸漸的變得溫柔,變得善解人意,歡笑因他,流淚為他,一心一意,此情不渝。

她愛令狐衝,愛到所有傷害他的都要死,她恨令狐衝,恨到寧願死也要讓他記住自己,過往的一切,都恍若昨日。在麥田與他縱酒,為他起劍揮舞,在思過崖為他送酒送肉,同他比劍過招,在他重傷之時,日夜不眠,不惜以內力為他續命,得知少林有方可治,甘願被困少林,但求他早日康複,偶聽雪狼膽奇效,不惜以身犯險....

她所做的一切,不為天下人,隻為一個令狐衝,一個她深愛的令狐少俠!

可她換來的,又能有什麼呢?

換來的隻是一次次的傷害,一句句邪魔外道,換來的隻是絕情一劍!

自從冰冷的劍身,劃破肌膚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碎了,她選擇了恨,可是在愛的世界裏,恨又算得了什麼?

當令狐衝為了她從懸崖上飛奔而下那一刻,那些恨再次被深情所掩蓋,原本以為自己就是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卻不想令狐衝竟不是為了她。

在生死兩茫茫之際,令狐衝卻依舊口口聲聲的詢問任盈盈的狀況,質問她給任盈盈吃的是什麼藥?

淚水在這一刻收斂,她隻是展現一個自嘲般的微笑,她不笑世人,也不笑令狐衝,她隻是笑自己,笑自己是那麼的愚蠢。

原本以為,自此以後,心中不再溫存,不存半點情欲,一顆心早已死去,可誰想天意弄人,竟大難不死,為風清揚所救。

曾記得,那一日,她要離開,卻正逢風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