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起源是生動活潑、具有試驗性的，相比之下人們每天工作賺錢的地方卻秩序井然，沉悶無比。
我的高中物理老師曾經給學生們上過生動的一課。記得我第一次上他的課時，隻見他拿起一大堆稿紙，一把扔到了地上。“大自然在無序中生長繁衍，”他說。如果沒有人把那些散落在地麵上的紙收拾起來，如果沒有什麼人工手段分解這些紙片，那麼這一堆紙最終不是消逝在風中，就是在潮濕的環境下化為碎片。
其實，在生活中類似紙片的故事隨處可見。可是，人類卻總是想不明白這些問題，而且不甘心受大自然的支配。於是，他們發明了各種規矩、結構以及意圖，以避免遭受類似那一摞稿紙的命運。因此，新思想往往會在已成規模的企業內部遭到禁錮，而那些單槍匹馬的一人公司卻有可能發展成跨國巨頭。如果有人曾經在這樣白手起家的小公司幹過，肯定對其中的甘苦深有體會。
在那些企業裏，作決定新思想往往會在已成規模的企業內部遭到禁錮，而那些單槍匹馬的一人公司卻之前根本不需要什麼交有可能發展成跨國巨頭。
流討論，改變往往發生在一念之間。那種感覺就好像人被扔進了車後的行李箱，去隨性兜風一樣。企業家們不一定是出色的經營者。如果一個公司從創建者手中傳給了繼任者，那麼官僚化就不可避免。令人熱血沸騰的開拓精神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經營業務帶來的沉重負擔：既要讓消費者滿意，又要想方設法取悅雇員和股東。
所有這些，令公司在遭遇意外時顯得格外脆弱。形式化結構的完善導致即興創造力下降，而創造力正是企業用以開疆拓土的。比爾·蓋茨的接班人雷·奧茲當年作為首席軟件設計師被派往國外時，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奧茲認為微軟公司是一家優秀的企業，它經營良好，產品過硬，利潤空間高，而且形式化結構的完善導致即興創造力下降，而創造力正是企業用以開疆拓土的。
還有完善的產品規劃。但奧茲認為，一切看上去似乎都過於完美了：“微軟必須保持創業初期的那種思考和行為方式。”一家大型電信企業的風險管理負責人曾經向我談到過類似的問題：“我的工作是在危險成為公司的債務之前，及時發現它們。所以，我經常得問‘如果……會怎麼樣’……可是在這個公司裏，人們不習慣作這樣的負麵猜想，他們寧可在問題出現的時候大把撒錢，試圖趕走危險。”
一個充滿活力的創業者是怎麼變成老成、世故、缺乏創造力的經營者的？要弄明白這個問題，不妨用鍛煉身體來舉例子。我認識一個倫敦的體育教練，他在紙上給我畫出了人的鍛煉心理曲線。這條線一開始急劇上升，接著便成了一條直線。他解釋說：
“在剛開始鍛煉的幾周裏，人們會看到明顯的鍛煉效果：他們恢複了精力，減掉了贅肉，甚至胳膊和腿上還長出了少許肌肉。但很快，情況起了變化。漸漸地，鍛煉效果不像一開始那麼明顯了，它成了一種每天在跑步機上進行的例行活動。鍛煉進入了‘安慰平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