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虞之變(1 / 2)

經此事擾興,身邊又多了一女,戰逆也就罷了去酒肆之念,帶著靈犀回到草廬,正在無聊啃草的左問天,眼見於此,戲言道:

“小侯爺,開竅倒快!前些時日回府取藥,夫人還命人來問起,你在這方正苑中習文數載,可有中意之人!我本言小侯爺心無旁顧,想必夫人還要憂心不已。不想今日,下山不過半響,就帶得如此佳人回返!”

戰逆與左問天二人三年同廬而住,早已習慣了這般調侃之言,倒也不覺如何,但見靈犀聞言早已紅霞滿臉,低頭望地,遂端起架子斥言倒:

“左叔,你莫要為老不尊,這般言語壞了人家名聲,這位靈犀姑娘與我也算有些交情,那日……”

戰逆這邊細細將往來之事說罷,左問天早已按耐不住,大聲怒道:“這刁蠻公主,忒不將人當人看了!靈犀姑娘放心,今後就隨侍我家小侯爺左右,我家小侯爺現如今也非昔日吳下阿蒙,一詩慣樓文動帝都,對人更是將心比心,就是他日迎娶了小夫人,你權做個填房丫頭,也比服侍他人強甚!”

戰逆這邊聽得左問天越說越甚,眼見靈犀已是恨不得有條地縫就要鑽入進去,忙喝止道:“左叔,你怎麼越說越不著調了?這靈犀姑娘現今已是無拘之身,九州之大便可去得,何必還從那服侍人的舊業?”

靈犀聽得此言忙抬頭道:“小侯爺,契雖無,誓仍在!今日您救我於水火,我自當服侍終身絕無反悔之意。況且,如今我實在是無處可去,就請小侯爺憐憫,留下我吧!”

戰逆正色道:“靈犀姑娘莫要多說,我見那契書上尚有你父簽名,想來當日賣你為奴,也實是無奈至極,但父母生身之恩豈能輕忘?明日叫左叔回府一趟取些錢物送你,且返家盡孝去吧。”

靈犀苦笑道:“我哪裏還有什麼家啊!那賣我之人本也非我生身之父,也不知自哪裏撿我回來,名為撫養其實待我豬狗不如,動輒棍棒加身!九歲那年,拿我換了酒錢,這時隻怕早就醉死街頭了,我那本名也是自幼隨身所帶一塊鐵牌上所刻!”

說罷自頸上取下一塊帶鏈鐵牌遞於戰逆。

戰逆接過來,定眼一看,隻見其正麵雕有春燕回巢畫作為底,寫有“燕綽”二字,背麵則題兩行小字“燕自南飛,綽姿不群”,細細品味之下,頓覺不俗!口中慨言道:“我還思量你之本名絕非庸人所出,還道是你父請人代起,原來還有這般原由在此!”

一旁左問天也是沉聲說道:“天下不幸之人何其之多,今日又得見一人,可見天道本不公!小侯爺,就留下這可憐人吧!”

戰逆想了一想方複言:“我來此就學本就應勤苦為樂,哪裏還需什麼人來伺候?左叔,明日且勞煩你回府一趟,詢問母親可否留下靈犀,嗯……!燕綽姑娘,就如小依姐姐她們一樣,在府中謀份差事,拿份工錢以養其身,他日在另尋好去處就是!”

又將手中鐵牌交還燕綽並懇言道:“你既已恢複自由身,就應換回本名才是,看這牌子所書,想你父母絕非尋常之人,說不得正四處尋訪你的音訊而不可得!換回本名也可留下一絲軌跡,他日闔家團聚也未可知!今日就暫時住下,待明日左叔問罷母親,再來帶你回府就是。”

燕綽聞言欣喜不已,行禮道:“靈犀,不!綽兒自當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