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竺在很多年前隸屬於天竺國,多年的戰火紛爭,內憂外患,最後分裂出來。原來的領主稱帝,就此延續下來,已有幾百年的曆史。這是之敏有空在茶店喝茶和店主閑聊出來的結果。而這個國家所有的階級製度又是因為千年前曾經被人入侵過,當地人與入侵者繁衍出越來越多的後代,不能辨識尊卑,而製定的一個製度。她私心裏暗自揣測,不過就是想更容易管理人的一種說法,但是這話卻輕易不能說出口,因為千年來,天竺國的子民們已經奉為圭皋。
幾月之前的新王篡位並沒有影響到子民的生活,甚至有名的納都大人,也繼續成為新王的丞相,他已經是三朝丞相,堪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在百姓們的口裏,這個納都大人是個讓人敬畏的人物,有資深的政治背景,身為曆代的貴族世家,勢力雄厚。他大力拓展國家的商業發展,甚至擁有知名的商業公主蒙妮,據說這個公主從十二歲起開始展露自己的商業天份,成就一方霸業。而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有三分之二是掌握在納都大人手裏的。
之敏天天在大街小巷轉悠,看上新奇好玩的玩意兒就帶上,順便和翠兒討論一下東西的用途。日子過得飛快,弼玨和明月那裏,兩個人天天早出晚歸,幾乎沒有碰頭的時間。,之敏有點不耐煩起來,挑了一天,守在弼玨的房門口,篤定著一定要等到他回來。
在一陣晃動中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弼玨的懷抱。知道自己等得睡著了,還未睜眼,雙臂已經自動自發的伸出去,摟住他的脖子,睡意朦朧的聲音:“你回來了?”
“嗯。”弼玨低低的應了一聲。
伸手撫上他的臉,觸摸到的是短短的,微微紮手的胡渣,意識一下就清醒過來。玉兒一向愛幹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他沒時間在意這些?
“放我下來吧。”她開口要求。
“我送你回房去。”
“放我下來。”又一次肯定的說道,讓弼玨從她的話語中了解到一種堅定。依言放她下來,之敏立定後,抬頭看天色,微微發白,已是淩晨。
“你一夜未回?”她仔細逡巡弼玨的臉,除了初生的胡渣,還有布滿血絲的眼睛,疲憊的神色。
看著之敏探尋的眼光,他知道她起了疑心,這幾天極力想隱瞞的事可能包不住了。
之敏隨即把他推回去,“你快去休息,我現在不問你。等你醒來,一定要把這段時間的事情告訴我。”
吩咐翠兒張羅了一桌好菜,逮到了欲出門的明月。
看著一臉戾氣的之敏,弼玨和明月對望一眼,心知這一頓飯不是那麼爽口的。
“你們是要先吃飯還是先回答我的問題?”之敏說道。“先吃飯,是我難過,因為不知道發生什麼而食不下咽;先回答問題,是你們難過,因為不知道我還願不願意讓你們吃到飯。”她故意說得輕鬆愉快,但是心知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弼玨不會瞞著自己。
明月囁嚅著想回答:“先吃飯。”卻被之敏一眼瞪了回來,一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熟悉之敏脾性的弼玨回答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瞞了我什麼?”杏眼掃來,明月摸了摸鼻子低下了頭,嘴裏咕嚕道:“不關我的事。”
“我這段時間一直著手安排救人以後回去的路線,而明月調查白長老囚禁的地方。貝雲那裏一直沒有新的消息過來,戰場上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前幾天明月偷聽到羌族的人慶功。”簡單幾句話概括了事情,把難題扔給了明月。
聽到自己的名字,明月認命的抬起頭解釋:“是三少說不要告訴你的。”
“你偷聽到什麼內容?”之敏沒有在意誰是誰非,隻想知道答案。
“小六的失蹤讓你哥哥暫緩了腳步,可是軍內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有異樣,有人提議趁勝追擊。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現在隊伍被打得四分五裂,分成幾股在山裏遊蕩,這一仗,輸了。”他把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事實上,他聽到的同時,看到了羌族人在大肆慶功,其中有人更是有人恥笑大陳的軍隊,說大雪融化,他們肯定困在山上,必死無疑。
“哥哥他有沒有消息?”之敏著急的問道。
弼玨抹了抹臉,強打精神,“我昨天就是去探消息的。貝雲他們目前都沒有音訊,還好當時留有大部分軍隊在獨龍穀口,不致於失守。”
“那他們為什麼慶功?”
“現在雪水已經開始融化,守在那裏的官兵就算沒有外敵來襲,也自身難保。”
之敏愕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麼嚴重的局麵?”
“我也在想辦法調查那個公子的背景,這樣的部署,不像是集結幾支部落以後,就能做到的。一定有一個熟悉地形和戰爭的人在背後指揮。他們有備而來,我們輕敵了。另外,我也發了信函給父親,讓他增派人手,加以支援。”弼玨解釋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覺得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天天做著無聊的采購,讓之敏心生怨氣已久,借題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