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協商救人(1 / 3)

執意要下山去尋找蕭穆青的韓容凝與柳司管約定,十日之後在天頂山上青殿彙合,無論到時她有沒有找到蕭穆青的下落。而為了不耽誤天啟之道,韓容凝攜梅、蓮兩位近身侍婢翌日一早便動身下了玉山。

與來時不同,出玉山仙林的路並不是她當時由小草屋上山的那條路,而讓韓容凝更沒有想到的是,原來這玉山本就是天頂山的次峰,隻因它藏於王城與天頂山之間,普通人極少會知道它其實是一座獨立的山峰,也應如此,倒讓韓容凝更覺得能夠如此輕易擄走蕭穆青之人絕對是對這地形了如指掌。故她下山之後並沒有直接入王城去詢問景肅王易延佑關於穿‘禦’字布鞋之人一事,而是打算先回西山與韓真人商量後再另作打算。

“徒兒韓容凝拜見師傅。”她一入青林觀看見韓真人便上前跪拜,而身後的兩名婢女也與她一樣半跪在地上。

韓真人倒未因她是靈秀之身而讓她免了此禮,深深受完這大禮之後,才對著她道:“天啟之道就近在眼前,你為何不在玉山靜心潛修卻要下山來我這西山。”

韓容凝看著臉色薄怒的師傅,持劍舉手回道:“容凝是有一事相求,不過除了此事之外容凝的確也是想在天啟之前以您徒兒的身份再來看看您老人家,謝謝您當年將落魄街頭的容凝帶回西山撫育長大,若不是師傅您有先見之明容凝又何以如此在西山安然度過這八年光陰。”

聞她此言韓真人感慨道:“以我西山在五座神山的地理位置上來說雖不是離上京王城最近的一座,可也算是出過一位上君如今又將再出一名靈秀,而韓蘇子我會代為撫養靈秀那也是應天意所安排,容凝你大可不必如此謝恩與我。”

話雖如此但韓容凝卻仍舊對著他道:“上天有意安排也罷,師傅故意而為之也好,對容凝來說,您一日為師便終身為師,日後無論容凝富貴幾何,您韓真人依然是我韓容凝的師傅。”

“容凝說的不錯。”大師兄尹南風聞話上前出聲說道。“容凝就算日後天啟完後已貴為一國之母,可在我尹南風的眼裏還是那個調皮惹人愛的小師妹。”

“對,師兄說的不錯。”言清卓也上前附和著。看著韓容凝此刻早已知曉自己身份的那份淡然的神情,且對於他們師兄姐一直將此事有所隱瞞也未顯出些許不滿與生分,他這師兄在心裏著實安慰不少。而能在天啟之前再見到她,對於言清卓來說也是再開心不過的一件事情。

於此對比,看著他們一邊師徒情深,一邊師兄妹之間感情並不因為她以靈秀之身而有所改變,而起先就聽聞韓容凝已上西山入青林觀便匆匆放下手中的醫書由後廂趕來的齊鳴秋也很想上前與她敘上幾句久別重逢後的話語,怎料她看了一眼立於言清卓身旁的他後隻是微微輕點一頭好似待客,接著便對著韓真人道出她此次下山的真正目的。

“容凝此番上西山還有一事相求於諸位。”韓容凝向眾人看了一眼後說道。

韓真人聞她此話開口問道:“是何事?”

她忽然少有的露出凝重的神情對著眾人再道:“事關祁月莊莊主蕭穆青。他前幾日在回南山的路上被刺客所劫,至今下落不明。”

曾在當日宮鬥中看見過蕭穆青不凡身手的四人無不感到詫異,而受過蕭穆青贈藥恩惠的趙敏英更是想不到他竟會遭人擄劫。“據我看蕭公子他一身武功絕不在你我之下,況且他做事一向謹慎,又豈會如此輕易就遭人暗算。”

若是在以前那當然不太可能,隻是如今的蕭穆青莫說是那五個宮內派出的高手,就算是體格健壯的農耕婦女想必也能將其順利地綁架而走。韓容凝對著趙敏英搖了搖頭,道:“師姐不知,蕭大哥當日在與我一同落入地宮之前已身中寒毒多年,後在寒冷潮濕的地宮中又因我昏睡不醒,他便將體內原本護住心脈的真氣傳給了我,雖然之後我倆有幸被帶回玉山,並且我也已讓柳司管取我受戒三日後的鮮血配製解藥給他喂服,隻可惜寒毒早已侵入其血脈之中難以盡除,以至於蕭大哥雖然性命無虞,但是一身武功內力全廢加之雙腿因為餘毒而致血脈不暢不便於行。”

一番話語讓眾人聞之各個唏噓不已,想那當日如此豐神俊逸劍法卓越的蕭穆青居然就這樣武功盡失雙腿被廢,怎能不替他感到惋惜。而言清卓在搖頭歎息之中更是第一個回神問道:“容凝是說那蕭穆青的體內也有寒毒之症?”此話一出,他又不自覺地將腦袋轉向身旁如今一切安好的齊鳴秋看了看。

韓容凝順著言清卓的問話點了點頭,接著歎了口氣回道:“蕭大哥體內的寒毒名為墨玉,卻是我這靈秀之血都解不了的一種奇毒。”

“墨玉?”終於出聲的齊鳴秋凝眉在腦中搜尋著這罕聞的兩字,未幾出聲對著韓容凝說道:“此種寒毒倒是我頭一次聽聞,不知這症狀與我之前所中寒毒有何區別之處?”

韓容凝聞言抬眉向他看去,“恕容凝未曾仔細了解,所以這區別自然也是不知。其實若不是此次的變故我想我壓根不會知道蕭大哥也身有寒毒之症。”回了他的話後,她隻淡淡地對著他點了一下頭,然後便沒再多留一個溫暖的眼神給他,而是轉首對著韓真人又道:“雖不知刺客為何會清楚知曉蕭大哥的一舉一動,也不明白何以要將他擄走,不過容凝倒是在刺客身上找到一絲線索,所以還望師傅、師兄姐們能出手相幫容凝,一同找出蕭大哥的下落。”

“什麼線索?”韓真人問道。

韓容凝回道:“刺客一行五人腳上所穿的緞麵黑布鞋皆繡有‘禦’字,所以容凝曾懷疑這些將蕭大哥劫走的人是宮中蕭元璟等人殘留的餘孽。”

秦沐聞話卻上前對著她說道:“腳穿緞麵黑布鞋且繡有‘禦’字之人乃是曆代上君的暗衛,他們從不輕易露臉,而且一向也隻聽命於上君一人,哪怕身為靈秀之人的皇後也奈何不了他們。”轉身看到師父韓真人也略作沉思,他又再出聲接著說道:“可是蕭元璟他既已不是真正的上君之人,那就算之前他曾經身有暗衛,想來這些人也不會再聽命於他,而代皇易延佑隻是王爺更是沒有資格讓上君的暗衛替他辦事,所以如此看來綁走蕭莊主的那些人可能隻是故作玄虛而已。”

韓容凝倒不曾想到這一層,經秦沐這一說,她啟聲自語道:“照師兄之意,那些人卻是故意聲東擊西引我往王城裏的人去想。”

“未嚐沒有此種可能。”秦沐慢聲回道。

聽著他們的話語,韓真人一陣沉思之後才抬頭說道:“此事的確蹊蹺,這一時倒也猜想不透,不如待為師稍後入內算上一卦再作參詳。”

言清卓卻在此時脫口問道:“那要不要派人去南山通知祁月莊內的人?”

“不可!”韓容凝與韓真人同時出聲阻止。接著又聞韓真人再道:“尚不知刺客劫走蕭莊主的目的,若是驚動整個南山祁月莊內的人,反倒是將視線擾亂,對於探查蕭莊主的下落並無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