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的準媽媽與準爸爸手牽著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卻都非常沉默。
回到家裏之後,帕德進廚房準備午餐,齊昕擔心他把廚房給燒了,遠遠地站在門口一步一步地叮囑他怎麼煮飯怎麼煎雞蛋怎麼切蔬菜熬湯。就算廚藝再白癡,知道下一步到底該幹什麼怎麼幹之後,大貓也好像進化了不少。
最後,帕德有模有樣地做了一頓看上去很豐盛的午餐,調味都是最簡單的。齊昕嚐了嚐味道,雖然覺得有些差強人意,但好歹也是自家大貓第一次獨立地做出來的食物,於是很給麵子地吃了不少。大貓靜靜地給她遞著各種食物,始終沒有說話。
雖然看起來場景非常溫馨,但齊昕知道,大貓絕對沒有覺得高興。她想來想去,也覺得很心酸。明明心裏很清楚,自家大貓對於孩子有一種心結,並沒有完全解開,但她得知懷孕的好消息之後,就刻意並不去想這個問題。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大貓連高興的樣子也做不出來,她情不自禁地為肚子裏的孩子感到委屈。他明明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卻無緣無故地沒有得到父親的喜愛,這對他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當午飯之後,兩人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齊昕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問:“你討厭他嗎?”
帕德凝視著她,察覺她滿身的喜悅與快樂都不見了,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但他實在很難形容現在的複雜心情,隻能說:“不討厭,也不喜歡。”頓了頓,他又低聲地接著說:“我嫉妒他。”這是他唯一最明確的感受,這個即將到來的小家夥一定會奪走自家雌性的關注和喜愛,而他對此無能為力。
齊昕握住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不用嫉妒他,我愛你,帕德。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所以我期待他的到來。”她明白,因為有個奇葩極品父親的關係,大貓的不安全感很嚴重。他想守住自己能得到的感情,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但是,夫婦之間的愛和親子之間的愛是不同的。他現在也許不明白,因為他曾經被奪走過親子之間的愛,不過,以後大概會漸漸明白的。
“……”帕德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她平坦的小腹,不敢用力,就像擔心把裏頭那個脆弱的小東西摸壞了似的。“你必須答應我,絕大部分的愛、時間和注意力都留給我,不會眼睛裏隻有他。”他就像爭奪寵愛的孩子一樣,試圖獲得一個肯定的諾言。
“我答應你。”齊昕眨了眨眼睛,“不過,照顧孩子是很累的活兒。如果你不希望我被他弄得筋疲力盡,就必須和我一起分擔。這樣的話,就算是照顧孩子,咱們也會在一起。”嗬嗬,當年她聽說過不少什麼有了孩子忘了爹之類的話,總覺得肯定是當爹的沒有盡職盡責的原因。當兩人的時間都被娃占用之後,根本就沒空抱怨對方的注意力在不在自己身上了。
帕德仔細地想了想,寧願自己受苦受累,也不願意自家雌性圍著幼崽打轉:“好。”不就是照顧幼崽嗎?應該也沒什麼難的,餓不死冷不死就行了。幼崽們可不是雌性那麼脆弱的生物,皮糙肉厚很好養。就法恩那麼不靠譜的家夥,還能帶著弟弟到處亂竄呢,也沒見法倫受傷生病。
散步消食之後,齊昕漸漸覺得有些困了,慢慢地倚在身旁大貓的懷裏,頭一下一下地點著,眼睛困倦得好像睜不開了。
帕德把她橫抱起來,躍上二樓的陽台,拉開推拉門。他們的臥室裏擺著一張實木大床,足以讓他的獸形在上麵打滾。齊昕卷著薄毛毯,本能地在上麵滾了幾圈,然後舒舒服服地鑽進他的懷裏睡著了。
不過,大貓並沒有睡,隻是看著她安寧的睡相,在她臉上輕輕地啄了又啄。他深深地覺得,自家雌性的爭奪戰,應該從現在就開始打響。趁著那個家夥還在肚子裏,他必須用盡方法占據上風,為以後立於不敗之地奠定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