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這樣過去了,經過夜裏甜蜜而又溫柔的擁抱廝磨後,齊昕繼續沉沉地睡著了。而帕德悄悄地起身,給她蓋好毛毯,悄無聲息地從陽台上跳了下去。離開自家房子的那一刹那,他略微帶著些溫柔的表情立即就變得高冷起來。
夜色已經漸漸深了,部落裏的燈火幾乎已經全部熄滅。而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夜黑風高,正適合做一些隱秘的事情。因為出色的夜視能力,大貓原本淺藍色的眼睛裏閃爍著綠光。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遠處學校旁邊的旅館,縱身跳上路邊的大樹,謹慎地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嘖,那三個畜生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嗎?竟然敢欺負他的雌性,竟然敢調戲覬覦他的雌性,那就是對他的挑釁!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獸人,都不可能輕易讓這件事就這麼完結。不狠狠揍得他們淒慘求饒,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在明知道理想之鄉部落不好惹的情況下,他們還敢這麼胡來,也許戰鬥技巧算得上不錯吧。但是,不管他們有多強大,這一場教訓都不能省掉!而且——真正的強者是不會做這種事的,而品性卑劣的家夥是獸人世界的恥辱,更不應該輕易放過。
為了不讓人發現,帕德先繞到學校的樹林裏,靜靜地觀察著旅館裏的動靜。他希望能夠憑著嗅覺與聽覺,判斷出那幾隻兔崽子究竟住在哪裏。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潛入,蒙眼塞嘴,痛快地教訓他們一頓,完成這一場複仇之戰。
然而,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他敏銳地發現,旅館裏頭似乎住著不少強者。他們都散發著強大的獸人特有的氣場,警示其他人不要隨隨便便地來招惹。當然,大貓也並不想招惹他們,隻是覺得這群外來人似乎有點太囂張了。連理想之鄉部落裏的巔峰強者都不會隨隨便便放出自己的氣息,他們這群客人怎麼白天不光明正大地挑戰,晚上倒是這麼肆無忌憚了?這是懷疑部落待客的誠意?在別人的地盤上張牙舞爪?
大貓並沒有注意到,他心裏早就已經偏向了理想之鄉部落,而是一邊疑惑,一邊繼續尋找幾隻兔崽子的下落。終於,從強者如林的氣息中,他發現了幾道熟悉而且比較微弱的氣息。然而,他剛想要移動,突然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強者給鎖定了。
令人情不自禁戰栗的威壓向他湧了過來,含著一絲極其細微的殺意。不止是一個強者,而是連續幾個都壓了上來,威迫著他趕緊離開。然而,大貓咬著牙,死死地撐住,不願意挪動半步。
他覺得,好像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這些看起來沒有什麼瓜葛和聯係的人,為什麼要一起動手,不讓他接近旅館?旅館裏能發生什麼事,憑什麼不讓其他人接近?——或者,隻是防備著理想之鄉部落的獸人?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深夜,在樹梢憩息的鳥忽地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從黑漆漆的旅館裏迅速掠出上百個黑影,一部分人直撲部落中的各幢房子,另一部分人則奔向部落大門附近,意圖控製護衛隊值班換班的休息室。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要出其不意趁其不備,將這個部落徹底攻打下來。
齊昕忽然睜開了眼睛,本能地伸手尋找身邊的溫暖之源。然而,帕德並不在,身邊是涼的。她有些疑惑:現在應該還是夜裏,大貓不可能那麼早就出門打獵,怎麼會不在?
想了想,她摸索著起身,拿薄毯圍住自己,慢吞吞地下樓:“帕德,你在樓下嗎?”
沒有人回應,她挑起眉,繞到廚房、洗手間都看了一個遍。不經意之間,她望向窗外,發現部落裏有幾戶人家亮起了火光。那絕不是燈火,而是猛地燃燒起來的——是失火了?不對!不是!是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