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朱由崧當時心緒紊亂,還沒適應過來如何當這個不堪的皇上,思想上也沒準備好怎麼麵對這些不堪廷臣。危機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一心想試試那個修真界朱崧留給他的練氣大法管不管用,發現有效果後便以時不我待的心情與花草交息,練氣強身,哪有功夫理這些禍亂廷臣?
通過這三天的練氣和適應,朱由崧心裏有底了,他覺得有必要先跟這個親軍侍衛的總指使馬指揮使打打交道。
雖然馬鑾隻是個正三品的武官,所轄兵馬也不多,跟北京的錦衣衛規模沒法比,目前京師的錦衣衛隻有兩個衛十個所共一萬餘人,又分為南北兩個鎮撫司,但卻掌控著直接對皇帝負責的最重要特務機關之一。
一朝天子一朝臣,朱由崧現在三身附體了,要想活命要想有一番作為,必須得先清洗廠衛,昔日的內侍近臣是首當其衝的,清洗的原則當然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是鑒於馬鑾的重要地位以及他跟馬士英的特殊關係,朱由崧不得先打他的注意。
朱由崧打量了他能有一分鍾沒說話,這位年輕的馬指揮雖然位高權重,又有馬士英這個倚仗,但在朱由崧麵前還不敢造次,朱由崧不發話,他就得一直這樣跪著不敢起來,甚至連頭也不敢抬。
君為臣綱,這一條在三百七十多年前的大明朝太了不得了,稍一不慎就是欺君之罪,吃不了就得兜著走,盡管朱由崧窩囊不堪,但這些封建禮儀君臣綱常,身為臣子的早就習以為常了,馬鑾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朱由崧一看還好,皇帝的基本威嚴還在,不管自己在他們心中是不是阿鬥,但至少比漢獻帝處境強得多。
“起來說話。”
“謝皇上。”馬鑾趴伏在地上還真有些不耐煩了,心裏話皇上今天是怎麼了,說詔見我,我來了卻讓我跪這麼半天不說話,是何用意?
聽見朱由崧讓他起來,趕緊謝恩起身。
“那個,朕這幾天嘴裏很淡,很想吃野味兒,山雞,野兔什麼的,你命人到外邊隨便給朕獵幾隻來。”朱由崧看到這裏已經心中有數,沒話找話道。
馬鑾一愣,本以為有什麼大事,就這點小事兒還得用著詔見本官?隨便讓當值太監說一聲,守值的錦衣衛那麼多,隨便派幾名打個獵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還用得著我這個都指揮使親自委派,皇上是不是病糊塗了?
馬鑾剛這麼一想,眼睛的餘光撞到了朱由崧淩厲的目光,像利劍一樣盯著他,嚇得他隻閃一了下朱由崧那英武不凡的麵孔便趕緊把目光移開了,並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微臣這就去辦,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