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的土質讓TJ農科院檢驗過,因為荒廢了幾年,土質很差,缺少養分,現在要種蔬菜,需要大量的農家肥來改善土壤結構,提高養分。
村裏養牛戶家裏的牛糞,被王偉中派車,吉卡領著都拉光了,幾車牛糞撒到地裏像是撒芝麻鹽,起不了多大作用。吉卡告訴王偉中附近有個大養牛場,牛糞有的是。王偉中問讓不讓拉,吉卡說養牛場已經倒閉了,沒有人管。吉卡招呼村裏的人,組織了幾輛馬車,每天從養牛場拉牛糞,往農場送。王偉中沒讓農民白幹,按車付給農民錢。一車車的牛糞,源源不斷的送到地裏,趙場長的心放下了,他向王偉中建議,牛糞蛋白質含量較少,草質纖維多,對疏鬆土壤有好處,可是沒有雞糞蛋白質含量多,熱量大,營養元素更全麵,這塊地缺乏養份,還應該多施雞糞,有利蔬菜生長。
貝奇聯係了一個養雞場,帶著趙場長,到養雞場去買雞糞。養雞場有一萬多平米,十多個雞舍,都是空的,沒有雞。趙場長在裏麵轉了一圈,隻看見幾個工人模樣的人守著這個空空蕩蕩的雞場。雞糞在一個棚子裏堆著成一個小山,趙場長抓了一把雞糞,看了看,雞糞很幹,沒有水分。他讓工人裝了一車。經過了地秤,稱重的工人說1。5噸。
趙場長看了看車上的雞糞:“不對,沒有這麼多,讓他們重新過稱。”
貝奇沒有聽懂,疑惑地看著趙場長。
趙場長指了指地秤,又指指運雞糞的車,用手指在地上寫了一個1500,在旁邊畫了一個叉。”
貝奇明白了,去和雞場工人交涉,讓他們重新過稱,工人不太情願的又重新過了稱,980公斤。貝奇很佩服地向趙場長伸出了大拇指。
工人每天忙著往農場地裏運牛糞,雞糞,給地施肥。火紅的太陽,像個大火球,掛在天上,氣溫將近40度,地裏幹活的工人都曬成了醬紫色,他們光著上身,背上的皮曬脫了一層又一層,熱的實在受不了,他們打滿一桶水,從頭到腳,把自己澆濕,但是很快又幹了。
施肥的活好容易幹完了,地裏的體力活不多了,趙場長隻留下了幾個表現好的男工,其餘男工被辭退了。
趙場長和王偉中播下的種子已經長出了小苗,馬上要開始移苗。
從村裏新招聘了幾個女工,胖嬸是個女工,長的膀大腰圓,趙場長叫她胖嬸,她幹力氣活不輸男人。趙場長教她們怎麼把西紅柿和黃瓜苗移栽到大棚裏去。這些人本來就是農民,家裏都種過西紅柿,黃瓜,學起來很快,三個大棚種上了西紅柿,兩個大棚種了黃瓜。又種了10畝露地生菜,羅馬尼亞人喜歡吃生菜,做沙拉或者生吃都行,少量的種了點茄子,西蘭花。這個種植計劃是趙場長和王偉中研究過的,根據羅馬尼亞人的飲食習慣,還有市場上蔬菜價格,安排的種植麵積,因為沒有經驗,第一年隻能是試種,明年再調整。
趙場長一邊工作,一邊向工人學習羅語,已經會了不少單詞,借用手勢,能夠和工人進行簡單的交流了。
地裏的體力活隻剩下澆水,天太熱,每天都要給地裏澆水,不能停。趙場長找來兩個男工,一個頭發卷曲的年輕人和一個禿頂的中年人,讓他們兩人周日加班,給地裏澆水。兩個人說,周末要去教堂,不能加班。趙場長說,周日加班給你們雙倍工資。兩個人非常堅決,給多少錢也不加班。趙場長又去找別的男工,有的說要去教堂,有的要休息,都不願意加班,沒辦法,周日,趙場長隻好自己給地裏澆水。
地裏的自來水管成了農場的命根子。
趙場長領著工人正在地裏幹活,從國道上來了幾個人,自稱是自來水公司的人,來找農場的負責人,趙場長問他們有什麼事,來人說農場地裏的自來水管道是他們負責管理,農場用水要交水費。
趙場長知道這些人不好惹,正在琢磨怎麼辦,一抬頭,遠遠看見吉卡向這邊跑過來,他剛下夜班,還沒回家。吉卡手裏拿著把鋤頭,在前麵跑,一幫工人有的手裏拿著鋤頭,有的拿著鐵鍁,跟在他後麵。趙場長一看心裏暗自高興,不再搭理自來水公司的人。
吉卡領著一幫人,跑到自來水公司的人麵前,很不客氣的問:“你們有什麼事。”
“我們是自來水公司的,你們用自來水澆地,要交水費。”
吉卡說:“這個自來水管子在這個地裏多少年了,我們一直用這個水澆地,從來不交水費,這個管子不是從你們公司引過來的,不信,你們挖挖看。”
自來水公司的人顯然不信,走到排水溝邊上查看水管,看了半天,也沒弄清楚水管是從哪裏引過來的。他們看著站在對麵拿著各種家夥的農民,心裏發虛,好漢不吃眼前虧,說:“我們回去查查資料再說。”
幾個人悻悻的走了。後來,自來水公司的人也沒再來,農場繼續用自來水澆地。
趙場長看吉卡真把農場的事當自己的事,覺得這個羅馬尼亞人講義氣,夠朋友,對他很有好感,沒事請他一起喝啤酒,兩個人成了好朋友。
村裏有個小酒館,麵積不大,裏麵隻有兩張桌子,趙場長下班沒事,有時會到這裏來坐一會,買一瓶啤酒,村裏的人都認識他。
一天下了班,他和吉卡走進酒館,買了兩瓶啤酒,給了吉卡一瓶,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另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農民,麵前擺著一瓶白酒,看樣子已經喝了一會,臉已經泛紅,有了醉意。他見趙場長和吉卡進來,嘴裏不停的嚷嚷,吉卡臉色難看,向他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