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弦外雨,一夜溺月光;她撫摸著心殤,癡情總是苦、相思總是毒;後來事不止如何,那佳人還在樓閣、褐色的是煙雨空夢,杏花船搖擺而過。
——題記
“幾位喝杯喜酒在走吧。”珞珞、一塵與秀雅被攔住了。此地距離陌城還有百十裏路,也是一大城池,名叫柔然。這裏的人膚色乳白,眼睛是藍色的,一頭棕黑色頭發。
此刻叫住三人的是柔然城的一名小禮官,此刻城中擺了上百桌宴席、各處布置得喜氣洋洋,一打聽原來是城主娶親大婚,高興的擺下上百桌流水宴席、不論是否是柔然人、均可坐席喝酒。
所以珞珞、一塵、秀雅也被熱情的邀請留下,喝杯喜酒在走。卻之不恭的三人,也就隻好留下、坐席吃酒,等待一睹城主與其夫人的風采……
而此刻、眾人翹首企盼的城主夫人卻很不開心的坐在那裏不肯梳妝。眾喜娘無計可施,隻得叫來了已經換好了裝束的柔然城主——百裏敖。他按照柔然的傳統裝束散發,束紅色抹額絲帶、一身黑色深衣。
“若是不喜歡,我在讓人去改。”百裏敖好脾氣的拾起她發脾氣扔掉的,魚骨回紋梳、親自為她梳妝辮發。他手法輕柔,細致入微、慢慢也安撫了她的情緒。
“百裏敖,你明知我心所想之人是衛斯。”她不好意思對著百裏敖發火: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麼;百裏敖卻毫不在意,他手指靈巧的在她頭上翻飛來回。
良久,百裏敖說道:“玫月、你可知是衛斯親自求我娶你的?”他的話語如刀,犀利的砍進了她的心裏。杏玫月乖乖閉上眼。
此刻百裏敖正在為玫月畫眉,他動作很輕,很是顧忌她的感受。炭筆掃過柳眉黑亮細長入鬢。“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所以,她是自願的。
百裏敖看著此刻安靜如傀儡的玫月,後悔了,若是那夜、他搶先於衛斯一步上前跟她說話,是不是她如今傾心思慕的人就不是衛斯了?
“其實,那夜在我家私宅樓台外,我也看到了你,大月亮下,你載了滿船的杏花、從我的窗口搖擺而過……”煙雨紅樓的季節,難得的會有那麼個清亮的月夜。
那個月夜,她手枕腦後,悠閑地躺在一船杏花中,黑發披散、水色煙裳。神態放鬆,出神的望著大月亮。
月色如此皎潔,心緒搖搖顫顫。太美好如畫,竟然引得他彈錯了曲調。有時候,一見就容易情動。但是動了又如何?他晚了一步——
“姑娘,你這滿船的杏花賣給我吧。”是衛斯出現了。他素身白衣,也乘一葉蚱蜢扁舟,與她錯身而過時、突然大膽的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不缺錢。”被驚動的她翻身而起,盤腿坐在船中間,停下飄蕩與衛斯攀談了起來。衛斯被拒絕了,卻也沒有不開心。她依舊不放棄的說道:
“那我送姑娘一壺三十年的杏汾酒來換,如何?”衛斯突然想起了父親釀製的杏汾酒。或許拿此來換、她會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