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趕夫想也沒想心中那句話便脫口而出,反倒被那個一進門便低垂著頭的小丫鬟問得啞口無言,她隻一字一句說道:“我家姑娘雖是青樓女子,卻也不是你等山野莽夫所能評說,什麼叫做‘此等女子’,你這個大胡子,看著挺仁義的,沒成想到跟那些個世俗之人一般俗不可耐!”說罷,還仿佛有深仇大恨般死死瞪著他。
趕夫一介武夫,江湖上行走數年,卻還是頭次麵對如此棘手之事,無語反駁,也跟著睚眥對視。
兩人勢同水火,對峙無語。
一時間屋內氛圍有些尷尬,納蘭祈忙走到兩人麵前,扯過趕夫,拱手賠罪道:“趕夫無狀,無心出此言詆毀魅姬姑娘,納蘭祈替他向姑娘賠罪了。”
那丫鬟先是仰臉細細看了納蘭祈半晌,而後負手向前走了數步,靈動如水的雙眸一轉,而後抿嘴一笑,猛地狠狠踩了一下站在自己麵前的趕夫,一個揚眉有些挑釁的瞪著他,細聲說道:“今兒您如果不這樣說我家姑娘也就罷了,您也是儀表堂堂君子一枚,如若您男子漢大丈夫硬要跟小女子過不去,小女子踩也踩了,要不也踩我一下發發火?”小丫鬟似故意頓了半晌不動聲色地踏前半步傾身靠近趕夫,芊芊細指貼向趕夫的胸膛慢慢地畫著圈,踮起腳在他耳畔柔媚道:“又或者,洛蓮帶您去個地方,保證您壓製的火氣釋放殆盡,銷魂屋內的姑娘總有一個叫您滿意,盡興而歸……”
趕夫隻覺得一股如蘭氣息撲麵而來,那纖指所到之處似激發了身體內最原始的卻有陌生的本能,強行壓製那股躁動的暖流,趕夫滿腔怒吼憋而不發,憋得滿臉漲紅,索性按著刀柄快步走出,臨出房門還側頭看了眼倚在牆邊的魅姬,眸光中閃過一絲淩厲。
王顧瑀忙跟著趕夫出去,一並扯了那滿臉詭計得逞的洛蓮走了出去,關了房門。
屋子裏便隻剩下納蘭祈與魅姬。
納蘭祈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眸光掠過魅姬,複而轉身落座,拿起桌上的茶碗,倒了茶水放置一邊,輕聲道:“姑娘不必驚慌,在下不會對你做什麼。”
那魅姬忽地笑出來,那聲音低柔清雅卻又透著一絲魅惑,她慢慢走向納蘭祈,纖纖細指輕輕搭在他肩上,忽地傾身靠近在他耳側輕吹一口氣,魅聲道:“你就是納蘭祈。”說罷,麵紗脫落墜落在他懷中,魅姬嘴角勾出一抹笑,將他耳垂含進嘴裏,貝齒輕咬一下,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直,她突然蹲下身,仰著頭看著他,滿眼笑意道:“可是,魅姬卻重任在身,非要與公子做些‘什麼’才好。”
納蘭祈周身僵直著,身體裏一股異樣的氣流湧至丹田,他下意識地用內力將那股亂串的氣流平息,此時,掌心一片柔軟細滑,他垂眸一看,竟是那塊原本在魅姬臉上的麵紗,側目相望,那傾國容顏便映入眼簾,瀲灩雙眸含情脈脈,繡眉婉約似柳葉彎彎,白皙麵容未施粉黛,明眸皓齒,那笑容堪比瑤池仙子,盈盈一笑,瞬間傾城。
魅姬看著納蘭祈眉眼含嗔,嬌媚喚道:“公子,可莫負了這良辰美景。”言罷,襯著他微愣之際起身在他麵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隻見納蘭祈如玉麵頰瞬息布滿紅霞,雙唇緊抿著,魅姬一笑旋身坐在他懷中。
納蘭祈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麵上漲紅,才想用內力平複小腹那股燥熱的氣流便感覺到身上被那嬌軟含香不失輕盈的身姿所覆蓋,身體僵硬著想要伸手推開那落入懷中的魅姬,手指卻不期然的感覺到一片滑膩又瞬間收回去,垂首一看,不禁呆愣,原來魅姬身上外裳不知何時褪去露出瑩白肌膚,於是那稍顯淡去的紅暈又偷偷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