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碰撞之際,那人猛地收回視線,素央胸口疼如刀絞,卻絲毫沒有那人的任何記憶,想著想著便愈發的疼起來。再抬眼之際,那白衣翩然的公子卻不見了,素央猛地眼前眩暈,昏死過去。
阿棠見了自然擔憂,忙抱起素央躍上城牆,眾人見主子昏迷,便將東西收拾妥當便會去槿瑜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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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這樣苦了自己?魅姬,對自己好些。”
“隻要你肯相信,早晚有一日,你會遇見一個男子,與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叫什麼名字?”
“素央,我叫素央……”
“你就是納蘭祈?”
是誰,誰在說話?煙霧環繞間,視線愈發的模糊,素央獨自一人站在木槿花下抬手接著飄然而落的白色花瓣,漫天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透著幾分熟悉與虛幻。
視線卻突然明朗,隻見前方站著一人,嫣紅的血液染紅了雪白的衣衫,自胸口處渲染開來,,那人嘴角上揚透著笑意,卻不住的溢出血來。
“啊!”
素央猛地驚醒,守在身側的阿棠與洛蓮連忙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一個去拿來了茶水,一個去請了太醫,素央呆愣了半晌,問向身側的洛蓮,“我好像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對我來說極其重要的人,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在夢中越想看清就越是看不清,想要抓住卻什麼也抓不到……”
洛蓮連忙傾著身子抱著素央,“娘娘,不要害怕,早晚會記起來的,會記起來的。”
素央自那日起便覺身子不爽,每日裏除了去永壽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外,也就歪在榻上哪也不走,皇上近日也朝政繁忙無暇顧及後宮,夜間長長批閱奏章到三更,自然也沒了興致去翻牌子。
漸漸地,夏日已然過半,正是炎熱時節,便愈發地不想出去了。夜間也經常做夢,夢中依舊是那樣的模糊跟虛幻,可是夢境卻愈來愈真實。每每午夜驚醒,便濕了一身汗,身子竟大不如從前,竟也有分嬌柔之感,阿棠見素央病症很不尋常,便找來巫醫檢查,卻意外地在臥榻底下找到一個巫蠱布偶,那白衣布偶上寫著素央的生辰八字,頭頂穴位還插著一根銀針。此布偶一出,眾人驚愕。此事很快便傳到太後耳朵裏去,宮中最忌諱巫蠱之術,太後勃然大怒,命令侍衛軍統領龐統跟賢妃徹查此事。
瞬時間,宮中眾人人人自危,時刻警惕,生怕這巫蠱之術與自己扯上關係。
這巫蠱之術甚是可怕,也不知這嗜睡的病症何時是個盡頭,隻要一閉上雙眼,素央的眼前便會浮現出木槿花漫天飛舞的那個場景,而每次看到就會心如刀絞,素央醒來之時就曾名言,如果長此以往,自己非要被安逸折磨死。
話說,這巫蠱之術甚是玄幻,她身體不好自是不必說,可是湯藥果食從不間斷,病狀卻沒見得好轉,最後竟然昏迷不醒了。皇帝景伊得知之時,素央已然看似病入膏肓,無奈之舉,景伊請來了煜王前來。
煜王青年時期研習藥理,這些年也頗有成就,他隻一眼便深蹙起眉頭來,輕描淡寫了句:“準備後事吧。”
洛蓮暗自狠狠地鄙視了自家王爺,卻也不好明著表現出來。果不其然,皇帝大駭之下,煜王又道:“幸好本王醫術了得,否則,皇兄就要失去一個愛妃了。”
煜王開了藥,也叮囑了些細節,素央服了幾幅藥倒也見效,漸漸地也就好了,又可以生龍活虎起來了。
素央大病初愈,忽覺饑餓難忍,竟一口氣喝了一鍋粥,如此便又撐著了,臥床躺了一整天,終於在午夜時分靡靡醒來。據洛蓮丫頭的可靠證詞,以及阿棠的明察暗訪,終於將這次令素央大病的真凶揪了出來!原來就是那想要掙脫牢籠展翅飛翔的韓昭儀。
素央真的生氣了,在這個月圓之夜,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她對鏡描眉,死命地貼著花黃,待阿棠與洛蓮發現之時,一個驚天地泣鬼神,人見她嚇死,鬼見她哭死的裝扮橫空出世!
一代佳人素央娘娘要出去嚇人了!豈是驚悚二字就能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