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二人的神情,淳於江就是再不濟也能知道其中的意思了。暗暗按下心中的怒意,平複了一下情緒,淳於江淡淡的開口道:“辰兒呢?朕要見他,這是你答應過的,朕已經親自到你王府來了,你不會臨時反悔吧。”淳於江語氣裏帶有不確定性,對現在的淳於靜他可是相當的不了解。他現在算是徹底知道了,以前的他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就連他都沒有看出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突然化身為灰太狼,任誰都有點不敢相信吧。
“你以為什麼人都像你嗎?本王說過的話就不會反悔。”很鄙視的眼神立刻落到了淳於江的身上,“來人,去把三皇子帶過來。”不再理會淳於江,淳於靜對著下人吩咐道,終於到正題了,他可等他開口半天了。
不一會兒,淳於睿辰就出現在了淳於江的麵前。即使很狼狽,但在淳於江的麵前淳於睿辰還是保持著那樣的風度,眼裏永遠是那桀驁不馴的神色。看了眼屋裏坐著的三人,淳於睿辰沒有多餘的話,攏了攏衣袖,很是風流的坐在了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杯品起了茶,這哪像是被擒之人,更像是這裏的主人。
看到這樣的兒子,淳於江心裏多少有點數,自己那樣的決定始終是影響到他了吧,不願為他放棄自己的尊嚴,因為他不僅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國之君,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會讓別人抓到把柄,這個皇位永遠是他的,任何人都別想。
“辰兒,你有什麼話要對父皇說嗎?”看到淳於睿辰眼裏的陰鷲,淳於江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不管是淳於飛律,還是現在的淳於睿辰,竟讓他覺得一陣心寒。
“話?什麼話?父皇,兒臣沒有什麼話要跟您說,隻是請您過來了結一些事情而已。”淳於睿辰很是好奇的說道,裝的還真像,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
聽到淳於睿辰說這樣的話,淳於江心裏沒理由的突然沉了一下,不過還是很鎮定的說道:“辰兒有什麼事盡管說,父皇能做到的定會為你辦好。”這也算是給他的一種補償吧。
“父皇愛過母後嗎?哪怕一點兒。”淳於睿辰問出這個問題,連淳於靜和宋竹敏都很認真的聽著,他們都很好奇這淳於江會怎麼回答,在他們的記憶裏,淳於江是個無情無心的人,對能利用的人或事都會不遺餘力的去用,從來沒有感情可言。
淳於江有一刻的僵硬,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在他認為,女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能有用一點的就是她們背後的勢力,哪有什麼感情可說,他這一輩子就沒有愛過人。可是現在被自己的兒子問起,他竟然有點不好啟齒。
看到淳於江這幅某樣,淳於睿辰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蠢,竟然還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還記得當年,母後那樣的為他一點一點的憔悴下去,可是都沒有換來他的一點真心回報,哪怕是看他一眼都沒有。當年他才五歲,他苦苦的哀求自己名義上的父皇,求他去看一下無力回天的母後,他卻總是推托有事就是不去看她一眼,直到母後死了都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兒臣在您心目中是什麼地位?”淳於睿辰很機械的問道,在他的幾個兒子中,隻有大哥和自己最是他的驕傲,大哥已經死了,想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可是隻要遇到與他自己有關的事情,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就像自己,不然他也不會這個樣子出現在這裏了。
“你當然是父皇的驕傲,辰兒,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呢。”淳於江急急的回道,也像是為了挽回剛才的尷尬局麵,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隻是那過於激動的表情和那掩飾不了的虛假,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感覺到惡心,攤上這麼個人真是悲哀。天夏有他,也真是快到盡頭了。
“嗬嗬,兒臣很是欣慰啊。”淳於睿辰雖然說這話,可是聽起來怎麼有那麼點咬牙切齒呢。最後再一次喝了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淳於睿辰優雅的站起身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往門外走去。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不過還沒忘讓淳於江一起出去,淳於靜和宋竹敏也跟著出去了。
淳於睿辰別有深意的看了四周,靜悄悄的,不過他很清楚外麵是那麼的不平靜。既然那麼多人關注他,那他就導演一場給他們看吧。還有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哦……垂下眼簾,淳於睿辰眼裏的一絲危險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