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裏,披頭散發的陳丹寧傻傻地坐在地板上,手中緊緊捏著她和夏雨飛的合影照片。
床上的小天賜仍然昏迷地睡著,他的臉一天比一天慘白。
褚麗華從外邊走進,打開燈,放下手中的食品袋。走到床前彎身看著小天賜,又回身看一眼失魂落魄的陳丹寧。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怨道:“早知現在又何必當初,自食其果!天賜的病情快惡化,再不給他治療…恐怕他活不過幾天。也不知你的開放思想從誰身上領教的,懷了別人的男人骨肉卻不知人家姓啥叫啥。被人傳出去好說不中聽,叫我這張老臉往哪放!你這個死丫頭,叫人又憐又恨!”
陳丹寧依然傻傻地一言不語。
第二天,陳丹寧抱著昏迷不醒的小天賜茫然地走在大街上,過往的行人中偶爾會有人側身注意她兩眼。
邱冰雪抽出空閑時間去找陳丹寧,褚麗華告訴她說,丹寧抱著天賜一清早就出門,傻傻地走在街上。
邱冰雪追到大街上尋找,穿過一條又一條熱鬧的街,終於在距玉龍大酒店五十米外看見陳丹寧。
邱冰雪停下腳步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湧上一股摻拌的滋味。
她穩了穩情緒,邁步追上前。攔住陳丹寧說:“丹寧,不要抱著天賜茫然無止地走在街上,天賜病得如此嚴重,你該送他去醫院。”
陳丹寧緊緊地抱著天賜,驚惡地看一眼邱冰雪,匆匆往前走。
十幾輛高級轎車駛向玉龍大酒店門口,陳丹寧神情茫然無神地一味向前走,對車輛視而不見。
若不是司機及時刹住車,陳丹寧和小天賜會撞到車上。
身後不遠處得邱冰雪急忙跑上前,每輛車內走下三四個人。
前輛車的司機上前問陳丹寧:“這位女士,沒撞傷您吧?”
陳丹寧愣愣看著他,又瞅一眼懷中的天賜。
邱冰雪扶著陳丹寧,問:“丹寧,沒受傷吧?”
陳丹寧瞅她一眼,突然怒瞪雙目,一甩胳膊。說:“我的生死與你無關!”
從車內又走下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他分人群走上前。問:“發生何事?”
那位司機畢恭畢敬回答說:“回林總,這位女士方才走路不小心險些被車撞到,沒事了,她安然無恙。林總,我們可以進去了。”
中年男子一雙小眼睛望視一眼陳丹寧,又注視一下邱冰雪,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眾人擁護著中年男子朝玉龍酒店走去,中年男子輕輕回頭又尋望一眼邱冰雪,嘴角又露出一絲微笑。
陳丹寧望著中年人的背影,她驚訝得瞪大雙眼。
回憶又將她領會2009年6月12日的那個“激情夜晚”。是他!我永遠忘不了他的眼神。
陳丹寧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玉龍酒店門口走去,突然又停下腳步。轉身對邱冰雪喝道:“你,不要跟著我,我不想見到你,走開啊!”
邱冰雪生氣地說:“好,我走,你自己悲傷吧!”轉身大步離去。
陳丹寧看一眼離去的邱冰雪,她整理一下衣裳,吐了一口氣,邁步走進玉龍酒店。
酒店內的服務員全認識她,夏雨飛曾多次和陳丹寧來此吃飯。
夏雨飛的離去轟揚整個鞍山商業界,茶餘飯後人們會議論此事,酒店中的服務員當然也知此事。
今日一見陳丹寧到來,他們用異樣眼光看著她。她點了幾道名菜,又點一瓶紅酒,一個人喝著。
喝了幾口酒,她招過一位女服務員。問:“外麵停下那麼多車,不知他們是什麼人?”
服務員說:“聽說他們當中有一位來自南方的大款,叫…林劍鬆,還有幾位也是大老板,其餘人是保鏢。”
陳丹寧點點頭,心中牢記林劍鬆這個名字。吃完飯她離開酒店,但未走遠,一直在附近監視玉龍酒店門口的人來人往。
過了許久,從酒店中走出一群人,正是林劍鬆和他的眾保鏢。他們上了車,離開市中心。
陳丹寧坐在一輛出租車上在後暗暗跟隨。
一路的跟隨令陳丹寧大失所望,無論林劍鬆走到哪裏,身邊總有保鏢寸步不離,甚至去洗手間時也有保鏢站在門外守職。
天黑了,林劍鬆乘坐的轎車又回到玉龍大酒店,陳丹寧也跟隨回來。
當她要下車時,兩名保鏢走到車前。指手叫出陳丹寧,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一直跟蹤我們?”
陳丹寧先是一驚,很快鎮靜下來。說:“我想見一下林劍鬆。”
兩個男子同時冷笑一聲,其中一人說:“我們林總怎會輕易接見你這種人!”
陳丹寧哀求道:“拜托,我隻想和你們林總說上幾句話而已,說完我自然會走開。”
不遠處的林劍鬆對兩名男子招一下手,二人急忙走上前。
林劍鬆問:“那位女士因何一路跟隨我們?”
一人回答說:“回林總,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子她想見您一麵,並又幾句話要對林總您講。”
林劍鬆疑惑道:“她有話要對我講?可我不認識她!”
另一名保鏢說:“既然林總不認得此女子,我們立刻趕她離開。”
“不。”林劍鬆擺一下手說,“叫她到我近前,我要聽聽她對我講些什麼。”
陳丹寧被帶到林劍鬆近前,陳丹寧注視著林劍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