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無間孤立無援的站著,笙紫煙沒有轉身,隻是看著初心,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白色的蠱蟲,她背著夜歌放進了初心的耳朵裏。
夜歌一步一步走向永無間,永無間似乎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驚慌,就像待宰的羔羊,除了束手無策,任何掙紮都是徒勞。
“夜歌!你怎麼能聽一個賤女人的話!”永無間強裝著鎮定。
聽著永無間一口一個賤,笙紫煙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孤獨寂寥,笑的無比蒼白。
“上!”永無間看著漸漸逼近的夜歌,他連頭都沒回,對不飛白等人吩咐著,他可以趁著混亂逃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夜歌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不飛白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沒聽到回應,永無間回頭查看,卻發現不飛白帶著人早就退離了一裏之外,現在正挑著眉看著自己!
永無間火冒三丈,同時又心生悲涼。
夜歌一手負在身後,淡淡的光芒籠罩著他,陽光底下,竟有種飄渺的感覺。
永無間緊咬著牙關,眸裏透出一股視死如歸的情緒,不成功便成仁!
“喝!”永無間率先垂範,他手裏握著一條長長的樹枝朝夜歌衝去,上麵還隱隱有些血跡。
在夜歌看來,永無間隻不過是垂死掙紮,即使笙紫煙不說,他也是要取了永無間的生命的,因為他不允許初心有任何威脅。手掌隻是微微一揚,那手臂大的樹枝竟生生折斷了,斷口如同事先鋸好的一般平整!
永無間也被迫退後了幾步,他隻覺得胸口一陣悶痛。他看著夜歌,就像看著死神,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那般的風輕雲淡,那般高高在上。那是他觸及不到的高度,是他追求不了的境界。
永無間麵具下的臉扭曲的不成樣子,肺氣的要炸,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那麼夜歌此時已經是連渣都不剩了。
永無間大腦飛快地轉著,他不甘趨於人下,不甘被笙紫煙的話掌握生死!他越想腦袋越是亂做一團,最終恐懼占據了他的理智。永無間猶如困獸之鬥,發了瘋似的狂奔向一邊的笙紫煙。
由於笙紫煙是背對著他,而日照香爐坐在地上根本起不了那麼快,夜歌原本想用掌風阻止永無間,卻看到笙紫煙輕搖著的頭,他停下了。
永無間很順利的摟住笙紫煙當人質,他的手掐住笙紫煙嬌嫩的脖子,他的手顫抖著,笙紫煙的表情很深邃,看不出一絲情緒。
日照香爐皆是惡狠狠盯著永無間,柳茗琳托著初心來不及起身,她深深擔憂著,姐姐還是放不下他嗎?居然甘願做他的人質。
永無間的麵具貼在笙紫煙的頭上,因為他的目光一直在他們幾個人之間徘徊,笙紫煙的頭發有些淩亂了。
笙紫煙就像一隻乖順的被主人虐待的小貓,沒有任何動作。她眼裏似有一層淡淡的水霧,似憂傷,似悲涼。
永無間突然將手放開,改成用手肘卡著笙紫煙的脖子,十分粗魯的將笙紫煙猛地往後帶。
“放開宮主!”香爐的眼睛染上一層厲色,聲音冰冷到極度。
“哈哈哈,放開她,那誰放過我?”永無間仰頭大笑起來,他又突然停了下來,隨後惡狠狠的看著笙紫煙說:“你真狠,一點都不顧以前情分,居然想要我的皮!哈哈哈!”永無間又笑了起來,沒人能看到他麵具下的眼角竟滑落下一滴淚。
“彼此。”笙紫煙有些艱難的說著,永無間用手肘卡著她脖子沒有直接掐這麼難受,呼吸還是順暢的。
永無間一把抓住笙紫煙的頭發,將她的頭往後仰與自己對視,這個女人變得如此之快,這令他極度的不爽!
日照香爐想動用音律訣,哪怕是賠上他們這副重傷的身骨,他們也不想看到笙紫煙被傷到一根頭發!更何況高高在上的宮主怎麼能忍受永無間這樣粗魯的舉動…
似乎感覺到了日照香爐的殺氣,永無間警惕的看著他們,手從新卡住笙紫煙的脖子,咬著牙說:“放我走,不然一起陪葬!”
笙紫煙垂著的手朝日照香爐搖了搖,眼裏依舊是看不清的情緒。
笙紫煙輕聲的對永無間說:“你拿我當人質,他們不會傷害你。”聲音很輕,隻有永無間才能聽得到。仿佛看到了一絲生機,永無間激動的有些顫抖,他朝著夜歌幾人大喊著:“你們都別動,否則我要這娘們陪葬!”說著帶著笙紫煙慢慢往後退著。
日照香爐果真停止了動作,夜歌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永無間看著他們都沒動,嘴角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他看準旁邊的花叢,帶著笙紫煙迅速的跳進花叢,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