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坊原本回來複命都是心驚膽戰的,司馬安逸這一暴怒他更是腳下一軟,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啊…”常坊全身劇烈的顫抖著。
司馬安逸額頭上青筋暴露,他的眉頭深皺,常年因病態而無神的雙眼,此時也迸發出了怒火!
月傾城屢次違抗聖旨的行為觸碰了他的底線,可是他現在無力反抗!“咳咳咳!”司馬安逸突然猛的咳嗽起來,他一把癱坐在椅子上,頭上的王冠撞到椅背歪到了一旁,將司馬安逸的半邊眼睛遮住。
司馬安逸急促的喘息著,他臉色蒼白無比,常坊見狀趕忙爬了起來,一邊朝司馬安逸跑去,一邊大喊著:“快傳太醫啊!快傳太醫!”
司馬安逸的身體在顫抖著,嘴角溢出了白色的泡沫,他艱難的抓住常坊的袖子,一字一句的說:“把…王爺…”司馬安逸還沒說完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常坊也沒敢耽誤,待太醫來以後,他馬不停蹄的趕往‘萬世宮’。
‘謝銘軒’軒裏,司馬炎還在為各種瑣事煩惱著,體育領著常坊就疾步走了進來。
司馬炎抬眸看向常坊,淡淡的說:“皇兄有什麼事情?”司馬炎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為常坊每次過來都是傳話有任務的,這一次他也理所當然。
“噗通!”常坊跪在了地上,他哽咽的回答著司馬炎的話:“王爺,皇上發病了,他讓您進宮…”
“什麼!”司馬炎瞬間從椅子彈起,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常坊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麵目猙獰,“本王不是讓你照顧好皇兄嗎?你居然讓他發病!”司馬炎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常坊軟著身子不敢掙紮,他哆哆嗦嗦的說:“不是臣下…”
體育也微皺著眉頭站在一邊,司馬安逸一般不發病,發病肯定也是不一般。“王爺,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先進宮看看皇上吧。”體育上前一步說道。
司馬炎聽到體育的話手鬆開了,常坊直直掉在地上。司馬炎的雙眸閃過一絲的擔憂,可是他現在不能去,他知道,月傾城肯定有眼線在‘萬世宮’裏。
“不,常坊你滾回去照顧好皇兄。”司馬炎背過身來滿臉痛苦的說道,他的拳頭緊握。
常坊有些愣神,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怕死的繼續說著:“皇上昏迷之前要王爺過去…”
司馬炎十分不悅的猛地轉身,他怒視著常坊,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沉聲說:“本王的話你也不聽對嗎?”
“臣下不敢,王爺息怒,臣下這就回宮…這就回…”常坊連連磕頭說著,然後在司馬炎幾乎吃人的目光走顫抖著倒退出門,出門檻的時候常坊沒有注意到,他一個趔趄屁股朝地滾了出去,常坊愣是一聲不敢出,隻能用力的搓著屁股,逃也似的跑出去。
“廢物!”司馬炎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胸口劇烈起伏的喘著粗氣。
體育站在一旁靜靜的沒有說話。
“走!”司馬炎陰沉著臉正欲跨出‘榭銘軒’,卻被一道明亮的黃色身影擋住。司馬炎愣在原地,微微皺眉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烏黑的秀發隻是輕綰在身後,頭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品,隻是在耳間別了一朵百合,清純而不庸俗。她眼波流轉,細細的柳葉眉此時微微揚起,膚若凝脂,白裏微微透紅潤,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那水靈靈的眼睛似有一種魔力,叫你撞進她的眼眸,沉淪她的溫柔。
體育在司馬炎身後許久沒見司馬炎動,他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一下情況,卻看到司馬炎看著一名女子愣神。體育挪出來一步,恭敬的低頭道:“參見靜音側妃。”
靜音揚起笑容,微微頷首:“體育不必多禮。”體育微微點頭,走了出去,隻留下司馬炎和靜音,靜音的奴婢。
兩人相視無話,許久,還是靜音微微歎了口氣,她的臉上爬滿了憂傷,黛眉微蹙,眼裏也氤氳著水汽。
“側妃有事?”司馬炎撇開目光不去看她,可是他內心是極不想看到靜音難過的,但是靜音做的事太讓他心驚了,他還是接受不了曾經自己的枕邊人,心地是如此的歹毒。
聽著司馬炎如此生份的話語,靜音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她又怎會不知道司馬炎因為什麼而這樣,她無能為力,也無可奈何。她不能告訴他,她那樣做的理由。
“靜音並沒有什麼事。”靜音微微低頭說道,她那烏黑柔順如綢緞的頭發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幾根在耳際,若是以前,司馬炎定會二話不說的幫她別到而後去,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