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書房。
“老爺,柯三少爺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不過韓姑娘在生下柯少爺之後卻不見了,隻留下了這一條綢緞,請老爺過目。”
書桌之後,一個年邁的老人放下筆,緩緩抬起了頭。燭光的映照下,老人雖然須發花白,但是依舊可以從眉宇中看出年少時的颯爽英氣。
“不見了嗎?”
老人接過了下人遞來的綢緞,看著上麵的皓字露出來一言不發的沉默了好久,這才抬頭道,“孩子的資質測試了沒有?”
“老奴在來之前已經出手試探了,小少爺的經脈很……很怪異。”
來人低下頭,像是在猶豫著什麼。
“怪異?”鎮北王眼中精光一閃,空氣中竟然像是凝結出了兩把利劍,簌的刺向了來人。
“請老爺恕罪!”
來人當即嚇得跪倒在了地上,冷汗出了一聲。
鎮北王緩緩的閉上了眼,道:“說說吧,如何的怪異。”
“小少爺左冷右寒實屬詭異。怕是根本無法容納下真氣的運行。”
“廢脈嗎?”老人坐在書桌前,手指緩緩的摩擦著書桌的木紋,一下子像是蒼老了許多,“柯浩然啊,柯浩然。你這個逆子,你知不知道家族因為你已然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危機之中?”
“罷了,將這條綢緞和孩子一並送到南院柯三少爺的手上吧,他願意作廢人就讓他做吧。”鎮北王揮了揮手,有些黯然。
“是。”
鎮北王站起身,望著窗外的北方,麵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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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府,演武場。
時下正是寒冬臘月,但是演武場上卻絲毫不見寒冷之意。場上的積雪已經被下人掃幹淨了,七十餘鎮北王府子弟將這個演武場塞得滿滿當當的,熱切的眼神望著演武場正當中身穿單褂的魁梧大漢,他們正仔細的聆聽這位大漢的教導。
“嘿,柯皓!柯皓!”
一個清瘦的孩童,此刻身穿著略顯破舊的棉襖大褂正吃力的提著一簍子獸炭往著鎮北王府南院的方向走去。此人正是柯皓,如今春去秋來,已然過去了三四年的光景,柯皓也已經由一個嬰兒成長成了孩童。
聽到有人叫他,柯皓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圓鼓鼓的肉球,從演武場的另一頭“滾”了過來。
看到這肉球,柯皓便笑了。來的叫柯澤,和柯皓的年紀相仿,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小胖子。轉世重生這三四年光景,因為自己老爹柯浩然在王府中地位低下的緣故,自己在這個王府中也沒有享受過什麼好的待遇。這不連取個獸炭都是柯皓瞞著老爹,自己親自動的手。南院就像個被人遺忘的地方一樣,連送炭都沒人去了。柯皓沒什麼朋友,也隻有這個小胖子算得上是好交情了。
“怎麼了,柯澤?”柯皓笑著扶住疾跑過來氣喘籲籲的柯澤,問道。
“柯皓,今天是王先生在演武場講課。你也趕快來聽聽。我叫下人去通知你的,你怎麼才到。”
“哦,是嗎?”柯皓挑了挑眉,自己並沒有人通知。想來是柯澤的奴才陽奉陰違了。也罷,他抬頭看了眼站在演練場中央的王先生,心中暗想:自己轉世重修,見識自然超過常人,自然不用聽別人再教授什麼修煉的知識。還是不要告訴柯澤,免得節外生枝。
打定了注意,柯皓婉拒道:“算了,柯澤,我這不還要拿獸炭去南院嘛。你去吧,你根骨在整個鎮北府算得是數一數二的,但也要好好努力,否則不是辜負了上蒼的一番美意和府裏人的心血?”
“恩,自然。柯皓,你說的這些我都懂。”
王宏站在演武場的中央,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柯皓和柯澤的身影,不由得眉頭一皺。他也搞不懂,俗語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為什麼柯澤這家夥喜歡和柯皓這家夥待在一起。
“哼,南院。一院廢物。”王宏眼中寒光一閃。
必須叫柯澤回來了,否則若是讓柯澤錯過了今日的課程,大總管定會責備於我。
“柯澤,誰允許你在聽課期間四處亂竄的?還不馬上回來?”王宏嚴厲的嗬斥道。
王宏浸淫外家拳法多年,聲音洪亮如同炸雷。一聲吼來當時將小胖子柯澤嚇了一跳,渾身贅肉直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