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留漢末的子嗣(二)(1 / 2)

草草將父親葬在了路旁,我同那男人一起踏上了路途。路上,他開頭對我說了些什麼,可我一句也聽不明白,而我的話,他似乎也聽得似懂非懂。最後,我和他二人就這樣默默趕路,一直回到了家中。

因為祖籍並不在此,外加搬來的時日不長,我與周圍的鄰裏鄉親也不甚熟悉。父親的去世,一時間斷絕了我的活路,雖然家中尚留有些許錢糧,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說不得,我最後的隻能是…不過事情最後還是沒有到達我所想的那種地步,那個男人,他留了下來。

雖然一直不能與他交談,但這個男人卻是能大致聽懂我的話。他留了下來,每人外出打獵,將這些換成錢糧維持著我和他二人的生計。如此還不算,每日的兩餐飯也是由他來準備,而到了夜裏他便倚門而睡,從來也不進我的內屋。雖然知道他不能告訴我什麼,可我還是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他的隻是微微笑了笑,然後便繼續手頭的活,不再有所表示。

日子就這麼一天過著,周圍的人們都知道我和這麼一個奇怪的男人住在一起,免不了的出現了一些閑言碎語。對於這樣的事,我雖然麵上沒有表現,可心裏卻是頗為苦惱。而那個男人,卻依舊象個沒事人一樣,重複著每日的活計,照顧著我的生活,卻從不索取什麼。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覺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不能同我說話的男人。

他長得並不俊秀,有的隻是一張普通的樣貌。左眼處一道劃過眼睛的傷痕與他那壯實的身材讓人感到一絲凶相。可我除了初次見麵,就沒見過他有過任何惱怒的模樣,即使是免得旁人的一些冷笑譏諷,他也仿若未聞,從展現出他那驚人的武藝震懾他人。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恐怕也難以相信他是那個舉手投足間便擊殺了上百盜匪的男人…他平日裏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普通村人,隻是口不能言罷了……

對於這一切,我感到很滿足。我並不是不奢望錦衣玉食的生活,但這個男人所帶給我的生活,讓我由心地感到一種溫暖感,雖然很平淡,但卻讓我感到幸福和滿足。男人依舊每日照顧著我,夜裏依舊倚著大門而睡,依舊不曾踏足我的內屋,依舊隻是留給我那淡淡的笑容...而我,依然在家中等著他打獵歸來,依然在他歸來時遞上一碗淨水,依然對著他說著些絮叨,依然將自己心底對他喜歡藏在心裏……

這樣平靜的日子一晃便是三年過去了,一切都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他原本的短發蓄長了不少,穿上了我所織製的粗衣。原本我以為一切都會這樣繼續下去,可意外發生了——初春,邊夷來襲!

“快逃!他們來了!!”

“媽媽!”

“老人、女人和孩子先走!男人跟我留下來!”

“不行的!他們人太多了!”

混亂,雖然掠奪的人馬還為到來,可大家都陷入了慌亂中。奔走時尚能記得帶上口糧的人竟然隻在少數,不少人卻選擇了逃離時帶走那些沉重的錢幣。

“我們也走吧。”

收拾好了行李,我望向了一旁的他。他微微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顯得十分猶豫,不時閃過一絲猙獰。最後,我竟是聽到了開口對我說話,雖然那話音十分的生硬:

“你…走,我…擋。”

說這話時,他臉上顯露出一副決意。見到我沒動,他突然著急地用回了那種我聽不懂話喊了起來。

“你會死的。”

“不會。”

簡短卻清晰地從他口中說出了這二字。我愣了一下,望著他那張平實的臉,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撫mo著那麵龐。

“放心。”

他輕柔地握住了我的手,移到了他的心口處。

“不會,死的。”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鎮子,和其他逃難的人們一起呆在百裏外的山林。通過詢問,我才知道自己當時暈了過去,被他交給了相熟的獵戶帶了出來,而他自己卻留了下來,朝著來襲人馬的方向而去了。這樣的消息讓我感到不安,可我心裏卻又相信他不會有事,因為他是很厲害的,他的厲害我親眼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