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3 / 3)

當然也偶有一些“大不敬”的事件,但一旦發生,袁世凱便絕不放過,直到將對方治得服服帖帖,方才罷休。

1886年6月,俄國公使頻頻進入王宮,與閔妃密談,大有相互勾結之勢。袁世凱立刻作出反應,捏造了一個清政府已得知朝與俄秘約之事,不日將派大兵前來問罪的電報,摔在李罡應麵前。李罡應知道此事可能染指,於是便到李熙麵前挑撥,恫嚇,說閔妃自結沙俄,欲圖自立,勢將導致亡國,嚇得李熙趕忙向袁又是解釋,又是表白,又是保證。

閔妃也知道得罪袁世凱不起,隻得稍加收斂,同時想法討得袁的歡心。她發現袁世凱很好女色,從國內帶來的僅大姨太一人,根本不夠他消受,平時常常在外拈花惹草,早在幾年前就開始在漢城明目張膽地嫖妓了。為了向袁討好,同時更主要的是為了把袁拉到自己的隊伍中來,閔妃想出了一個好主意:為袁世凱在朝鮮再娶一房姨太太。

幾天後,閔妃物色到了一個姑娘,正值芳齡十六,長相端莊,性格柔順。這個姑娘姓金,是閔妃的遠房表妹。

當下閔妃把袁世凱請到宮中,向他委婉說了此事,誰知袁毫不謙虛,滿口答應,當下便擇定了佳期良日。袁世凱滿臉喜色地回署中去了。

吉日一到,袁公署裏一片洋洋喜氣。鼓樂聲中,一頂花轎翩翩而至,直抬入袁世凱剛剛布置好的新房中。

迫不及待地掀開轎簾,袁世凱是心花怒放。——閔妃果然能辦事,選來的新娘竟是這麼個大美人,秀發如雲,眉清目秀,一副可人的模祥。

洞房花燭之夜,袁世凱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擁著如此嬌嫩之物,又是異國風味,自然引得柔情蜜意,纏綿不絕。

這個金氏雖是身不由己,受命出嫁,本想雖是異國丈夫,好歹也是個大官,又是王妃做主嫁來的,將來定能享受榮華富貴。誰知半個月後,她的美夢便破碎了。

這個袁世凱,對女色,竟也和對權力具有同樣的占有欲。

金氏娶回半月不到,他當初的興奮勁和新鮮勁便消減了。

後來,他大手一揮,當眾宣布將隨金陪嫁來的兩名丫頭收房。

這一決定對已經被冷落、暗落清淚的大姨太沈氏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而受打擊最大的還是金氏。當這個言語不通的新娘慢慢發覺自己並非正房後,已是痛不欲生。此時,袁世凱竟然在她嫁衣未脫之時,又連收兩房,而且還是自己的陪嫁丫頭。不僅如此,袁世凱還按年齡大小,將她們重新排列,其中一個丫頭吳氏以年長排在金氏前麵,為二姨太,金氏居中為三姨太,另一丫頭閔氏成了四姨太。

這邊袁世凱一天一換,可憐那金氏,雖出身大家閨秀,滿腦子青春美夢,如今落到這個境地,除了逆來順受,別無出路,隻好每夜以淚洗麵,無盡痛苦,盡埋心中。長期精神苦悶的重壓,使金氏的精神受到嚴重刺激,成為一個性格古怪的人。平時極其老實溫順,對家裏所有人都客客氣氣,從不與人爭長論短。但有的時候,卻會因為偶然小事,一語不合就大發脾氣,甚至難以收拾。

袁世凱連收三房,使得大姨太惱火萬分。回想當初上海灘上的患難相交,真是越想越傷心。可她卻是無可奈何,隻能聽之任之。好在袁把這三房姨太太的管教權授給了她,於是,她便將滿腔的醋意變成瘋狂的報複、虐待和懲罰。以前在妓院時看到的老鴇們管教妓女的那一套,如今全被她照搬過來了。

這三個朝籍的姨太太,一下子來到一個陌生的漢人封建家庭,言語不通,漢人的規矩禮法更不熟悉,自然就給了大姨太很多借口。如果哪位姨太太對老爺多獻了點殷勤,沈氏便會把她綁在桌腿上毒打。

姨太太們被責打得這麼厲害,袁世凱不會不知道,但他卻任由他們爭風吃醋,樂得大家都對他忠心不二——這就是他的統治術,對家,對國,他使用的竟是同一種統治術。

袁世凱在朝鮮的最後幾年,正是朝鮮的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日益激化的時候。當時流傳著一首悲憤的民謠:“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盤佳肴萬姓膏,燭淚落時民淚落,歌聲高處怨聲高。”可見政治腐敗、人民怨恨到了何種程度。民族壓迫和封建剝削,迫使朝鮮人民走上了武裝鬥爭的道路。

1893年,全羅道等地的農民舉行了起義。數萬起義大軍準備進攻漢城,朝鮮國王驚慌失措,外國侵略者也十分恐慌。袁世凱要朝鮮政府立即派兵鎮壓。朝鮮政府聽從了這個意見,起義被暫時鎮壓下去了。

第二年春,農民由於不滿全羅道古阜郡郡守的貪汙壓迫、橫征暴斂,再度爆發了起義。麵對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袁世凱又出來策劃了。他告訴朝鮮統治者,務必派專人率兵鎮壓,並根據曾國藩、李鴻章以及他叔祖父袁甲三組織地主武裝搞團練的經驗,“囑朝廷責成全、忠兩道官練團固守各邑”。同時,應朝鮮政府的請求,經李鴻章同意,袁世凱於5月調北洋軍艦平遠號和漢陽號輪船幫助官軍運兵,又派其親兵徐邦傑、丁得鵬帶領10餘人到全州,充當官軍顧問,探報軍情。

朝鮮政府軍隊紀律鬆弛,戰鬥力太弱,雖然有袁世凱支持,仍然一敗再敗。起義軍因得到廣大人民支持,越戰越強,攻勢淩厲。

到了第二年春夏之交,全州失陷,起義軍勢力迅速增強,使得朝鮮政府已手足無措,難以招架,這才不得已向清政府求援。

袁世凱當即向國內報告,請求派兵來朝助剿。當時日、俄都想插手朝鮮,苦於沒有借口,這次出兵,清政府擔心會招致日本也派兵入朝。

袁給李鴻章寫了一封信,稱他通過多條途徑探知,此次日本無意插手,至多派百餘名警卒保護使館而已。所以,敦促李大膽出兵,不必顧慮。

在袁的敦促下,李鴻章命丁汝昌率濟遠、揚威二艦,調葉誌超、聶士成率1500名淮軍,即刻赴朝平亂。同時還將此事電告日本。

自明治維新以後,日本便確定了霸占朝鮮,進而侵略中國的政策。隨著國力的增強,其發動侵略戰爭的要求更加迫切,時刻關注著朝鮮的局勢和清政府的動作,尋找著的借口。東學黨起義以後,日本外相陸奧宗光等都認為這是一個吞並朝鮮的機會。他們一麵鼓動浪人組織“天佑俠團”,混入東學黨,企圖操縱起義;一麵慫恿清政府出兵“助剿”,以製造戰爭借口。早在5月底,日本政府就已秘密進行戰爭動員。6月初,日本參謀本部下達了向朝鮮派兵的密令。待接到中國出兵的照會,立刻命令先遣部隊火速出動。6月9日,日本駐朝公使大鳥率領“護衛隊”800人,不顧朝鮮政府的抗議,強入漢城。海軍陸戰隊8000人,在仁川登陸,向漢城挺進。朝鮮半島的局勢迅速惡化。

李鴻章和袁世凱原僅想幫助朝鮮政府鎮壓東學黨,毫無對日作戰的思想準備。麵對日本如此迅速大規模的出兵朝鮮,大出所料。袁世凱急忙電告李鴻章說:“大鳥來漢,必有挾議。”同時,他拜訪西方列強駐漢城公使,要求從中調停;並提出中、日兩國同時撤兵方案。為避免戰爭,他多次懇求大鳥談判,均遭拒絕。後來,大鳥忽然改變態度,願意談判撤兵。經多次談判,17日達成兩國同時撤兵的協議,即各電本國請示。大鳥假裝同意,實未執行。袁世凱則信之不疑,急電李鴻章。李鴻章複電完全讚同,並命令原定計劃增派部隊停止出發,又電令葉誌超速調所部回駐牙山,訂期內渡,將派商輪往接。如此一來,日軍在數量上便大大超過了清軍,占居絕對優勢。

對日本政府如此迅速大規模地出兵朝鮮,非但朝鮮政府大感驚慌,袁世凱也大出意料。他一麵安慰國王李熙,另一方麵,決定親自出麵,與日軍統領大鳥直接談判。

12日,雙方約定不再增兵。大鳥表麵上同意,實際上根本沒有執行,仍舊源源不斷地向朝鮮增兵。而袁世凱對這種公然的撤謊,似乎還沒有習慣,所以對大鳥的承諾便信以為真,將談判情況一五一十向李鴻章彙報了。李即命葉誌超、聶士成都駐牙山待命,不得輕舉妄動,以取信於日本,防止事態擴大。然而,在日本那一方麵,卻是真正的“唯利是圖”,對戰爭一類的協議,對戰爭所持的態度,與中國、西方均有不同,日方在中國還蒙在鼓裏的這段時間,作好了充分準備,進行了嚴密部署,贏得了時間,贏得了主動。

在水到渠成之後,日本便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突然強硬蠻橫起來,竟向清政府提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朝鮮內政改革方案”,實際上是想完全控製吞並朝鮮。

這一著當然又出乎袁世凱的意外。袁雖是絕頂聰明之人,但他還不習慣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竟也可以不講信用到如此地步。這一次使他深受啟發,對他日後能成長為一個完全成熟的政客,當然是極有幫助。

袁世凱對日本提出“改革案”的居心是了解的。為了爭取日本人放棄武裝行動,他“苦勸諸閔告退,拔用有名望的老臣”,進行所謂“改革”。閔妃集團不接受他的建議,他立即向李鴻章請示,要求發動政變,推翻閔妃集團統治,扶植大院君上台。李鴻章認為事關中、日、朝三國關係,沒有貿然同意,而是想通過俄國居間調停,靠外交途徑息事寧人。

此時的日本,不斷派兵到朝鮮,“各處布置,待與華尋釁”。麵對已經出現的戰爭危機,袁世凱曾連發數電向李鴻章告急,說“日決無和意,我應妥密籌”,要求派海陸軍入朝,對日“示以聲威”。但是李鴻章堅持外交重於軍事的原則,沒有增派援軍,幻想“聯俄製日”。而沙俄也打著“調停”的幌子,從中漁利。

7月8日,朝鮮政府迫於日本壓力,而袁世凱對日本提出的“改革案”又表示“不強幹預”,朝鮮政府宣布改革。親日派得勢,親華勢力瓦解,日本順利地控製了朝鮮政府。袁世凱六神無主,害怕朝鮮人找他算帳,不敢走出使署一步。然而,使館也不保險,日軍的大炮已對準了他的使署。加之使署柴米缺乏,幕僚大都離去。他惶惶不可終日,膽怯怕死,極想逃走了事。他連發電報,請求回國。他說:“華人在此甚辱,凱在此甚難見人,應下旗回,擬留唐(紹儀)守看管探事。”但李鴻章不批準,誡其“要堅貞,勿怯退”。袁世凱深知中國軍隊決非日軍對手,自己留在朝鮮,很可能成為俘虜,隻有趕快束裝回國,才是上策。他決心不顧一切,衝出困境。

袁世凱如今威風掃盡,親華官員來向他求援,他無能為力,辛苦十載培植起來的親華勢力一朝崩潰,而日本人仍在步步進逼,不斷增派援軍,刻意挑釁,以求引起一場將清朝勢力完全逐出朝鮮的大戰。欽差公署的供應也被日軍切斷,公署內部人心惶惶,二三十名隨員,隻剩下署中第二號人物候補知府唐紹儀,一名電報生,一名書吏,還有親兵跟斑吳鳳嶺,他是袁家傭人的兒子,自小在袁家長大,忠心耿耿,安危不離左右。

之後,形勢日緊一日,袁世凱又發了幾份急電,婉轉哀懇,要求回國,都沒有下文。6月12日,他與唐紹儀徹夜守候在簽押房中,等候國內回電。已過午夜了,掌管後院的大姨太沈氏,不見袁世凱回院,差丫頭出來催袁世凱安歇。袁世凱怒道:“去去去,什麼時候了,大敵當前,還談得上歇息!”

袁世凱打發丫頭走後,仰望窗外明月,皎朗晶瑩,卻有一片烏雲自東而西,漸漸地遮住了半輪月華,天下千裏共明月,料想此時天津直隸總督衙署中,傅相李鴻章一定在為朝鮮政局焦慮不安,對日是和是戰,不知拿定了主意沒有?發了這許多懇求回國的電報,為什麼置之不顧,大概惱自己受了大鳥的欺騙,連累他決策失誤,所以置之死地聽之任之吧?這一個多月來,先是朝鮮東學黨暴動,眼看威脅京都,國王慌慌張張請求清廷出兵,李鴻章躊躇不定,恐怕中國出了兵,日本也援例派兵侵朝,事情會鬧大,命袁世凱探察日本政府的態度,日使大鳥謊稱日本並無出兵的意思,並慫恿清政府早日派兵“戡亂”。袁世凱信以為真,電告李鴻章日本無意出兵,李鴻章根據4月底的這份電報才下令發兵入朝,不想中了日本的圈套,日人藉口清政府出兵,也大舉出兵侵朝,以致造成現在這樣進退狼狽的局麵。

袁世凱長歎一聲,轉身向紹儀道:“少川,這個狡猾的大鳥,混帳加三級(這是袁世凱最最氣惱的罵法),不講信義,欺騙得我們騎虎難下,傅相必定為此不快!”李鴻章位為太子太傅、文華殿大學士(宰相),故稱傅相。

唐紹儀字少川,廣東香山(今中山市)人。唐紹儀14歲時留學美國7年,風度翩翩,精通西文,是個新派人物,回國後捐了知府銜,被派來朝鮮使館,實是袁世凱辦外交的得力助手,後來袁世凱做了大總統,他出任第一任國務總理。當即安慰道:“目今國際外交縱橫捭闔,爾虞我詐,哪裏還有信義二字。好在大人後來也曾建議傅相或是發兵增援,或是撤兵回國以擺脫目前的困境,大人忠於國事的苦心,傅相是會體諒的。”

“是的,我是在電報中說得清清楚楚的。”袁世凱精神一振,說道:“可惜傅相不曾聽我的話。”

等到了天明,仍無天津來電,親兵吳鳳嶺忽然進屋來呈上一封密函,說道:“大人,剛才一個朝鮮少年送來這封信,說是有機密大事,務必盡快送請大人過目。”

袁世凱拆信讀了,不覺大驚失色。唐紹儀接過信紙,隻見上麵寫著:

“總理大人:確悉,日軍炮口現已瞄準欽差公署,並煽動東學黨 人謀刺大人。時事如此,回天乏術,萬望珍重。”

唐紹儀道:“這份密稟不曾署名,大概是一位親華的老臣寫的,情況緊迫,大人還是設法盡早回國吧,這裏的事由卑府頂著。”

吳鳳嶺退出去了,袁世凱緊握拳頭仰望天空,他是個烈性子,又有衝天的壯誌,本想保住清廷搖搖欲墜的宗主國地位,可是國事日弱,今非昔比,他沒法完成這份艱難的使命,憋了一肚子窩囊氣沒處發泄,揮了一下空拳,跺足歎道:“小倭國欺侮人,這口氣我咽不下!”

唐紹儀勸道:“大丈夫處亂世,隻能忍辱負重,見機行事,以圖後舉。”

定世凱長歎一聲道:“少川,我不甘心敗在倭人手中,我要回天津去麵見傅相大人,現在日軍已經占盡了上風,我軍縱然增兵也未見得能扳轉劣勢,還是早日撤兵,方是上策,以免受到兵敗的恥辱,葉軍門也是這個意思,像如今這樣不和不戰不走,太難了。這些話我已電稟傅相,未見決斷,大概傅相主張撤軍,而朝中不少大臣主戰,因此弄得不死不活,我非回去麵見朝廷大員說透這番利害不可,可是不得傅相電準,不得離開,怎麼辦?”

唐紹儀想了一下說道:“大人這幾日精神不好,必是病了,成大事不拘小節,不妨擬個電報告病吧,也許能邀傅相恩準。”

袁世凱道:“也就隻好如此了。”於是親自提筆擬了一份電稿:“凱等在漢城,日軍圍困月餘,視華仇甚,賴有二、三員勉可辦公,今均逃。凱素有發燒病,近因久痢氣虛,昨夜劇犯頭目昏瞀,周身疼痛,即延洋醫診視,據雲熱過百度。惟韓事方殷,未便晷刻廢事,已飭唐守紹儀暫照料。唐守優於智慮,明曉機宜,確有應變之才,與在韓西員均熟,必不至誤事。”寫到這裏,覺得尚不能打動傅相的心,索性續寫下去:“凱病如此,惟有死,然死何益於國事,痛絕。至能否邀恩拯救,或準赴義平待輪,乞速示。”

惶惶不可終日的袁世凱,以為死神就要降臨了。不顧一切地給李鴻章連發急電,先說已安排好唐紹儀留守全權照料,後又稱自己突然犯病,“頭目昏暈,周身劇痛,幾乎不省人事”,哀歎說,再不放他回去,恐怕就要魂歸他鄉了。最後,他急紅了眼,甚至揚言:自己已等不得國內是否同意,即刻就“徑自赴津”。

在袁世凱再三哀求下,李鴻章終於同意了,但清政府再次拒絕他回國,複電給李稱:“袁道(世凱)毋庸調回,切不可徑自赴津。”李隻得致電袁,警告他務必遵旨行事,否則後果自負。

總算“蒼天有眼”,僅相隔一天,中日談判破裂,清政府終於決定將袁調回。

接電後,袁欣喜若狂,連呼“萬歲”,他已顧不得“發燒劇痛、頭暈目眩”了,立即連夜打點回國。

臨行前,又得一情報,幾個東學黨成員已在其歸國途中做好埋伏,準備行刺複仇。聽到這一情報後,袁世凱越發心驚肉跳,一刻也不願停留。急忙改變回國路線,改裝易服,於19日夜悄悄溜出使署,跌跌撞撞抄小路逃到仁川,爬上北洋海軍的平遠艦,狼狽不堪地逃回天津。至此,袁世凱結束了長達20年的朝鮮冒險“淘金”的政治生涯。

1894年8月1日,清政府正式對日宣戰,中日甲午戰爭爆發了。

6個月後,恢複了平靜的黃海海麵上,刺鼻的戰爭硝煙尚未散盡。遼東半島上遍野屍橫,旅順炮台狼藉一片,威海軍港灰飛煙滅……在一片死寂之中,一艘商船搭載著一位麵目清瘦、神情憂鬱的老人,駛往日本馬關。兩個月後,中國曆史上空前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由李鴻章代表戰敗投降的清政府,在日本馬關簽字。那個條約的名字就叫《馬關條約》。

袁世凱在朝鮮的這一段經曆,風風雨雨,功過兼具,卻也博得了一個“非唯知兵,且諳外交”的好名聲,為以後他的小站練兵以及後來的飛黃騰達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