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修從她懷裏被抬走,她身上穿著的婚紗被炎景修剛才的血染紅。她這才想起宮亞爵,記憶中的宮亞爵一直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剛才她看到的宮亞爵,身上似乎也中了槍,她看到血順著宮亞爵的手臂滴在地上。按著鮮血流淌的速度,那傷口一定也不小。
“宮亞爵在哪?”藍珂轉身問身後的手下。
“藍珂小姐請跟我來。”回答的人立即對藍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車子在路上疾馳行駛。
與此同時,宮亞爵也坐在車上追逐著前麵不停開動的車。中槍的傷口沒有得到第一時間的治療,他傷口一陣陣劇痛,鮮血也不斷地往外溢。
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上浸出一滴滴大汗,汗水順著他完美的下巴弧度淌下。前麵的蘇乙晴還在不斷開車,腳下的油門幾乎踩到了底,飛快的速度如果一個沒注意就會出車禍。
車廂內,放在副駕駛位上的嬰兒還在沒命的哭,從開始哭到現在,嗓子也都哭啞了。
“別哭了,吵死了!”蘇乙晴不耐煩地大吼一聲,卻還是吼不住嬰兒。她惱羞成怒地拿起副駕駛上放著的一件衣服,想也沒想就蓋在嬰兒臉上,手使勁捂住嬰兒的鼻口。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小,到最後終於消停下來,蘇乙晴這才鬆開手,還毫無知覺地繼續開車。開了一會兒,才發覺嬰兒不對勁,她用手往嬰兒的鼻息下探過去,嬰兒的鼻下已經是毫無氣息。她猛然收回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著實令她吃驚。
蘇乙晴隻是愣了一兩秒,便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加速開車。如果沒有了嬰兒,那她逃跑的幾率就越發小。車子在這個時候卻沒有油,她氣急敗壞地停下車,還不忘將已經悶死的嬰兒抱在了懷裏。
隻要孩子還在,那她存活的幾率就會高。如果孩子不在,那她插翅也難飛。更不可能奢求宮亞爵會對她網開一麵,或者手下留情什麼的。
“蘇乙晴,你把孩子留下!”宮亞爵從車上追出來,渾身的鮮血比剛才的炎景修也好不了多少。之所以追出來,也完全是拚著一股執著。
孩子對他和藍珂有著太多的意義,有孩子的家庭才算是真正的家庭。所以他不能不要這個孩子,無論是真是假,他都需要親自去驗證才放心。
蘇乙晴看了一眼二十米外的宮亞爵,又垂眸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死嬰。她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冷笑,這裏是高速,她走到橋的扶手邊,將孩子高舉在扶手外,橋下麵就是萬丈深淵,但凡摔下去就是屍骨無存。
宮亞爵蒼白的臉色微變,眉頭也微微皺起。他快步上前兩步,蘇乙晴又警惕的後退兩步。麵對眼前這些專業保鏢跟殺手,蘇乙晴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無畏,竟然還想跟這些人打。
“把孩子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宮亞爵捂著受傷的肩膀,俊美麵孔蒼白的毫無血色,他艱難地上前走向蘇乙晴,深邃的眸子盯著蘇乙晴懷裏的那個孩子,心跳陡然加快。
“你以為我還會像從前一樣對你低眉順目嗎?”蘇乙晴自嘲的冷笑一聲,美麗的臉上猙獰的有些扭曲。“我變成這樣都是被你逼的,你的心裏隻有藍珂那個賤人。如果你稍微對我好點,肯把心分給我一點,我也不見得會這樣。知道現在,你眼睛裏也隻有這個孩子,到現在也覺得我是活該,而不是一點憐憫!”
宮亞爵痛苦地皺緊眉頭,身上的每一個傷處都痛得他幾乎暈厥。蘇乙晴尖銳發狂的聲音就在前麵,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兩下,低沉魅惑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你自己執迷不悟還怪在別人身上,把責任完全推卸到別人身上我最不屑。你有的選擇,可你卻選擇了不折手段,對於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都可以下手,有什麼資格說自己無辜。”
蘇乙晴手指著宮亞爵,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聽起來淒厲滲人。笑著笑著,她眼角落下兩行無聲的眼淚,狂笑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看著宮亞爵的眼神滿是恨意。“是,我是本質壞,那你就仁善嗎?如果你跟炎景修角色對換,你是被藍珂拋棄的那個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冷漠的說是我自己活該嗎!”
宮亞爵深邃的眸子眯成一條線,緊抿著薄唇,目光凝視著蘇乙晴幾秒,才緩緩開口道:“我是愛藍珂沒錯,但如果她不愛我,我會選擇放手。”
他對不在乎的人可以冷酷無情,但對在乎的人他可以為對方不顧一切。如果藍珂不愛他,他會努力讓對方愛上自己,絕不會不折手段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