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不時大動肝火,砸爛宮中的物什,歇斯底裏的狂笑。
宮人們卻道修容娘娘精神恍惚產生了幻覺,應當靜養。
皇帝知道了後,也不曾來看過她,隻叫太醫****來永淳宮為她診脈。
鬼影依舊夜夜如舊,她覺得她的病,是好不了了。
然而,她不甘心。
這日,蕭修容精神懨懨的喝了盞燕窩湯,倚在塌上等太醫來例行請脈。
宮女走到塌前輕聲喚她,“娘娘,太醫來了。”
蕭修容輕輕點了點頭,懶得開口說話。
兩名小宮女引著太醫走上殿來,蕭修容眯著眼睛養神。
“請修容娘娘安。”十分年輕的聲音,不是平時聽慣了的老太醫的說話聲。
她睜開眼睛,見塌前設了珠紗屏風,透過薄薄的珠紗,隱約可以看見屏風外跪著一個年輕男子。
眉頭皺起,她半坐起身,不快道:“怎麼回事?”
“回娘娘話,陳老太醫臨時有事,讓下官來替娘娘號脈。”
“給本宮撤了這玩意。”她指著屏風皺眉道,兩旁的侍者趕緊上來將屏風抬了下去。
蕭修容起身下塌,小宮女一左一右扶著她走到太醫麵前,她居高臨下,道:“陳太醫是專門負責給我看病的,有什麼事情重要的讓他來不了。”
“回娘娘話,方才飛陽殿急匆匆的來了個小公公,將老太醫請去了。”
“飛陽殿?”
蕭修容手上原本正拿著塊玉佩把玩,聽到太醫說的話,火上心來一把將玉佩狠狠的砸在地上,碎玉亂迸。
“好,好,好。”她冷笑,“連個太醫也要和我搶。”
年輕的太醫似乎沒聽到她說的話,不卑不亢的道:“請讓下官為娘娘號脈。”
蕭修容氣結,呆了半晌還是走到塌上坐下,伸手讓太醫把脈。
號完脈,管事大宮女將太醫送出去,道:“太醫,您看,我們娘娘這病到底算怎麼回事?”
太醫笑道:“修容娘娘本不是什麼大病,而是邪火壓在心中散發不出來,隻要散出來了便什麼事都沒了。”
大宮女呆了呆,“大人您看我們娘娘的脾氣像是火發不出來的樣子嗎?”
太醫搖頭,“此火非彼火。我給娘娘開的藥裏便是散邪火用的,你回去後煎了給娘娘喝下,藥後的一段時間怕是娘娘會有些暴躁,小心伺候著便好,有空的時候,勸娘娘多出去走走。”
大宮女在心裏暗暗叫苦,隻得送了太醫出去,回來吩咐小宮女去煎藥。
伺候蕭修容將藥喝下,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主子的臉色,道:“娘娘,太醫說多出去走走對您的身體有好處,不如叫人去請王婕妤來和娘娘一起去花園逛逛。”
蕭修容在屋子裏呆的憋氣,聞言點頭,理了理妝容便帶著一群侍者出門去。
蕭修容與王婕妤並肩往未央湖方向走去,小宮女在左右為她們撐傘打扇,身後一大群宮女太監不遠不近的跟著。
未央湖畔的古木濃蔭下,湖風清涼徐徐,她們在古木下的玉案前坐下,隨意說些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