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做得如此蠢事,蠢貨!真是蠢貨!”一個白服老者在祠堂裏指著地上跪著的王三炮破口大罵,臉色通紅。
邊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那教書先生趙清玉,另外一位清瘦老者,想來便是其父,這老者擺擺手道:“此事也不能隻怪他一人,他也是為了村裏罷了,你再打也是無用,如今還是焚香請老祖定奪吧”,說完便在供桌上麵拿起一炷香。
那白服老者狠狠歎了一口氣,與清瘦老者並排站了,焚香道:“兒孫不孝,方才出此大事,還望老祖顯身定奪”,說完各自將貢香插好。
香方焚了一半,一聲歎息想起,‘此事吾與趙兄已盡知,明日一早召集村人焚香祈禱,而後開建神廟,三日之內備好諸番事宜,請神入村。三炮、清玉威望不足,難以壓服眾人,不能擔此大任,你二人出麵主持吧。’
兩老者躬身稱是,而後退下,待得四人四人離開,祠堂之中兩道虛影出現,其中一老者道:“子孫不肖,此番請神趙兄損之大矣,我心難安。”
另一老者歎息一聲開口道:“罷了,你我二人當年偶有機緣方才未入輪回,爭這一線,這些年卻毫無寸進,當初那道人也已經說了,我二人根性不深福緣不夠,實是強求不得。
唉!這中山郡乃至整個子虛,靈鬼千千萬,無一人功成,卻也該是熄了這爭強之心了。
今日白日炸雷,始知井蛙矣,流連在外的孤魂野鬼怕是多已煙消雲散了,我等有此祠堂存身,方才得以保全,觀今日起雷、落雨乃至雲散,皆反常矣,恐大事將至,我等法力低微,怕是護佑不得子孫,早早投了這土地正神,既了斷你我的心思,也算是磨石村最好的去處了。”
先前老者聞言,也是歎息,稍後俱是消失。
而郡內眾神卻還都在震撼之中,這泗水河神當初進城,籌謀許多年月,而後又付出許多代價方才功成,如今自毀神廟,卻是果決,眾神均是詫異,雲玒也是如此,稍後便發訊於玄離,至雲氏祠堂一會。
城內之地,對於神祇不過眨眼,玄離接到訊息便看到雲氏祠上紅光浮起,隻是雲玒已在等候,身形一起便趕了過去。
二神落座,雲玒便開口道:“卻是未曾料到,泗水河神是第一個離城的,剛剛已有消息,不止是城內,城外兩座漁村之內的泗水神廟也塌了,此番看來是退回泗水河中了,此此追隨出城的,不論神侍,還有百餘戶民,俱是虔誠信徒,大戶有兩戶,共有近千人數。”
接著發了一份名單與玄離,接過手中也看了看。
雲玒又說道:“泗水神本是新神,根基淺薄,入城時日也短,屢屢有神跡方才香火昌盛,如今方才不過千人追隨,隻泗水神本就詭秘,如今離去想來是得了消息,十成與這降收都詭秘的暴雨有關,一葉知秋,想來其他八神不久也要離去,這八神有朝廷根基,離去之時此城卻是要空出許多了。
你我也不需阻攔,子虛雖分東西,也強過你我,離去說不定也是生機。”
玄離點頭道:“自是如此,福神不必擔憂。”
二神打住話題,便詢問些傳道之事,玄離一一分說,不多時便有一女音杳杳傳來,‘二位道友好生自在,不知小女可否入得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