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香早起,去鬆鶴樓給老夫人請安。剛剛好祁仲卿攜新夫人給老太君敬茶。天香恭敬地給孫氏見了禮,就開口道:“母親,如今您進府了,府中事務就拜托您多照顧。”語畢,將掌家大權象征的玉牌遞過去。
孫氏接過玉牌,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天香說:“大小姐這陣子辛苦了!從今以後,我會好生打理後院事務,孝順婆母、體恤夫君,和睦妹妹們,照顧女兒們。”
卓氏咬牙保持著跪姿,孫氏沒有讓她起來,她是不敢沒規矩的。隻是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祁仲卿,期望著他的憐惜。
孫氏自然將國公府都打聽清楚了,這卓氏最得祁仲卿寵愛,所以她自然要搓一搓她的傲氣。這府中還沒有男丁,孫氏自然考慮到,沒有生下兒子之前,這些小妖精都不能姑息。
眾人都落座後,孫氏像才看到跪著的卓氏,忙虛扶一把說:“呀,卓姨娘起來吧,地上挺涼的!”
祁天晴咬牙站在卓氏前麵,擋住了孫氏的視線,屈膝說:“母親恕罪,女兒今天身體不舒服,就先告退了!”
祁仲卿當即沉下臉說:“沒規矩的東西!今兒個是你母親敬茶的好日子,你這時候說不舒服,不是故意給你母親觸黴頭?”
祁天晴鼻子酸澀,往素父親那麼偏頗她,隻要她不高興了就允許她告退。今天新主母才進門,他的心就從娘親身上飛走了,連帶著也不疼她了!委屈的扁嘴,祁天晴堅持的說:“父親,女兒是真的不好受……”
祁天香幹咳一聲說:“三妹妹不舒服可是大事,我看請府醫請個脈吧!”
孫氏眸光一閃立刻說:“來人,立刻請府醫過來。三小姐是府中千金,身子嬌貴,可不能出絲毫的紕漏!”
“不——我沒什麼大病,就是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就好。”祁天晴焦急,要是查出來她沒病,豈不是犯了蒙騙之罪?
祁老夫人對於孫氏的賢惠很滿意,瞪了一眼祁天晴說:“小病不醫,你是打算積成大病?不是祖母數落你,你母親初進門,你就給她找麻煩,你規矩禮數學哪裏去了?哼,這是不孝,還不向你母親認錯去?”
孫氏立刻笑著說:“母親嚴重了,天晴這孩子不舒服,就要加緊看病。還是放她回去歇息,不然病加重了,兒媳罪過呀!”
老夫人聞言更加惱火,瞪著祁天晴說:“沒規矩的丫頭!快向你母親認錯去!”
卓氏張口想要勸一勸,天晴忽然扁著嘴說:“女兒的確不舒服,也不認為自己有錯。要是女兒執意認為女兒錯了,那女兒就如你所願,向你認錯了!隻是女兒的確不舒服,請恕女兒先告退了!”說完,揚長而去。
老夫人和祁仲卿全部沉下臉,不高興了。
“這個不孝之女!氣死我了!”
“卓氏,你怎麼教導女兒的?如何讓她這般不知禮數規矩?”
卓氏噗通一聲跪下來:“夫人恕罪啊!這丫頭都是貧妾教導無方,衝撞了您,求您發發慈悲饒了她這一次,貧妾回去會嚴加管教,保證讓她再不會這般……”
孫氏咬牙,忽然麵色一變,泫然欲泣的說:“都是兒媳的錯!婆婆,兒媳才進門就發生這樣的事,都……”
老夫人立刻冷聲斥道:“卓氏,你這個姨娘果然尚不得台麵,讓天晴這般頂撞主母!”
卓氏隻得磕著頭求饒,祁仲卿不理會她的求助目光,品著茶不作聲。
孫氏見差不多了,才出言道:“罷了,卓氏可記住這一次了?這國公府乃一等勳貴,不成規矩不能成方圓,卓姨娘可明白了?”
“是,貧妾明白!”
孫氏這才說:“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
自此之後,孫氏每日起居用膳都是卓氏在一旁伺候著。卓氏十多年來嬌生慣養生活習慣了,一天下來就渾身感覺酸疼。但是人家孫氏是正室,她身為姨娘,理應立規矩,從旁伺候著。
祁天晴看著母親受苦,琢磨著要給孫氏尋絆子。隻可惜,孫氏滴水不漏,且麵麵俱到,讓她抓不住一點錯處。
祁天晴咬牙所:“娘放心,我會尋求主子幫助,必定把那個賤人趕出去,以後這府中的主母還是要落回到你的手上!”
“你記住,不要輕舉妄動,這孫氏不簡單!”卓氏有氣無力地囑咐道。
翌日,孫氏久等不到卓氏,當即惱怒地說:“這卓氏怎的還不過來伺候著?”
貼身丫鬟阿珠勸道:“夫人不要生氣,仔細自己的身子。待會老爺回來,您就說那卓氏驕奢跋扈,不尊主母!”
翠屏苑的丫鬟進來稟報:“夫人,卓姨娘病了,今兒個怕是不能來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