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當然不會因為“分手”而躲在後台哭。
前麵有蘇毓穩住局麵,她也不用擔心會有記者來堵她。到後台換了身衣服,戴上墨鏡,薛迷下到了海晶飯店的地下停車場。
中規中矩的小奧迪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輛黑色限量卡宴。
從價格,配置,檔次上來說,那車都沒什麼顯眼的。隻不過國內能買到這個車型的人不多,所以薛迷下意識地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車窗就慢慢搖下。
那個她絕對不想看到的人就坐在車裏。
季北。
司機無聲地下了車,給他打開車門。
“挺能耐啊,我倒是小看你了。這剛出了事,你就能馬上反應過來,先下手為強了?”長腿邁下車,今天的季北還是一身休閑裝,靠在車身上,看著她冷笑。
薛迷微微眯起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吐出兩個字:“北少。”
江家和薛家,在T市雖然也算是上等豪門,可是和季家,真的沒法比。
三代出貴族,季氏財閥根基雄厚何止三代,還有北歐老貴族血統。在他們眼裏,大概這兩代才靠房地產起家的江家蘇家之流,也隻不過是卑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沒落的暴發戶。
薛迷雖然實在討厭麵對他,可是一旦她冷靜下來,不再因為藥物而導致精神脆弱任由感性的情緒橫衝直撞,她,還是掂量得清楚。
季北微微一笑,不知道怎麼的,那深邃的眸子就是讓人感覺到濃濃的輕蔑之意:“誇你呢,嗯?”
薛迷討厭他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北少謬讚。沒什麼事,我要回去了。”
說著,她就想開自己的車門。
“別急啊”,大手抵在了她的車門前,季北笑道,“你忙著擺平江家,卻不知道薛家出了什麼事。我這兒正好有點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聽聽?”
薛迷抬起頭,清晰地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隱含的攻擊性。
她盡量平伏了一下情緒,退了開來:“您說。”
季北看她這副樣子倒是笑了。若不是見識過她昨晚的眼淚,大約,還真是相信了她這副冷靜的樣子吧。
“你手裏不是有薛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麼,算起來,你也是薛氏最大的股東了。隻不過這筆股份,得留到你結婚以後,才能真正落到你手上,我說的沒錯吧。”
說到這個,薛迷就微微頭痛。
她母親玩命在臨死之前搶回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死後寫了遺囑留給自己的女兒。卻是凍入遺產箱,要等女兒長大結婚之後才能起出來,通過律師交接,真正成為薛迷能支配的東西。
傻了一輩子的女人大約把生命最後一點聰明都用了。她立下那樣的遺囑,就是因為怕當時年紀還小的女兒磋磨不過繼母和狠心的父親,股份又被那對人渣給吃回去。
薛父也不敢讓女兒意外死亡。因為母親留下的律師團隊一直在虎視眈眈。
然而明麵上動不了,小動作卻不少。這些年薛父和林豔秋也沒少為了這股份算計。母親死後薛迷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用備受折磨來形容也不為過。
曾經天真無知的時候,也曾想過要放棄那份股權。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