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節 劉秀峰詩歌的與民性(1 / 3)

曹素英黃順榮

人常說,詩是生活源泉中迸發出的耀眼火花,詩人的情結與生活戚戚相關。在我國源遠流長詩的大河裏,往往是那些與人民有密切聯係的詩,才有魅力的永恒。在山西諸多詩人中,有一位詩人不容忘記,他就是曾做過教員、縣長、法官的劉秀峰。劉勰在《文心雕龍》中說:“大舜雲,詩言誌,歌永言。”這就是說,詩是用語言來表達內心的情誌,歌是吟唱詩句的語言。劉秀峰生活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時期,和千千萬萬共和國的締造者一樣嘔心瀝血。在戰鬥裏成長,留下許多與人民大眾相關的詩,至今讀來仍感人肺腑。覺得都有一種博大的摯愛之心,充滿陽光、鮮明、生動,富有激情。特別是貼近時代而又反映時代真實性的表述,讓人品在他的詩中閃耀著光輝。

劉秀峰(1912-1985)山西榆社縣牛村人。劉秀峰是我省老一輩革命領導幹部,新中國成立前,曾任祁縣抗日縣長、太行二專署專員等職。新中國成立後,曾任榆次專署專員、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省政協常委兼秘書長等職,為副省級幹部。劉秀峰還是一位頗有影響的詩人,為山西省作家協會會員,山西詩詞學會第一屆理事會顧問。

劉秀峰早年在抗日戰爭時期擔任祁縣抗日縣長兼獨立營營長時,就以“鼓動詩”而聞名太行山區,被稱為“詩人縣長”。那時,他寫的詩,有的被印成宣傳品,有的被選入學生的語文教材,有的被譜成流行歌曲,有的刊登在根據地出版的刊物上。他運用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通俗生動的語言,辛辣犀利的筆調,宣傳團結抗日,宣傳民主進步,因而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歡迎。

1937年11月初,日軍迫近榆次,所到之處燒、殺、掠、搶無惡不作,正在郝村任教的劉秀峰目睹外侮侵略、民不聊生之慘狀,決定回榆社老家安頓好妻子兒女,投奔抗日隊伍。由於沿途敵機轟炸,孩子幼小,這個行動計劃很難實施。郝村的武三維和許四海二人得知後在這危難之際,推著獨輪車,趕著小毛驢冒險相送。劉秀峰與郝村人民結下的友誼是常青的,隨著歲月的流逝,這種情結越發濃烈。郝村人寫文章懷念劉秀峰,他也有詩回贈郝村人民,這種幹群的血肉不可分離的關係著實令人感動。民是水,滋養著共產黨人。40年後,劉秀峰寫詩以誌:“烽火狼煙戰事頻,見危知助賴貧鄰。單車小畜相扶送,始有今朝勝利身。”以此感謝郝村父老鄉親,並稱郝村為自己的故鄉。

創作於1940年的《複仇》,是他的代表作之一。8月20日,震驚中外的“百團大戰”打響,敵人遭受沉重的打擊後,窮凶極惡對抗日根據地軍民進行了瘋狂地報複,製造了一起起駭人聽聞的慘案。那年的11月,劉秀峰在遼縣(今左權)桐灘鎮一次會議上,聽了西峪群眾控訴日本侵略者的罪行後,按捺不住滿腔怒火揮筆寫下了這首詩:

“塌天的大禍臨到了我們的村上,西峪慘案’我給你說個端詳:

四百個老鄉同遭了大難,我也是從炮火下逃出了死亡。

雞才叫了兩遍天還沒有大亮,鬼子的隊伍又包圍了(我們)村莊。

可憐啊!幾百條活活的生命,都做了惡狼嘴裏的綿羊。

村子裏掀起了一陣騷嚷,老鄉們都爭著往村外亂闖。

但鬼子的安排已斷了去路,闖出來的四十個人就有三十九人負了傷。

四百個男女老少集中在一個場上,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沒主張。他們沒有哀求也沒有反抗,怒視著鬼子,等待著發放。

凶惡的敵人像魔鬼般的瘋狂,哪管你青紅皂白要一齊殺光。

霎時二百多人變成了無頭的僵屍,陽光下,殷殷的鮮血縱橫流淌。

鬼子的殺人又變了花樣,把未殺死的人趕到了一個坑旁,

一個一個地推下坑去,手榴彈也隨著往下亂放。

鬼子結束了殘暴的殺傷,縱把無情烈火燃遍了村莊。

房舍財物都成灰燼,西峪村變成了一片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