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於東城渡口,除了將衣衫烘幹,最主要的原因是弱不禁風的楊辰酒意漸消與濕身的情況下,單薄的身子骨抵不住江麵寒氣的侵襲,入城需盤查,小五亦不能一路高調.
看著旁邊的茶攤由於這入城唯一渡口的原因而已近滿座,身無毫文的楊辰,最多是借最近座席地上的炭火烘烘衣衫暖暖身子,至於小五,使劍一流的雙手抱胸坐於一旁,如果說銀兩,卻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楊辰借火的座席,是一行三人,一個主子一個書童外加一個出門偶遇的遠朋,書童點頭哈腰一旁伺候,主朋二人相談甚歡.
“王兄不知對那城內劉家,是否了解?”書生主子,對旁邊商賈打份的青年男子說道.
商賈男子哈哈一笑回答道:”唐兄亦為劉家千金傾倒?”
唐姓男子搖了搖頭,一卷袖子,執杯小飲一口道:”王兄此言差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人隻是一路赴京趕考,所過之處已有兩州六郡之地,聽聞過劉家小女之名,好奇也.”
“哦?”王姓男子為唐姓男子再滿一杯,道:”劉家小女適逢學藝歸來,劉家又初遭竊劫,再說劉家小女確實已到婚配之齡,所以,劉家便有了這次比武招親之舉,傳聞,是要納婿,不過劉家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入門為婿,大多庸人倒無所慮,趨之若騖.”
“富可敵國?”
有兩人同時暗念,默不住聲.
一是唐姓男子,一是半裸楊辰.
唐姓男子念頭一動,計上心頭.
楊辰食者顫動,轉頭看著小五低笑不已.
“雖然萬裏赴京,也不差此一日,不知王兄可否領小弟一路,到這長樂王城,見識一番?”唐姓男子似是沉默低思少許,繼而說道.
王姓男子聽唐姓男子這麼一說,開懷一笑道:”傳聞這劉家末千金,不但技藝超群,同樣是位傾城佳人,唐解元有如此雅興,豈敢不從?”
“兩位從何處得知,劉家小姐技藝超群佳人傾城,道聽途說,不怕頌說者言不達意盡失真?”旁席一桌同樣是主從兩人,不過不同於唐姓男子,卻是小姐與丫鬟,說話的,乃是丫鬟.
丫鬟詢話的時候,楊辰的”賤人”二字,同時低聲脫口而出.語若蚊鳴,弱不可聞.
“讀書萬卷識真理,行萬裏路釋愚生,偷得浮生半日閑,罪無可贖淡紅顏!”唐解元挑眉間動酒意,一甩衣袖拿起酒杯,細聞一下,道:”君子之意,小人可懂?酒盡有餘香,人過且留名,雖道聽途說,是與不是,爾等一介奴仆下人,主人未動口,成何體統?”
主人小姐一愣,不語,丫鬟微怒卻是不依,怒極反笑淡然道:”我家小姐不屑與你交談.”頓了頓,又道:”這比武招親比武招親,你雖然一屆解元,手無縛雞之力想博劉家小姐芳心,甚是徒勞!”
”姑娘此言差矣!”不見唐解元反駁,卻聽王姓男子接口道:”唐兄七歲練劍,九歲登堂入室名見唐姓世家,十三歲便媲美三階蘭臨塔衛,十七歲,榮登二階且一舉鄉試中解元,如今上京會試.”
“啪啪啪!”楊辰衣賞略幹,穿上衣衫.看到三個男人跟兩個女人針鋒相對,有些不忿,拍拍手掌道:”好一個鄉試解元,不知與姑娘這手玉,杯中酒,如何?”楊辰嘴裏說話,手卻不停片刻,從丫鬟手中接過玉杯,小飲一杯再一杯.
小五舊地盤膝而坐,無視無聞!
王姓男子略是一愣,不知這靜待一旁的男子突然發難是何用意.
“人畜終有別,主仆天注定!”唐姓男子見楊辰一身夥計裝扮出言不遜,旁邊衣衫神態均勝之的小五卻閉口不語,一個扈從卻離地入席,去得女主仆一桌放肆不羈,一身燥氣不打一處來,”無知豎子,焉知日隨厚土轉,月方有圓缺?”
”借飲一杯水酒,換來你天方夜譚,不知道是我的榮幸還是你的悲哀,有酒的地方就有我,本來還想向你借酒,可直覺告訴我,你人品太差!小五,他還聒燥,將他給我打成豬頭!”楊辰很不客氣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轉頭對女主仆二人道:”這廂有禮了,不知兩位姑娘可否告訴我,如何去得這劉家大院?”
“哦,難不成你這更像客棧小二的書童,也想去參加比武招親?”丫鬟一抹額前秀發別於耳後,美目含笑,看著小五,話卻是對楊辰說:”比武招親,品行第一,武技第二,若是這位公子前往,或許機會十有一二,像你這瘦骨如柴弱不禁風,口無遮攔的宵小之輩,目中無人的無禮之徒,沒進得劉家大門,便會被亂棍掃出!拿我玉杯,是無禮之一,出口挑釁,品行不良又是一點,沒征得我同意喝我水酒,為第三點,你坐下那刻起,就做了三點略有些正常之人便不恥的行為,還想進劉家門?”
唐姓男子本想發難,見丫鬟幫嘴,卻是壓下火氣,靜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