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師:“什麼?你又說什麼了?”
寶寶:“我,我沒說什麼,我說的是您老師這三步法、這三個法寶,這三個法寶好得很,好極了!”
丁老師:“真的?你真的這麼認為?你要真的這麼認為我老師丁某可是高興死了。”
寶寶喃喃自語:“您老師越高興,我學生就越倒黴……”
丁老師:“那末,你就好好讀吧,我呢,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丁將教課本塞入拎袋,舒了口氣,就下意識地想從口袋裏掏煙來抽。
寶寶知道老師要幹什麼,忙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支搶先向丁敬。
丁接煙:“謝謝了,太謝謝了。我來得匆忙,怎麼就忘了這個了——啊呀不對,怎麼你也隨帶著這個?你也抽煙?”
寶點頭忙搖頭:“是呀是呀——啊不不,我不抽這個。”
丁老師:“那你帶在口袋裏幹什麼?”
寶寶辯解地:“我麼,嘻嘻……我這是特地為您老準備的,我知道老師頂頂喜歡這個了。”
寶寶說著又掏出打火機來很熟練地給丁點火。
丁抽著煙,吞雲吐霧,煙霧嫋繞。寶寶看著不勝神往,他翕動著鼻翼,追蹤捕捉著縷縷青煙,吸得十分貪婪,十分香甜。
一時間煙癮襲來,他就不知不覺也抽出一支來往嘴巴裏叼。
丁驚問:“怎麼,你也想抽?”
寶寶:“哪裏哪裏呢?我隻是……隻是想給老師再續上一支。”
丁搖頭:“噢,那倒不必了,一支就足夠了。”
寶寶:“嘻嘻……要是老師覺得光一個人抽煙太寂寞了,我作學生的也可以陪陪您抽上一支。”
丁老師:“不行,這像什麼!”
寶寶:“這叫舍命陪君子。”
“胡說八道!誰要你陪了!”丁將那支煙拿過來。“抽煙絕對不是好習慣,你沒抽會千萬抽不得,它會嗆死人。”
寶寶:“老師說得太對了。我呀,這陣子聞著老師的那份異香,這身子就會飄呀飄呀,輕輕地飄蕩起來,這腦子就會顛呀倒呀的顛來倒去,簡直就難受死了,難受得簡直就沒有心思再讀什麼書了。”
丁老師:“是嗎?有那麼嚴重、那麼難受?這是我不好。這樣吧,我離開你遠一點,讓你好好讀書,等會兒再進行測驗。”
寶寶:“老師,這個測驗能不能通融一下,就免了它算了。”
寶寶說著一麵就把那盒煙稍稍向丁一邊推過去。
丁老師:“什麼,你想行賄呀?”
寶寶:“一包煙嘛,小意思,不成敬意。”
丁把煙推還給他:“不行,測驗非進行不可。”
寶寶:“可是老師,要是測驗不出來,我爸老子要揍我的。”
丁老師:“可是不測驗,我拿什麼向你貴家長交代?”
寶寶:“老師,題目是不是很難?”
丁老師:“不難不難,全是課文裏的。”
寶寶:“老師,您都出了些啥?”
丁老師:“這具體題目麼?什麼?你想探聽虛實呀?這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寶寶:“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您叫學生怎麼辦呢?”
寶寶說著就作出一副十分焦急的樣子,掩了臉哭了起來,一邊哭泣,一邊又偷眼瞧著丁。
丁老師被哭得心煩意亂,手足無措。
丁老師:“這……這算怎麼一回事呢,真是的。”
寶寶:“人家太緊張了嘛,一緊張就直想哭。”
丁過去拍拍寶寶的肩膀:“別緊張別緊張,測驗麼,越緊張越糟糕。”
寶寶:“那您該照顧的地方就該照顧一點嘛。”
丁老師:“隻要好好用功,老師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寶寶:“老師,這可是您親口說的,關鍵時刻可是要兌現的哇。”
丁老師:“都什麼話,你說的我一點也不懂。”
……王母提著菜籃子從外麵進來,探出頭來往這邊看。
王母向丁招手。
丁老師:“王寶寶,那你快自己抓緊用功讀吧,我過去一下。”
丁向王母走去。
寶寶見老師離去,立即把那本美人畫報調上來翻看。
丁來到王母跟前。
王母小聲地:“丁老師,我兒子讀得怎麼樣?”
丁老師:“唔,還算可以吧。一聽說要測驗,挺緊張的。”
王母欣喜地:“這就好,您看,這陣子讀得多認真!多專心!”
丁老師:“我要測驗,他敢不專心不努力麼?”
王母:“可不是?丁老師,您真有辦法!”
丁老師:“哪裏哪裏?也靠您貴家長充分配合嘛。”
說得兩人都笑起來。
王母:“老師,我剛去菜場買了點菜,中飯就在這裏吃。”
丁老師:“這飯麼,就不吃了。”
王母:“我特地買了您最愛吃的魚,那魚您不是想買又沒有買?
我買來了,瞧,這魚有多新鮮!”
王母拿出魚來讓丁看。
丁老師:“唔,是夠新鮮的。看,歡蹦亂跳的還是活的呢,這樣的魚如果現殺現煮現吃,味道一定鮮美極了。”
王母:“我就是想現殺現煮現吃,讓老師鮮美一次。”
丁老師搖頭:“再鮮美我也不吃,我說過我是義務補課。所謂義務,就是分文不取。”
王母:“這是哪兒的話?‘分文不取’,我又不是叫您把這條魚拿回家裏去,我隻是叫您這兒吃,吃頓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