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了,長輩們的心事了了,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個人活著並不隻是為他自己而活”,有很多的事我們於情於理沒得選,我們隻有默認。我們的婚禮是在農村舉辦的,農村結婚是有講究的,男女雙方要合過八字,卜得一個吉日才能結婚,最重要是避開本命年。雙方的家庭在商議之後決定把我們的婚事放在二〇〇五年農曆年之前舉行,就這樣倉促地擇了一個吉日,把她嫁了過來。因為時間的問題,我們沒辦法像我想像的那樣再接觸一段時間,互相了解得多一些再談婚事。所以,那時的我很有些孩子般地任性,結婚前的那幾日,實在沒有多少心情,終日鬱鬱寡歡。
然而,後來的情況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婚後的日子裏,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個月,過完了新年,走完親戚,我們就“各奔東西”。她在鹹陽上班,我則在西安,雖然相距不遠,但總是沒有相見的時機。就在那一刻,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想她。一個月的朝夕相處,讓我們兩個陌生人有了難以割舍的感覺,這確實也是有些神奇的。找對象的時候可能更注重的是長相,但相處過以後,才發現真正吸引你的是長相以外的東西。妻不是那種漂亮的女子,至少在我的審美範圍之內不能算,但是對我來講,這並不重要。我發現我們在性格上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時,我才意識到我們的結合或許真是上天的恩賜。這是不是應了中國那句古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營柳柳成行”,上天無意間製造了痛苦,但同時又在痛苦中播撒了幸福的種子。關鍵還得靠你去挖掘,去培養,去澆灌你的幸福。
電話成了我們唯一傾訴心聲的工具,我們在電話裏談各自身邊發生的事情,談著談著,就覺得生活無限美好,光是聽這聽筒裏的聲音就已經可以算是這世間最美妙的享受。妻的聲音並不如話務員的聲音那般輕柔嫵媚,但卻給了我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幾個月之後,我在西安的工作穩定了一些,這時便讓妻辭去了鹹陽的工作,把她接到了西安。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軍人服務社的工作。我們各自上著班,晚上就回到我們租住的小屋,彼此訴說著一天的辛勞,相互慰藉。我們共同承擔家務,卻從來都不分得那麼清,誰有空誰就去主動做。妻上班整天都站著,腳也腫了,我就幫她做腳底按摩,幫她舒筋活絡;而我隨處亂放的書本、衣服、鞋襪等,妻總能及時歸置處理得妥妥貼貼。
生活教會了我們如何生活,也讓我們明白了什麼叫“相濡以沫”。現在,妻子已有七個月身孕,回老家靜養,而我則又獨自一人在西安打工。很多的時候,想著我們的相識,想到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時,總是湧出幸福的眼淚。在我們的小生命出生之前寫下這篇文章,為的就是記下他(她)的父母這一段平凡而又幸福的曆程,以後讓他(她)明白他(她)是我們幸福的見證,承載著我們幸福一生的夢想。
(2006年5月27日完成於西安北山門口村,2016年10月25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