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拚命的壓製消息的擴散,但是上千名血族在一夜之間離奇消失,花費了巨額金錢購買的一批武器下落不明的消息仍然迅速的傳道了血族魔黨的總部。看著那份從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送過來的國際信件,道爾頓親王的腦袋被那份言辭激烈的信件攪得生疼,滿紙曲曲扭扭的血族文字像無數個小蟲一樣,正在吞吃他的大腦細胞。
長期以來,在戰鬥中一直處於上風的魔黨,突然遭到的這迎頭一棒,讓那些坐在寬敞明亮的布加勒斯特市中心的辦公室的大佬們感到了無比的恥辱,而他這個負責清除整個紐約的魔黨親王,理所當然的成了大佬們的發泄對象:兩年多的時間,別說密黨藏身的地點,就連伯爵以上的密黨都沒有抓到一個!現在更好,幹脆讓自己的一個據點被別人連窩都端了,是不是要等他們率領大批人馬到羅馬尼亞把我們的總部一口氣給端了,你才能弄清楚他們的行蹤啊?
如果道爾頓知道竇娥的話,他肯定會和她比一比,看誰更冤!紐約下水道的管線密密麻麻的猶如蜘蛛網,而他們這些血族還沒有囂張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搜索的程度,隻能等到象征著黑暗來臨的月亮到來時,才敢躲著無處不在人類的偷偷摸摸的打開井蓋。可是如此龐大的下水道管線,他的那點人手下去之後就猶如進入了大海,走不上兩步就迷失在黑暗中。而那些通過各種渠道苦心弄來的下水道管線分布圖,陳舊得猶如血族長老的年齡,隻能帶領他們走向更加迷茫的前方。
苦心經營了兩年,總算摸透了大部分下水道管線的分布。剛剛組建起來的巡邏隊也漸漸的出現了成績,但是這些家夥對人類武器的依賴,讓那些有可能被捕獲從而說出密黨藏身地的密黨成員,在一瞬間就喪失了性命。逼供,那隻能是妄想了!
三番五次發出的讓他們發揮血族戰鬥本能的命令,最終在處置了一名屢教不改的公爵之後生效了。但是已經晚了,前期的打草驚蛇,讓密黨時刻都猶如驚弓之鳥,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振翅飛翔。
可是,可是一直都猶如地下蚯蚓一般軟弱的密黨怎麼會突然就這麼強硬起來了呢?他們什麼時候擁有了能夠一口氣吃掉包括十幾名公爵在內的上千名血族的能力呢?難道他們還有潛伏的力量?不可能啊,在遍布世界大部分國家的戰場上,紐約是剩下的唯一一個還有密黨活動的城市,而且他們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雖然不排除其他城市或地區的魔黨首領在上報的數字上弄虛作假,但是不會離譜到敢隱瞞一股這麼強大的密黨力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了道爾頓親王的紛繁思緒。一名公爵快步的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親王,阿刹邁族已經接受了您的雇請,答應派出他們最優秀的‘彎刀’小組,但是他們要求以您的六滴血作為定金,剩下的六滴在事成之後再付。”
一直皺著眉頭的道爾頓親王終於展開了額頭,既然阿刹邁族接受了任務,那麼所有的疑問都不再是疑問了。隻要這些被稱作是“血族頭顱收割者”的阿刹邁族能夠一擊得手,剩下的密黨殘餘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條沒有頭的龍隻能任人宰割,更何況是一條沒有頭的蚯蚓呢?
滿麵笑容的從豪華的紅木桌子裏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盒子,道爾頓親王用那把剛剛拆開郵件的裁紙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畫出了一條一英寸的口子,準確無誤的將六滴蘊藏著他的生命精華的鮮血滴進了水晶盒之後,一股極其柔和的黑暗力量迅速的封住了被割破的血脈。
看著傷口一點一點的愈合,道爾頓親王將水晶盒遞給了公爵,虛弱的敲著桌子:告訴他們,一個月之內,帶著諾費勒、紐爾頓、溫沙、伯拉特的頭顱來拿剩餘的六滴血。
那個精致的水晶盒被接到電話迅速趕來的EMS快遞員工熟練的包紮了起來,塞進了一個四周墊滿了塑料泡沫的紙盒子裏。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這個盒子和無數個不同體積的盒子一起,被送到了一架貨運客機上。沒有人知道一個盒子坐飛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在現實的世界中,飛機是最快的常規交通工具,而EMS在快遞界的良好信譽,讓這個盒子雖然幾經周轉,但是仍然無比快速、準確的出現在了伊拉克的一家看起來破敗得要命的小商店中。
商店老板,一個經曆過戰火洗禮的中年漢子,用一雙粗糙的大手捏著一支細小的圓珠筆,異常別扭但是又極其熟練的在收件人的位置填上了自己的名字。目送走了快遞員,賈邁勒飛快的關上的店門,拿起那個畫著一隻小小蝙蝠的盒子出門穿過街道走向了一條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