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幾人紛紛猜測墟君長得什麼樣子,玉竹笑道:“我猜墟君一定是個風流倜儻的翩翩俏公子!”
小狐狸不以為然,“怎麼可能呢?墟君一定是一個相貌十分尋常的人,讓你見幾麵都記不住他長得什麼樣子,這樣才能不被人認出來啊。”
聞人鳶打趣道:“要我說,墟君一定是個技藝非凡的老人,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偷盜手藝。”
望歸一邊喝著茶,一邊深深地嗅著娥靈配的熏香,笑目微闔,沉默不語。
“先生猜墟君長得什麼樣子?”玉竹問道。
望歸眯了眯眼,淡淡地道:“很快就見到了,我不猜,猜錯了你們又要訛我了。”
“嘁,小氣的先生。”玉竹撇嘴。
很快,還未到中午飯的時候,馬車就緩緩停了下來。望歸打頭從馬車上踏了下來,後麵跟著聞人鳶、十三郎和玉竹。
隻見他們正身處一處蒼翠碧綠的山穀之中,四周群山環繞、綿延不絕。雖然日頭正盛,可涼風徐徐,幾人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熱意。馬車停在了一個古舊的石拱橋旁,拱橋前立了一塊破損的石碑,上書:福仙橋。
望歸手搭涼棚,看到不遠處的的涼亭中似乎站立著一個人影,“走,墟君似乎已經到了。”說罷、幾人緩緩向涼亭中走去。
幾人從涼亭背麵走去,愈發走的近了,才看到亭中背對著他們站著一個男子的身影。他身材頎長,並不十分魁梧雄壯,看上去似乎十分年輕。男子身著一襲暗紅色繡琪竹紋的對襟小馬褂,看上去十分精致華貴。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男子徐徐轉過身來,看到望歸後卻如遭雷擊般呆若木雞,望歸看到他的麵龐,也停住了腳步怔在那裏,下巴像是要掉到地上。
剩下的幾人看著這邊均是一副驚訝模樣,皆是一頭霧水。
男子麵容十分清秀,看上去年歲不大,他一雙金眸熠熠發光,攝人魂魄。玉竹正打量著男子的麵容,便聽得他磕磕巴巴地開口了,“爹……怎、怎麼是你?”
“爹?!”剩下的幾人無不是目瞪口呆,驚得眼睛都要跳了出來。
小狐狸看著眼前清秀俊逸的男子,心裏驚道:主人哪裏來的兒子,我跟隨他兩百多年了怎麼聽都沒聽說過?!
玉竹看著眼前清秀俊逸的男子,心裏驚道:什麼?!先生哪時候娶的親,怎麼老板娘從來都未出現過?!
聞人鳶看著眼前清秀俊逸的男子,心裏驚道:望老板看著年紀輕輕,原來兒子都這麼大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望歸看著眼前心思各異的三個人,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呃……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望團團。團團,過來見過你的哥哥姐姐。”
“團團?!”三人難以置信地念著如此奇特的名字。
隻見亭中的紅衣男子羞澀地斂衽俯身一揖,不好意思地道:“在下望團團,是……呃……”還未說完,他抬頭看了看那邊同樣十分尷尬的望歸,“是我幹爹的義子。”
雖然還是覺得十分難以置信,但是三人已經接受了六道中盛名頗豐的傳奇大盜原來是望歸幹兒子這件事。玉竹不禁輕笑,饒有趣味地看了望歸一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在望團團的帶領下,望歸一行四人加上一直跟隨在身後的茜草與鸛來到了他位於百花山腳下的一座掩映在泱泱翠竹中的莊院。遠遠看去,莊院占地十分廣闊,地處在一片茂密蒼翠的竹海之中,十三郎笑道:“竹海老兄出生時身處的榮華山十裏竹林看上去一定與這片竹林十分相似。”
幾人頂著細密的春雨,沒多一會兒就打濕了外罩的衣衫,又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離望團團的府邸愈發地近了,一行人這才看出這莊院雖然從遠處看掩映在竹林中看上去不過尋常大小,可是走進了才驚覺它占地廣闊,幾人站在牆垣外,隻能看到零星的幾座樓宇屋簷,青瓦烏牆,翠竹細雨,再加上清涼裏格外舒爽的空氣,幾人都覺得眼前的景色變得格外別致、秀雅。
府邸外臥著兩隻巨大的漢白玉石獸,看上去相貌莊嚴,玉竹正要出手觸摸,卻被望團團阻止,“那是正在休眠的漢靈獸,姑娘還是不要打擾它們為好。”
玉竹聞言,連忙收回伸出去的纖纖玉手,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幾人在望團團的帶領下踏上門前的石階,抬頭望去,兩扇古舊的巨大木門上方懸著一方上好梨木的牌匾,上書“望府”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