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女人的哭聲
70年代,學生下放,我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成為了一名知青。
我下放的地方是河北的一個鄉村,叫做文心村。我之所以來這,是因為有一件事讓我很好奇。
我的大學同學打電話告訴我,這裏最近發生了一樁怪事:有一座墳外,三更半夜,可以聽到有女人在哭!
我和他以前在大學,就是一個靈異社團的,一直對這些事情充滿好奇。聽他一說,我再也坐不住了,即刻打了報告要求下放到文心村。
學校領導當時看了我的報告,還親自把我叫到辦公室讚了我幾句。因為文心村地處偏僻,基礎條件落後,多少人都不願去,我這算是做了一個表率。
那時我還挺激動,沒想到其貌不揚的我,還有當模範的機會。心頭隻覺得這趟旅程無限光明。
可接著發生的事,讓我不寒而栗,一個恐怖的世界也開始向我打開。
那天我坐著大吉普,接近一天的顛簸,終於到了文心村。這一路可把我累得夠嗆,正打算下來好好洗個澡,休息下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口等著我。
“那不是我同學兼小時候的玩伴軍子嘛?”我一看就笑了,心想這小子夠義氣,知道我要來,還專門等著我。
我正想從他背後來個突然襲擊,他突然發現了我,然而從他的臉上,我沒有看到任何欣喜,反而顯得惶恐不安。
這份不安,在他看到我瞬間發展到了極致。他一看到我,突然一個快步朝我奔來,對著我急吼吼道:“你不該來,不該來啊,都是我害了你!”
我一臉莫名,但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對。軍子平時挺穩重,他如今這個樣子,我還是很少見。
“咋啦,怕我搶了你的女人緣?還是你小子偷偷晚上去墓邊看女人,發現是個美女。我來了,人家就看不上你了是不是?哈哈!”我打趣道。
可是,軍子的眼神在聽到我提起“墓邊”二字時,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那神情,既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又有點像一隻受了過分驚嚇的獅子。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厲聲道:“你不要提什麼女人,也不要提那個墓,已經有人因此死了!”
“什麼人死了,你說清楚點!”我一聽頭皮發炸,這裏可能真的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我之前來探秘的心情一掃而空,隻想趕緊追問軍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軍子看了看四周,歎了口氣:“算了,你來都來了,還是先把地方安頓好再說!”說完,就提著我的行李,徑直往前麵走。
我想也是,這人來人往的,確實不適合講。還是等到了住處再說。可是,我的心底越發的好奇了,既有對未知的恐懼,還有一份莫名的興奮。
我們先是去了村長家裏,等待著分配休息的地方。最後一通忙活,把我安頓到了一個老大爺家裏。大爺姓酉,酉大爺給我安排了房間,就忙活去了。房間裏隻剩下我和軍子。
“軍子,到底什麼事情,你講清楚點。那個死了人是怎麼回事?”一放下東西,我就急急問道。心頭的疑慮像山洪般堆積在心底,恨不得立刻知道答案。
軍子沒說話,他遞給我根煙,然後點著火狠狠的吸了一口,就著窗台那沉默的猛抽。我知道這是軍子的個人習慣,每逢遇到大事,他都會這樣隻抽煙不說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我隻覺這倉促的空間,是如此的沉悶。就在我都快透不過氣來時,軍子終於開口了:“還記得我電話裏,給你講的墳外女人哭的事兒麼?”
他沒有讓我回答,而是用手指向窗外的一個方向:“就在西河那邊……”
我站起來朝窗外望去,隱隱在西邊可以望到一個模糊的痕跡,就像一團陰影罩在那裏。
軍子繼續講:“據傳那是一個古墓,年代已無從考證,上一周我聽到,半夜墓外有女人哭的聲音。可是那墓外是一片林子,人都沒有,哪來的哭聲?於是我打著膽子跑去聽,才發現那聲音居然是從墓裏傳出來的!”
軍子說到這裏,聲音還算平穩,我此前也有聽他的電話,也沒有太過震驚。但是他眼球布滿血絲,看得出這段時期很不好過。我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凝神戒備,繼續聽著下文。
“這個事情太過駭人聽聞,我不敢告訴別人,因為其他地方也出現過這種例子,結果才發現是人為的。我當時也挺好奇,就打電話跟你講了,本想等你過來,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結果……結果……”
他的聲音開始顫抖,神情惶恐不安,一根煙咬在嘴裏不停的吸。我見他無法繼續,隻好等他平定情緒。但心頭也帶上了更多的疑慮與不安。
軍子過去是我們學校三大猛男之一,整個人虎背熊腰,肩寬腰圓,幾乎沒有他怕過的事兒。當初在學校被混子砍,全身上下被砍十幾刀,也沒見他皺過一下眉頭。在我眼裏,他就是鐵人的象征,這世間沒有什麼能把他擊倒。
可現在這樣一個硬漢,卻變得似如一頭綿羊,讓我都對他接下來要講的事情,不自覺帶上一絲害怕。
軍子將那根煙狠吸了兩口,然後將煙屁股往地上一扔,用腳狠狠的一踩,這才說道:“結果我就一個人獨自去了。可是那裏的古墓不知道被誰給挖開了,我就打著手電往裏麵看了看,發現有幾具屍體,可能是古屍。顯然是挖墓的人把裏麵的陪葬品弄走,裏麵的屍體就丟棄不管了。
我等了半天,也沒聽到有女人哭的聲音,想來這根本是個惡作劇,反而引來了盜墓賊,這墓主人真是有點可憐。我正打算離開,隨手照了一下墓裏,就準備離開。可是我突然發現裏麵一具屍體似乎動了,我當時被嚇得一愣,忍不住又仔細的看了兩眼,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的心裏此時也已經充滿恐懼,剛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可是軍子根本沒讓我回答,隻聽他又說道:“那具屍體居然抬起了頭,還對我詭異的笑了一下。我當時差點沒被嚇死,也不敢回頭,一路跑了回來。”
軍子說完這些,整個人已經大汗淋漓。我能想象得到一個人,在遇到如此詭異的事情,他的心底是何種的恐懼。有的人甚至變成神經病,被活活嚇死,都不足為奇。
軍子此刻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裏,還能將這些複述出來,我已經對他的勇氣充滿佩服。我完全無法想象,換做是我遇到這樣的場景,會是如何反應。
我本以為事情發展到這,已經到此為止。可是軍子接下來的話,才讓我真正感到毛骨悚然。
“可是真正令我抓狂的是,自從我回來之後,一閉眼就能看到那個屍體對著我笑。那種笑容很難看,他們的臉全都是破爛不堪的,而那種笑容,我真的是無法言表。
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受到了驚嚇,過兩天就會好。可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我不僅能看到死屍對我笑,夜裏還能聽到一陣陣女人的哭聲。那種聲音就像在你的枕頭邊上,每當我剛閉上眼睛,想要睡覺的時候。那個哭聲就一直不停,我已經半個月沒睡過好覺了,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
第二章古怪的酉大爺
我聽了覺得渾身有點發涼,似乎可以感受到那種恐懼。安靜的夜裏,你突然聽到枕頭邊有女人的哭聲,那是怎樣的恐怖?
但是我直接反應是軍子出現了幻聽,按說驚嚇過度是不會出現幻聽的,於是我對他問道:“你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會不會是你心理作用引起的?”
可誰知軍子一聽我這話居然急了,對我吼道:“這不是幻聽,我能真真切切的聽到那女人的哭聲,真的就在我的耳朵旁邊,想甩也甩不掉!”
我剛想說什麼,軍子突然問道:“你來的時候看到西河(地名)那邊沒有,有沒有感覺很奇怪?”
聽了軍子這話,我突然想到了。
雖然不知道軍子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我還是點頭道:“那邊的土地怎麼都旱成那樣了,為什麼旁邊的沒事呢?”我一問,立刻想到,難道這也是那古墓引起的?
軍子再次點燃一支煙,然後才說道:“上麵曾經也派人來調查過這個古墓,可是進去七個,隻有四個人走了出來,而且出來的那幾個人中瘋了三個,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現在還在省醫院躺著呢。
從那之後,村子西邊的土地開始大旱,不管你澆多少水,都於事無補,而且更加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古墓的土丘似乎在一點點變高。慢慢的,當白天太陽足的時候,你遠遠望去,那土丘就像是張滿是傷口的人臉。通過陽光的一折射,你會覺得那個土丘對著你笑!”
我聽了頭皮一陣發麻,震驚的幾乎不敢相信:“不會這麼詭異吧,這……這也太邪門了!”
這種事情,早已超出了科學的範疇,不是邪門是什麼?
軍子並未答話,隻是不停沉默的抽煙。
然而此刻我的心裏卻有另一種想法在作怪。我這人的好奇心極強,軍子這次把那古墓給說的這麼神,我心裏那股子好奇心又開始作祟。於是我對軍子提議道:“要不咱倆晚上去看看?說不定是你看錯了呢。”
軍子一聽我這話死命的搖了搖頭:“我不去,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太嚇人了,會死人的!”
我見軍子的情緒有些激動,也沒再說這事兒。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與其被折磨死,還不如去看看那裏麵到底有什麼!”
軍子的身體猛地一怔,我們足足沉默了三四分鍾,軍子才從兜裏掏出煙來,遞給我一根點上,然後才說道:“本來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的,很危險的——”
我還沒等他的話說完,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咱倆是什麼交情,從小光屁股長大,又一起上的學,你不是還要當我妹夫嗎。”
軍子沒說話,愣愣的看著我,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讓軍子先回他休息的地方,等晚上在村口集合,軍子點了點頭,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我剛把軍子送走,酉大爺便走了進來,他瞧著軍子走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突然,他拉住了我,嘿嘿一笑問道:“你們晚上要去古墓那邊?”
我嚇了一跳,然後裝了個傻:“沒有啊,什麼古墓?”
酉大爺用手一指村子西邊說:“別裝了,你們說的什麼我都聽到了,那邊你們不能去,太危險了!”
我還不知道危險嗎?這不是要幫軍子嘛!於是我便把軍子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酉大爺聽完我的話一下子就沉默了,盯著我看了足有一分多鍾,然後才說道:“那你們就打算這樣去嗎,什麼東西也不準備?”
“要準備什麼?手電和鐵鍬我們都有啊,不用再準備什麼了吧。”
酉大爺聽了我的話又是嘿的一笑說:“要去墓裏麵你們居然什麼都不準備,這不是去送死嗎,你也想像你那個朋友一樣?”他這笑聲聽在耳裏很怪,像夜鶯叫,怪滲人。
我又是一愣神,說實話我可不想像軍子一樣被那夢折磨,就連他那種漢子都扛不住,更別說我了。
“大爺,那你說我們該準備什麼,總不能帶個符去吧。”其實我心裏是不大相信有鬼這種事情。因為我在大學靈異社的時候,雖說奇怪的事情見了不少,可都能用科學解釋。
鬼這種東西我是一次也沒見過,所以對軍子所說的女鬼哭聲,我是抱懷疑態度,隻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情形能把軍子嚇住。
酉大爺擺了擺手說:“這樣吧,晚上我跟你們一起去。以前我就想去了。有些東西現在也是時候拿回來”
“東西,什麼東西?”我剛想問問怎麼回事,酉大爺就走了,隻剩遠處他略高的背影。
看著這個背影,我忽然覺得有點奇怪。
是哪裏奇怪呢?我凝神思索半天,忽然記起:“是了,這不像一個農民的背影,農民的背影不可能這麼高大!”
我忽然覺得這位酉大爺十分神秘,似乎掌握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他為什麼要去那裏,又要拿什麼東西?現在發生的一切,可不可能與他有關係?
一切的一切,就像落下的夕陽,顯得模糊不清。
我在床上躺著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通酉大爺的用意。索性搖了搖頭,閉上眼睛開始補覺,畢竟晚上還要去古墓呢。
我一直睡到傍晚才起來。湊和著吃了些東西便開始收拾行李。說是收拾行李,其實就是酉大爺帶了些,我呢就是拿了點窩頭鹹菜,省得到時候餓。
四周黑漆漆,黑夜裏似乎暗藏我們不知道的暗流。
一路上,我旁敲側擊,想問問大爺的來曆,以及他想拿什麼東西,可是他隻是笑笑不答話。
我和酉大爺走到村子西邊的村口處等著軍子,可是等了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軍子居然沒有出現!
難道又有什麼變故?
這個時候酉大爺顯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我說小周啊,你那個朋友到底還來不來了,是不是被嚇住了?”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覺得軍子太不夠朋友。朋友為他兩肋插刀,他居然臨陣脫逃。我心裏有氣,拔腿就走:“你先在這等我會,我去叫下軍子。”
酉大爺一把攔住我:“你現在去叫他,還不如我們兩個去。他可能是對那地方留下陰影了,咱們先去一趟,然後明天出來,再告訴他什麼事情也沒有,這樣的話可能會好點兒。”
酉大爺的話不無道理,畢竟軍子已經被折磨了那麼久。如果是我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崩潰了。
不過我雖然同意酉大爺的說法,但是心頭還是有點不舒服,不由得感歎道:人真的是會變的,想當年的那個“鐵人”已經不複存在了。
既然軍子沒來,我便和酉大爺一起向西河走。但是我心頭還是在打著鼓,這酉大爺我實在是捉摸不透,要是我的話,一看軍子沒來,我也就回去了,可是這酉大爺倒好,居然還要去,他所要拿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會讓他以身犯險呢?
反正我的好奇心得不到滿足我是不會停下的,索性也就不再多說話,跟在酉大爺的身後開始向古墓進發。
可是就在這時,忽然從我們的前方的黑暗中傳出了一陣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柔弱無力,像風箏的線般阮阮綿綿,我凝神一聽,居然……居然是女人的哭聲!
第三章壁畫
我被這種哭聲給嚇的渾身寒毛倒豎,這種聲音太可怕了,軟軟柔柔的,好像要進入到你的心底去,伴隨著你的心跳,一顫一顫的。
酉大爺的身體也是一僵,他轉過頭來瞪著我:“你有沒有聽到哭聲?”
我現在的臉色肯定不好看,以至於酉大爺的話剛問到一半,他便從我的臉色之中找到了答案。
酉大爺並沒有再對我說什麼,而是閉上眼睛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我是直接就被嚇愣住了,見酉大爺閉上了眼睛,也趕緊仿照他閉上了眼睛。
可是就在我們尋找那哭聲來源的時候,那聲音突然停住了,四周立刻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甚至連盛夏的蛙鳴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輕鬆,而是心中有種空蕩蕩的感覺,仿佛在你的心裏麵抽離了什麼,那種滋味讓我難過極了。
就在這個時候,酉大爺輕輕推了我一把:“別發愣了,趁著那聲音消失了,咱們趕緊去古墓那邊,現在咱們離得不遠,再往前走段路就是了。”說完,酉大爺沒再管我,徑直的向黑暗中走去。
我也不敢耽擱,我的膽子要說也不算小了,可是被剛才的哭聲一嚇,我自己算是不敢呆在這種黑暗的地方了。試想一下,當你的四周一片黑暗的時候,一陣哭聲的突然響起,你會是怎樣的感覺。
我緊跟在酉大爺的身後,絲毫不敢偏離半步,生怕黑暗之後會突然冒出來什麼東西將我拉走,可是就在這時候,酉大爺突然加快了腳步,就好像後麵有什麼東西在追他一樣,我又是被嚇得一愣,趕緊追了上去。
酉大爺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是他的腳力卻根本和他的年紀不符,我拚盡力氣,還是被他給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看著他的身影,我更加疑惑,酉大爺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能叫他如此的心切呢?
突然,酉大爺的身形一下子停了下來,我緊跑了幾步,追到了他的身邊。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叫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就在酉大爺的身前,一個高高的土丘拔地而起,因為土地幹燥的緣故,土丘上麵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條一條的裂痕,我突然想起軍子對我說的那句話:“在陽光的折射下,那個土丘就像是張滿是傷痕的人臉,當你仔細看時,你還會發現,他正在對著你笑!”
可是令我恐懼的並不是這個土丘,而是土丘下麵的屍體!
就在這個土丘的下麵,整齊的排列著幾具死屍,這些死屍的頭上都套著布袋,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模樣。我愣了幾秒鍾,然後轉過頭對酉大爺問道:“大爺,這些屍體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酉大爺嘬了一口吐沫,然後罵道:“他娘的,有人捷足先登了,這些布袋就是那些人為了防止這幾具屍體起屍套上的,媽的,不知道那東西還在不在。”酉大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屍體旁邊的洞口,他的目光有些深邃,又有些空洞,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忽然,酉大爺的眼睛一亮,他走到洞口的附近,用手在地上輕輕一擦,然後放在鼻子底下一嗅,臉色一變,對我說道:“這死屍的腥味還殘留在這拖痕裏麵,看來是剛剛才被拖到這裏的,咱們趕緊進去,說不定還能搶在他們前麵找到那東西!”
我聽的是雲裏霧裏,但是這次再次聽到酉大爺說道要拿什麼東西,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酉大爺,您老人家跟我說句實話,您到底是要拿什麼東西?我總不能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跟您下這古墓吧。”
誰知這次的酉大爺並沒有跟我打哈哈,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現在就算是告訴你,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等你進去之後自然會知道的,既然來了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裏,我是不會坑你的!”
這老頭子口風太緊了,到現在還不說,我這人好奇心又相當的強,他越是不說我越是想知道,所以我一咬牙:“進去,但是進去之後你必須告訴我咱們要找什麼東西,要不然我連個目的都沒有,我還去跟你冒什麼險。”
酉大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從包裹裏拿出手電,率先跳了下去。我無奈,向下看了眼,然後也跟著跳了下去。
下到墓裏,我忍不住對酉大爺問道:“大爺,你知道這是誰的墓嗎?”
酉大爺搖了搖頭說:“據說這是宋朝的墓,但是具體是哪朝哪代的沒人知道,在這兒也有些年頭了,反正生死各有命,既然咱們進來了就往前走,現在可沒有回頭路了。”
我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懷疑,要知道酉大爺既然說是來拿東西的,那他之前肯定來過這裏,為什麼現在他所回答的話又含糊不清呢?
我們隨著墓道往深處走,地上堆積著不少的積灰,年代也已久遠。而就在這些積灰的上麵,三行腳印整齊的排列著,酉大爺彎下腰看了兩眼,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三行腳印,應該是兩男一女,怎麼來這種地方還要帶個女人呢?這不可能啊。”
聽了酉大爺的話,我也仔細的看了看那三行腳印。隻見那三行腳印中,有兩行是大號的,另外一行則是相對小些,我想酉大爺就是以此來判斷的。
這個時候酉大爺已經站起了身子,繼續往前走,我也不敢說什麼,繼續跟在他的身後。還沒走幾步,酉大爺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看向旁邊的牆壁。
我心下一顫,不知道這老頭子又發現了什麼。
我跟在他的後麵,趕忙快速走了幾步,來到他的身前。借著手電的燈光,我看到就在我麵前的牆壁上,一幅壁畫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酉大爺此時就是正在對著那副壁畫發呆。
我仔細的觀察著那副壁畫,上麵畫著不下於百人的軍隊。在這些士兵的中間,一個人披著一身銀甲屹立在那裏,是的不是站,雖然隻是副壁畫,但是那個人所發出來的氣勢叫人不由得心生畏懼,我頭腦當中立刻閃出了屹立這個詞彙。
我想這壁畫應該是描繪的這古墓主人生前的事跡,因為之前在學校裏的時候,我對鎧甲這方麵有些研究,所以我對壁畫中被軍隊包圍的那個人穿著的鎧甲產生了興趣。
我所知道的中國傳統的劄甲,雖然從製造方式穿戴規則適用範圍已經可以另列為鱗甲,兩檔,齊腰甲等諸多種類,但是本質上仍就是中國漢代劄甲的變形,依舊是甲片疊加或者縫製成的,而將官頭盔沿用古代頭盔樣式,前麵有鳳翅,很有獸麵吞顏盔的威風氣勢,對穿著的人麵部還是有較大保護力的,並且不影響視覺範圍。
明代鎧甲基本上都是用鐵打造的,一般都是長方形,上麵備有小孔。明代的鎧甲都非常的注重減輕鏡甲重量,每付減至40斤至25斤,多為鐵閥甲和鎖子甲。
後來因為火銃的廣泛裝備,明代軍隊鎧甲的裝備就越來越少,到了中後期部隊除了將軍和重騎兵之外基本都是配備棉甲,有厚棉打底,在重要部位嵌上紮板,甚至有的直接在麵底上縫製一層薄帶圓釘鋼皮。
明朝鎧甲都很漂亮,一般由山文甲,鱗甲,紮甲這三種,共計兩千餘片黃銅甲片打造而成。 披牛皮,配美玉,繪圖騰,意吉祥,彰顯中華鎧甲奢華而威武之風。
所以現在我判斷這個古墓應該是明朝的!
可是突然間我發現不對,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能看得這麼清楚,剛想問問酉大爺是怎麼回事,可是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第四章初遇粽子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緊接著隻覺四周飛沙走石,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
隻見我的身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好多人,全都是一臉的恐懼的看著我,看他們的衣服裝飾好像和之前在壁畫中看到的一樣,莫非我這是進到壁畫裏麵了?!
就在我思緒混亂的時候,一杆銀色的長槍突然向我刺了過來。我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眼看馬上就要刺到我的身上了,我突然感覺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下,我從這壁畫中逃了出來。
此時我的心裏就好像十五桶打水,用手摸了摸額頭,一層的白毛汗,酉大爺這時候向我問道:“小周,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剛才叫你也沒反應,出什麼事了?”
我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大爺,這…這壁畫有問題!”我不知道該怎樣對酉大爺形容我所看到的情形,隻能用手指著壁畫對他回答。
酉大爺顯然是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又對我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這壁畫有什麼問題?”
我擦了把冷汗,指著壁畫想告訴酉大爺剛才我所看到的情形,可是就在我看向壁畫的時候,我的嘴立刻長的大大的,怎麼也合不上了!
隻見剛才還不下於百人的軍隊,現在隻剩下了區區十幾人,而更令我吃驚的是,壁畫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血紅的太陽,使得整個壁畫都呈現出一副詭異的氣息。那個被包圍的人,現在仍然屹立著,那身銀甲現在已經成了血紅色。
酉大爺見我對著那壁畫發呆,也回頭看向那壁畫,可是一瞬間他也被嚇愣住了:“這…這怎麼可能,難道,這壁畫會動?!”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酉大爺的這個問題,心裏不由得開始有些恐懼。這墓還沒進去就這麼邪門,裏麵還不知道有什麼更詭異的呢,我到底還要不要進去呢?
就在我和酉大爺各懷心事的時候,突然從墓道的深處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隨後兩聲槍響也跟著傳進了我們的耳朵!
酉大爺聽見這聲尖叫後,立刻向聲音的來源衝去。我跟在他的身後,也不再去管那副壁畫,見他腳步快了起來,我也跟著快了起來,可是沒過幾步,酉大爺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我當時是沒刹住車,一下子撞到了酉大爺身上。
酉大爺身形其實很單薄,但是當我撞到他身上的時候卻是好像撞到了一堵牆,他隻是身形晃了晃,倒是把我撞得不輕。酉大爺拍了我一下,叫我小點聲,我趕忙捂住嘴,強忍著肩膀的疼痛,看出了什麼事。
這時候我發現我們已經到了墓道的盡頭,再往前走便是墓室了,隻聽墓室裏亂哄哄的,一個粗狂的聲音正在罵娘:“他娘的,我說這是什麼玩意?怎麼打不死他啊?”
這個時候,一個操著天津口音的人叫道:“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他娘的不聽話,現在咱們能這麼倒黴嘛?”
與此同時又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我問酉大爺是怎麼回事,酉大爺低聲說道:“這倆人的好像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至於是什麼我看不到。”
酉大爺的話音剛落,裏麵那個被叫做二臉皮的人再次大聲說道:“二皮臉,那姑娘怎麼辦?”
天津腔此時顯得有些慌亂,叫道:“還管她幹嘛,現在東西在咱們身上,趕緊跑。”我暗道一聲真他媽的禽獸,這不是拿人命當草芥嗎。
就在這時候,酉大爺叫我別出去,然後自己一個箭步朝墓室裏麵跑去。
我也不敢不聽酉大爺的話,隻好從墓道裏向裏麵張望。隻見此時的酉大爺已經抱著一個女人跑到了一副棺材的旁邊,而他的身後,一個披頭散發的“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我再仔細看時,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哪裏是什麼人啊,枯樹皮一樣的臉上,兩個空洞洞的眼眶,渾身漆黑的皮膚,幹癟的嘴唇下露出兩顆長長的獠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僵屍嗎?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場麵,當場被嚇愣在了那裏不知所措。
酉大爺本來是想跑到我這邊,可能想到我會害怕,也應付不了僵屍,隻好趁那僵屍還沒追過來的時候,抱著那個女人躲到了那副石棺的下麵。這僵屍左轉看不見酉大爺,右轉還是看不見,隻得衝著我跑了過來。
我心中不由得暗道倒黴,這家夥是怎麼看到我的?然而此時我也來不及去想別的,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直衝著僵屍跑了過去。
那僵屍好像沒想到我會向他衝去,竟然在那呆住了,我一看這是個機會,就在快要撞到它的時候,我一個轉身向酉大爺跑去。我邊跑邊往酉大爺那看,隻見酉大爺懷裏躺著一個女人,看樣子是已經昏迷了,見酉大爺幫不了我,我隻好向另一邊跑去。
那僵屍此時已經回過了神來,迅速的向我撲來,我見他就是認準了我,也隻好和它兜起了圈子。這時候,我突然聽酉大爺對我喊道:“小周,趕快往墓室中央跑,那上麵有油燈,我們想辦法燒了他。”我不知道一個沒有活人的墓室裏為什麼會有油燈,但是此時的我也來不及多想,跟僵屍兜了個圈子再次向墓室中央跑去。
要說人要是倒黴連喝涼水都塞牙,當時的我隻注意看油燈的位置了,卻忘記了注意腳下,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跤,然後我就一個狗啃泥趴在了地上,摔得我眼前直冒金星。
我暗道一聲不好,丫的,今天估計就交代這了!
於是我放棄了掙紮,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心中後悔的要命,沒想到還沒見到酉大爺所說的東西,自己就要交代著了,早知道還不如不來呢。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那個僵屍的到來,我心裏有些疑惑,睜開眼向後看去,隻見此時酉大爺正在和僵屍鬥在一處。酉大爺左躲右閃的的躲避著僵屍的攻擊,倒也不是十分吃力。
我一時趴在那不知所措。就在這個時候,隻見酉大爺一腳登在僵屍身上,順勢向後退了好幾米,然後轉頭對我喊道:“小周,你他娘的傻了?趕緊起來想辦法。”
我這才反應過來,想起之前酉大爺所說的油燈,趕忙抬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隻見油燈在墓室的頂部有個五六米的距離,這對於普普通通的我可是一個難題,這就是再讓我長高一米那也是夠不到啊。
我正在幹站著想辦法,突然看見剛才酉大爺救的那個女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我趕忙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幫忙。可是那女人好像是被嚇得不輕,還在那瑟瑟發抖,那樣子就好像是沒看見我一樣。
酉大爺見我在那抓心撓肝的著急,對我喊道:“小周,你過來幫忙,我去砸燈台。”我聽了酉大爺的話,也來不及去想其他,一咬牙便向著僵屍就跑了過去。
等我跑到僵屍身前,對著他就是一腳,我剛看到酉大爺踢他也沒什麼事,可是誰曾想我這一腳上去就像是踢在了石頭上,疼得我捂著腳彎下腰去。
酉大爺剛想去砸燈台,一見我有危險,趕忙又向後跑,使勁往僵屍身上一踹,順著反彈的力量抓起我逃離了僵屍的攻擊範圍。
我心中一陣無名火起,從小到大我哪受過這種屈辱,於是我掙脫開酉大爺的手臂,再次向僵屍衝去。酉大爺此時想攔我也攔不住了,也隻好任由我跑向僵屍,自己轉身跑到石棺上,想去夠燈台。
那僵屍的喉嚨裏好象是堵著什麼,一個勁的發著粗哼,就像是有一口痰堵在他的喉嚨裏,聲音非常的粗糙,讓人聽到不由得直起雞皮疙瘩。我跑到僵屍的近前,這才忽然發現手裏什麼也沒有,這家夥的身體就像是鐵做的,就算是把我手打骨折了也傷不了他分毫啊。
第五章虞月
可是此時的我已經離那僵屍隻有一步的距離,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無可奈何之下我隻好再次抬起腳踹向那僵屍,心裏早已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我的旁邊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一股黑血從僵屍的喉嚨噴出,我根本來不及躲閃,被那黑血噴了一臉,而那僵屍也已經倒了下去。
那股黑血腥臭極了,我差點沒被嗆暈過去,就在我想用手擦把臉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先別動,這血有毒,彎下腰我來幫你清洗。”這聲音不是軍子的嗎?怎麼他會有膽子自己進到這裏來?可是此時的我不敢說話,生怕那黑血進到我的嘴裏,所以隻好壓住心中的疑惑,等著待會兒再質問軍子,他到底是去幹什麼了。
軍子也不知道是拿什麼給我清洗的,我感覺擦到臉上粘粘糊糊的,而且那股子腥味混合著黑血的臭味刺鼻的很,我差點沒被熏得昏死過去。這個時候酉大爺的聲音也從我的耳旁響起:“元良何處人士,瞧活兒莫為新手。”我聽了這話一愣,這酉大爺說的是哪兒的方言啊,我怎麼沒聽懂呢。
可是接下來更讓我吃驚的是,軍子居然接了話茬,而且也是我聽不懂的言語:“同是山上搬柴山下燒火的鷓鴣,家門不便透露,恐仇家追殺。”(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五湖四海哪裏都去。)我這次更懵了,後麵那句我倒是聽懂了,可是前麵的我是沒弄明白,怎麼還有鷓鴣,扯遠了吧。
這個時候酉大爺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又說道:“我這兒還有點兒酒,幫他洗幹淨吧。”隨著他這句話的出口,一股酒的清香傳入了我的鼻孔。因為這股腥臭味的緣故,所以酒的清香顯得格外明顯,使得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我的臉一陣清涼,那種粘粘糊糊的感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樣我才用手擦了一把臉,然後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因為眼睛一直閉著的緣故,所以等我睜開眼時眼前一陣模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哭聲再次傳入了我的耳朵,我的頭皮又是一麻,心說不是吧,那女鬼找上門來了?這個時候就聽酉大爺說道:“那邊還有個女娃子,過去看看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我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因為剛才隻顧擔心自己了,竟把酉大爺救得那個女人給忘了,想來那哭聲應該是她發出來的。
我調整了下情緒,跟著酉大爺和軍子轉身向身後的那個女人走去。
那女人真的是被嚇得不輕,我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又是一聲尖叫,渾身抖得更厲害了。酉大爺此時也走了過來,對那女人說道:“閨女,別害怕,沒事了,我們是來帶你出去的。”可誰知不說還好,這話剛一出口那姑娘一下子大哭起來,我站在那束手無措,這時候酉大爺又說道:“閨女,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等你哭完咱們再出去。”
那姑娘一聽酉大爺的話,由大哭轉為了抽泣,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隻是個下鄉青年,他們把我抓來的,我以為我要死在這了,嗚嗚~”
酉大爺對她安慰道:“閨女,不哭了啊,現在沒事了。”此時我從酉大爺的眼裏看見了如父親般慈祥的目光,那姑娘看著酉大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此時的我看向酉大爺,想詢問他到底是出去,還是繼續往裏麵走。酉大爺感覺到我在看他,回頭對我笑了笑:“小周啊,要不你先把這姑娘帶出去?我和你朋友去就可以了,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本來是想答應下來的,畢竟經過剛才的事情我是有些害怕了,可是誰知還沒等我開口,那個女人竟然對著我們說道:“我不要出去,我要跟你們一起去,我還有東西在天津腔他們那兒呢。”我心說你這女人有病吧,剛剛差點死這裏麵,也不長個記性,現在還要跟著他們進去,真是叫人不能理解。
酉大爺顯然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對那女人問道:“姑娘,你到底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在他們那,我們幫你拿回來不行嗎?”誰知那女人沒說話,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確,她是必須要去的。
此時的我突然感覺氣氛有些沉悶,在這種陰森的墓道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酉大爺見勸不動那姑娘,隻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這個時候我才想起質問軍子:“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兒,既然你敢下到這墓裏來,之前的事情肯定沒把你嚇住,你為什麼要騙我?”我來這個地方完全是因為軍子,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被酉大爺的事情吸引住,更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古墓裏。
軍子打了個哈哈:“雲哥你先別生氣,我來這裏真有事情,本來是想叫你幫忙的,可是後來一想這地方挺危險的,我尋思我不來你也就回去了,可是誰知道你居然進來了,所以我也隻好跟進來了。”
我立刻對他罵道:“滾你大爺的,你他娘的騙鬼呢,我說你以前膽子那麼大,怎麼可能會被嚇成那樣,原來都是演給我的,你拿我當什麼?”
軍子嬉皮笑臉的遞給我一根煙:“別生氣了,我保證最後一次,這不是比較特殊嗎,我要是明確的告訴你來跟我倒鬥兒,你會答應嗎?”
我接過煙,剛抽了一口,突然想到酉大爺也是來拿東西的,那麼他和軍子要拿的東西會是會是同一件呢?到底會是什麼東西能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呢?
我的好奇心再一次被勾引起來,而且我能感覺到軍子還有事情在瞞著我,所以我現在決定跟他們進入這座古墓的深處,看看這裏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東西!
就這樣,我們一行四人開始向墓道深處前進,那姑娘名叫虞月,其他的我們也沒在多問。天津腔他們走得很是慌亂,我能清楚的看見他們所拿的蛇皮口袋在墓道裏麵的拖痕。墓道裏依舊有不少的燈台,隻是根本沒有人將它們點亮。
黑暗已經開始慢慢的將我們吞沒,從剛才的墓室中傳出的光亮也已離我們越漸越遠,雖然手裏麵拿著軍子帶來的火把,但是仍然是叫人有些心神不寧。
這條墓道裏什麼都沒有,隻是些光禿禿的牆壁。四周靜得出奇,隻能聽見我們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走著走著,突然從我的身旁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我慌忙把火把照向我的旁邊,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軍子他們走在我的前麵,發現沒有了我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時,卻發現我站在那不動,而且借著火把的光亮能看見我臉色刷白。軍子見我這般摸樣,對我問道:“雲哥,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怕我將剛才的事情說出來會讓他們害怕,隻好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回答道:“哦,沒什麼事兒,可能是剛才抽煙抽醉了,感覺有些頭暈,現在感覺沒事兒了,咱們走吧。”軍子雖然半信半疑,但也沒在多問什麼,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然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剛剛邁動步子的時候,我的耳邊再次傳來一陣呼吸聲!
然而就在這喘息聲再次從我耳邊響起的時候,我的眼前忽的一黑,一下子失去了知覺!
第六章奇怪的夢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你站在那裏幹嘛?怎麼不趕緊去正堂?”
我開始一聽那聲音是個女的,還以為是虞月,可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已不在那條墓道中了,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姑娘的閨閣。隻見紅簾青帳,幹淨整潔,一個女子正坐在梳妝台前整理雲鬢,四周彌漫著一股香氣使我感到心曠神怡。
我心下生疑,便對著那位青衣女子問道:“姑娘,不知這是何處?我怎麼會到了這裏?”
那青衣女子並沒有回過頭,於是我借著銅鏡的映照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位姑娘的容貌。隻見目似皓月,閃閃發光,兩道柳葉眉被修正的非常整齊,此時正借著鏡子看著我:“你老是愛開這種玩笑,你不認識我嗎?行了,別鬧了,咱們該去吃晚飯了,你也趕緊收拾收拾,父親大人還等著呢。”
我被弄得直發懵,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什麼父親大人,母親大人的,老子現在隻是想知道這是哪裏,誰丫的跟你開玩笑了。於是我對著那青衣女子再次問道:“這到底是哪兒啊?我怎麼不認識,話再說回來,咱倆認識嗎?”
那女子聽我這麼說,臉上顯出嗔怪的表情:“相公,你別鬧了好不好,咱倆趕緊去正堂吧,別叫父親他們等太久。”說完,便站起身向我這邊走來。等走到我身旁,伸出那隻白質如玉的小手,將我的手拉住,邁開步子便要往外走。
要說平時我的座右銘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可是這次我是立刻甩開了她的手:“姑娘,你能先告訴我這是哪裏嗎?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並不是我不憐香惜玉,這也未免太詭異了,剛才我還在墓道裏,怎麼現在突然就到了這種地方,再說這也不像是現代人住的地兒吧,就光看這房間裏的物件最少也是清朝的。
那姑娘聽完我的話一愣:“這是將軍府,你自己的家,有什麼問題嗎?”
一聽這話,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將軍府?這他媽的到底是哪個朝代啊,怎麼還有將軍府?我的身子因為吃驚不覺向後退了好幾步:“這是哪個朝代?這又是什麼將軍府?”
那女子輕聲回答道:“你自己的府邸你不知道嗎?現在是大明朝啊。”
我一下子就蒙了,我怎麼突然就到明朝了?這也太扯了吧。不對,這應該是夢境,反正現在我能動,那就看看到底是不是夢境!於是我張開手,輪圓了“啪”照著自己臉上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勁兒有點大,我的眼前是一陣金花亂撞。心中不覺暗道,完了老子這次跑到明朝來了,我怎麼回去啊?!
不曾想就在我剛站穩身體,我就被不知道從哪來的風沙給迷了眼睛。等我再睜看眼,卻看見哪裏還有什麼閨閣,自己站在一處廢墟上,而天居然下起了雨!我的眼前仍舊站著一位女子,她正背對著我。
我向四周望了望,這周圍的景象令我一生都會牢牢記住!
隻見此時的夜色濃重,就好像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月亮孤零零地盤旋在上空,光線暗淡,仿佛是女人眼角的怨淚。遠處的建築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
淅瀝的雨下在黑夜裏,連我的呼吸都顯潮濕,周圍的樹木和泥土像皮膚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味道。突然間雷鳴電閃,讓整個夜晚迅速土崩瓦解,我忽然看見在周圍的樹上竟然掛著屍體!景物在一瞬間蒼白,迅即漆黑,我的眼前就好像有哭泣的鬼影在逃竄,靈魂赤裸僵硬。
視界慢慢在潰動,模糊的白色光點,重疊巨大的黑影,絕望地撕破夜色。旁邊白骨般腐朽的枯樹,像被斬了首,雙手伸向天空,無語申訴。掛在樹枝下的麻繩 ,此時被風沉重地吹動著,衣衫濕透的屍體微微搖晃。繩圈勒緊屍體的脖頸,臉部肌肉向下收縮,而喉嚨裏的舌根拚命伸出嘴巴,眼眶撐得很開,圓凸的眼球無神地盯著地麵,或者更深的地方。頭顱上黏附著黑色潮濕的長發。
我被嚇得雙腿發軟,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我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格子褂,棉芯褲,膠底鞋,他們如鬼魅般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我開始慢慢的後退,生怕這女子轉過頭來會是滿臉是血的樣子。我的心在慢慢加快跳動。
青衣女子依舊站在那不動,我心裏哆嗦著想,這麼愣站在那還不如轉過身來呢,要知道人的想象力是最可怕的,它能把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想得格外詭異。
我的四周依舊黑暗一片,周圍安靜到我隻能聽到自己濃重的呼吸聲,忽的再次閃過一道仿佛要撕裂蒼穹的電光,我再次看到了不遠處的枯樹上所掛的屍體。
突然,我發現有點不對勁,不對啊,按理說我已經往後退了好幾步,應該已經和青衣女子拉開距離了,我也沒見她移動,為什麼她還在我的眼前呢?要知道這夜黑的我連自己的手都看不清楚,但卻能真真切切的看清那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女人!
就在我還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青衣女子忽然開始慢慢的轉過頭來,而且隻是轉過頭,因為她的身子依舊一動不動!她就像是貓頭鷹一樣的將頭轉了180度,然而這次慢慢轉過的臉上卻沒有了之前與我調笑時候的那種嫵媚,而是如同那枯樹上吊著的死屍一般!圓突的雙眼,還在慢慢往外流著黑血,舌根已經脫離的嘴唇,那摸樣讓我永生難忘,我大叫了一聲暈厥過去。
也不知到過了多久,等再醒過來時,我朦朦朧朧的看到了軍子的臉,我被嚇得再次大叫起來:“我靠,有鬼啊!”
軍子被我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說雲哥,你犯什麼神經呢?見鬼了?”
我的情緒還在被剛才那個女鬼的驚嚇當中沒有清醒過來,未曾理會軍子說得話,隻是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我們還在之前的墓道裏,酉大爺和虞月坐在一邊正看著我。軍子見我沒接他茬又問道:“喂,你剛才說你見鬼了?我看看你褲子濕沒濕。”說完便要伸手摸。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說道:“你個死軍子,這時候還鬧,你們剛才沒看見有個女鬼?”
軍子大嘴一咧:“你有病吧,這裏哪兒有什麼女鬼,是你自己想的吧,幹嘛?你還想玩人鬼情未了?”我知道軍子這小子沒好心眼,索性也就不再搭理他,隻是轉過頭看向酉大爺。
酉大爺此時正抽著一支煙,臉色有些難看,見我正看著他,就將手中的香煙一掐,然後歎了口氣,仿佛做出了很大的決定一般向我走了過來。
等走到我身旁,伸手遞給我一件東西。我接了過來一看,隻見是一個小飾物,顏色漆黑透明,在火把亮光的映照下閃著潤澤的光芒,前端鋒利尖銳,錐圍形的下端,鑲嵌著數萜金線,就像是畫的什麼圖案,符身攜刻有兩個古篆字,筆劃蒼勁雄樸,古意昂然,也不知道是什麼製成的,就象黑水晶一樣微微透明,看上去年代雖久,但是半點磨損的痕跡也沒有,爪根鎖著一圈金線,通身刻著避邪的飛虎紋。
第七章蛇鳴
我當時不認得這是什麼,看了看手中的那東西,對酉大爺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您給我這個幹嘛?”
酉大爺笑了笑:“你不是非要進去嗎,這算是個護身符,你就戴在身上吧。”
我心中不信,但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我也不能不識好歹不是,於是便將那小物件放進了口袋裏。可是這個時候我注意到軍子明顯皺了一下眉頭,至於原因,我猜不到。
我轉過頭,繼續跟在酉大爺的身後往前走。可是就在我轉過身的一瞬間,我突然看到虞月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而那種笑容,就是在剛才我所見到的那個女鬼臉上所掛著的詭異的微笑!我不由得定了定神,可是再仔細瞧時,那種笑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心中此時對這個虞月開始產生懷疑,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她剛才的笑容詭異的緊,在這種地方,如果不是有目的的話,估計隻有被嚇傻了才能那樣的笑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我們的前方突然傳來了有人叫喊的聲音:“我靠,這尼瑪什麼玩意,連子彈都不怕。”
我一聽這不是天津腔的聲音嗎,於是我看向旁邊的酉大爺,發現他也正看著我,我們相視了大概有五秒鍾,隨後一起往裏麵跑去。
軍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我和酉大爺往裏跑,在後麵問道:“你倆幹嘛去?等等我啊。”我和酉大爺哪兒還有時間管他,拚盡全力的向墓道深處跑去。
但是我們剛往前跑了沒幾步,就突然看到從前麵衝來一人,那家夥像是被什麼嚇著了,一直低著頭跑,壓根就沒看見我們,身體直直的向我們撞來。
眼看就要撞到我們的身上了,隻見酉大爺一個貓腰,就把眼前的這小子給撂倒在地。我想看看這人到底長什麼樣,於是將火把往他臉前一湊,可是剛看清他的臉,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隻見眼前這家夥臉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劃了一個很深的傷口,基本上是劃開了半個臉,此時正往外悠悠的流著血,流出來的血液與他臉上的灰土混合在一次,此時猛然一看霎時嚇人。
那人隻顧跑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被酉大爺給摔倒地上,這一下子肯定給摔得不輕,隻見在地上扭動半天才緩過勁來。睜看眼一看見我們立刻大叫了起來。
“別跟死了親娘一樣,都敢來倒鬥了你還怕死嗎?誒,怎麼還尿褲子了?”聽酉大爺這麼說,我便有意識的往他下半身一看,借著火把的光亮,我看見他的褲子真的是濕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出了太多汗,還是真如酉大爺所說的被嚇尿了。
那人見我們會說話,知道我們不是要取他命的邪物,頓時操著一口天津腔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你們是人是鬼?怎麼會來這裏?”
我回答道:“你來幹什麼,我們就來幹什麼,有什麼疑問嗎?”
我能看出天津腔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可能是傷口的緣故,說話也是含含糊糊“你們最好別進去,那裏麵好東西倒是不少,不過有尼瑪黑毛粽子,我就差點折這裏麵。”
酉大爺聽完他這話,搖了搖頭:“你們不是兩個人的嗎?那一個呢?”
“他還在裏麵,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本來自從進來這裏脾氣就一直在壓抑著,這次總算有個解氣袋了。還沒等他說完,我便想伸出手去打他,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咯咯”聲。
酉大爺被這聲音給嚇得一愣,然後便對著身後的軍子招呼道:“你小子趕緊過來,看著這個混蛋點,別他娘的在外麵墨跡了!”
他對軍子剛說完,又轉過頭來對著我說道:“小心點,黑毛粽子可不好對付,一會兒你盡量分開他的注意力,剩下的我來就行,記住,千萬別被他傷到,要不然可就麻煩了。”說著,酉大爺遞給我一把明晃晃的刀。
我接過刀剛想仔細看時,可是那陣“咯咯”聲又再次響起,這次好像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旁!我隻好將那把刀往腰間一別,然後等待著天津腔口中的粽子的到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就在我剛以為安全的時候 ,那種“咯咯”聲再次響起,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給狠狠的撞了一下,我身子瞬間飛了出去,然後狠狠地落在了地上,手中的火把早已不知道去了何方。
這一下子給我撞的就好像是五髒六腑翻個圈一樣的生疼。我還沒站起身,就又聽到酉大爺叫道:“趕緊起來,別在那裝死,自己小心點。”
心中雖然不忿,但是也不敢耽擱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可誰知我剛站起身,就被一雙手給掐住了脖子,我的手上早已沒了火把,現在得我已經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那雙手也不知道怎麼力氣那麼大,我被掐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在那用手亂打。
就在我馬上快要窒息的時候,突然脖子上一鬆,我立刻趴在了地上咳嗽起來。原來不知道酉大爺什麼時候過來了,正和黑毛粽子在一處。我心說酉大爺你總算是過來了,你要是再等會兒我就要去找閻王爺喝酒了,到時候看誰還陪您老人家。
我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又怕酉大爺一個人吃虧,站起身趕忙也衝上前去,對著黑影就是一腳。這一腳跟之前踢另一個墓室裏的那個僵屍的感覺差不多,又是把我腳給硌的生疼,我不由得直納悶,怎麼這僵屍的身體都是石頭做的?怎麼都這麼硬啊。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之前酉大爺給了我一把刀,此時正別在我的腰間,剛才被黑毛粽子掐住脖子的時候沒想起來,這會兒想起來了趕忙抽出來握在手裏。
可誰知我剛抽出刀,突然感覺耳邊莫名的響起一陣“嘶嘶”的聲音。我以為是蛇,趕緊停下了腳步,可是就在我停下的時候,那種“嘶嘶”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我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便繼續向酉大爺那邊走,可是我剛走了一步,那聲音又再次響起。我心說怪了,這是什麼聲音?怎麼這麼奇怪呢?
我還在思考這聲音的來源,就聽酉大爺那邊叫道:“他娘的你在那站著幹嘛?趕緊過來,老子吃不消了!”聽酉大爺著急了,我也不敢再思考聲音的來源,趕緊去幫他。耳邊“嘶嘶”的聲音一直跟在我的左右不曾離開,但是我也沒看見有什麼東西,隻好不去管他。
此時的酉大爺正憑借著敏捷的身手躲避著僵屍的攻擊,看他的樣子,好像也是有些疲憊了。我手裏握著酉大爺給我的刀,上去對著那僵屍就是一下,說來也是奇怪,他那硬如鋼鐵的身體居然被我刺了進去,而且,就在那把刀刺進僵屍身體的一瞬間,那種“嘶嘶”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那僵屍好像是感覺到了疼痛,轉過身丟下酉大爺便朝我撲來。我反應哪有酉大爺那麼快,一下子被那僵屍給撲了個正著,脖子瞬間又再次被他掐住。
這貨手上的力氣就是大,雖說我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被他這麼一掐還是感覺嗓子發癢,想咳嗽又咳嗽不出來,那滋味,太難受了。我手裏拿著那把刀,想也不想的向那僵屍的腦門刺去。
第八章鳴蛇刀
要說這刀也神了,本來頭骨就是人體最堅硬的部分,再加上這僵屍鋼鐵般的皮膚,那刺進去的可能是微乎其微,可是令我驚訝的是,我居然刺進去了,而且就像是刺進泥土裏一般,沒費任何的力氣。
隻聽那僵屍怪叫一聲將我扔了出去,我的身體重重的撞在石壁上,然後再次落到地上,這次比上一次摔得還狠,我隻感覺嗓子眼一甜,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說起來時間不短,可是事情卻隻是一瞬間,酉大爺根本來不及反應。等他在反應過來,害怕僵屍還會繼續攻擊我,趕緊上去拿著黑驢蹄子便要往僵屍嘴裏塞。
我被摔得眼冒金星,想爬又爬不起來,身上的疼痛向我陣陣襲來。等我好不容易爬起身,正好看見酉大爺正拿著黑驢蹄子往僵屍嘴裏塞,我不明所以,問道:“大爺,你這是在幹嘛?他都這麼欺負咱們了你還喂他吃驢蹄子,難不成是想把他的牙都硌下來叫他沒辦法咬咱們?”
“你小子要是還有時間在那貧嘴的話,倒不如趕緊過來幫幫老子,這粽子太狠了!”見酉大爺真著急了,我也不敢在多說什麼,握著刀就撲了上去。
酉大爺見我趕過來了,趕忙擺脫掉僵屍向後退去,那僵屍還想要追,我上去對著他的身子就是一刀,這下子那僵屍徹底被我惹怒了,怪叫了一聲,轉身向我撲來。
我暗道你當老子白癡啊,都吃你兩回虧了我還會上當嗎?於是我握著刀便向他腦袋削去。酉大爺給我的這把刀鋒利無比,沒費絲毫力氣就把僵屍的頭皮給削掉一塊,可是令我吃驚的是,這次他並沒有因此而後退,而是硬生生的被我砍了這一下,而後他的手又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中好生憤怒,這才多大一會兒?這貨都掐我三次了,還有完沒完?俗話說的好啊,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當時的我也不感覺怎麼害怕,反正已經被他給掐習慣了,索性借著心中這股惡勁,握著刀狠狠地刺著僵屍的腦袋。一下,不鬆手,兩下,還不鬆手,我心中越來越氣,刺得速度也越來越快,就這樣,他掐著我,我刺著他,而此時,酉大爺卻不知去了哪。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被那黑毛粽子給掐的兩眼直黑,手上也沒有了力氣再去刺他。我心說完了,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這貨錢?他幹嘛就老跟我過不去呢?
胸口開始發悶,我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可是就在我馬上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一鬆,我立刻趴在了地上,脖子上的疼痛感瞬間加劇,心中不免氣道,這都趴在地上三次了,隻要這次能出去,老子再也不睡床了,這地上比床上“舒服”。
我被那僵屍給掐的不輕,脖子的骨頭還在隱隱作痛,張大嘴沒喘幾口氣,生怕那僵屍還會再次回來,趕忙起身坐在地上,將刀往身前一橫。
可是我發現,那僵屍此時已經趴在了地上,嘴裏好像還有什麼東西。酉大爺就站在旁邊看著僵屍。
“我靠,大爺你剛跑哪去了?我差點死這兒,這他娘的僵屍好像是問我要債的,死掐著我不放,咳咳,不過他怎麼會吃驢蹄子?”
酉大爺嗬嗬一笑:“他哪敢吃啊,這是我愣塞進去的,這你就不懂了吧,民間秘方,專治各種粽子。”
我哪還有心思跟他瞎扯,剛要站起身,突然想到剛才我聽到的“嘶嘶”的聲音,於是我又坐了下來,對酉大爺問道:“大爺,剛才我聽這裏好像有蛇吐信子的聲音,可是一停下腳步就消失了,你說這會不會是什麼機關?”
酉大爺一聽我這話瞬間就樂了,而且笑的還挺歡兒,我被弄得一頭霧水,就問他笑什麼呢,可是他好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一樣的笑的更歡兒了。我無奈,又不能衝他著急,隻好等他笑完了再問他。
酉大爺笑了好一陣,然後對我說道:“你看看那把刀,原因就在他的身上。”我記得酉大爺當時正和僵屍鬥在一起,應該沒時間看我拿沒拿刀啊,莫非這刀有問題?這樣一想,我就不自覺的看向那把刀。之前一直沒來得及仔細看,現在酉大爺把石壁上的燈台點著了,我借著光亮觀察著那把刀。
隻見那把刀在火光的映照下發了寒光,刀身潔白無瑕,而最奇特的地方是那刀的把柄處,那刀柄上好像是纏著一條蛇!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將那把刀扔在了地上,可是再看時,哪裏有什麼蛇,隻是那刀柄處纏著一條金色的蛇,看樣子隻是個裝飾品而已,我心裏發毛,剛才明明看到的是一條白蛇,而且我記得他還衝我吐著芯子!
酉大爺見我把刀扔在了地上,走過來彎下腰將刀撿了起來,用手擦了擦刀身說道:“這可是把好刀,想要他的人多了,第一次見有把他扔地上的,知道這是什麼刀嗎?”
我心說我哪知道是什麼刀,到我手還半天呢,也沒來得及細看,這剛要仔細看看又被嚇了一跳,你還在這賣什麼關子。
酉大爺知道我猜不出來,在那自言自語:“這把刀可是歐治子鍛造的名刃,隻是後來一直流傳在民間,不曾有人識它,這刀名曰‘鳴蛇’刀身長六寸上有金鱗圖案,刀柄長三寸,有金蟒纏身,這刀設計的相當的巧妙,當你把它握在手裏的時候,它會感應你的脈搏,當你平靜的時候,他會發出“嗡嗡”的低鳴聲,而當你氣勢洶洶,憤怒異常的時候它便會發出“嘶嘶”的吐信子的聲音,就仿佛是在為你助威一樣,所以被稱為“鳴蛇”。”
原來,相傳歐治子大師在鍛造這把‘鳴蛇’的時候,一日見一白蛇向他爬來,他拿起手中的燒的通紅的鐵就想將那蛇打死,誰知剛舉起手,就聽那白蛇說道:“大師,我不是來成心搗亂,我是守護在你家中的蛇仙,一直在這裏看著你,現在我的大限將至,要去山中繼續修煉,想要在為你做些什麼,見你日日夜夜隻想打造把好刀,我便想用這一無用處的身體來幫你。”
歐治子聽完白蛇的話,停下了手問道:“你能幫我什麼?趕緊走吧,莫要在這兒嚇人。”
白蛇聽完他的話說道:“你不信也罷,反正這幅軀殼我也沒了用處,你若信我,不妨在今夜子時將這副軀殼放入爐中,到時你便會知曉。”說完轉身就走。
歐治子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這才知道自己是做了個夢,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心說這難道是蛇仙顯靈了?俗話說的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歐治子也是這般想法,等到了子時再去鍛造房看時,卻發現在那桌子上,確實有條蛇,此時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歐治子不敢靠近,隻好遠遠的說道:“我應你之邀,來到此處,不曾想你還未離開,莫非要我將你扔入爐中?”
可誰知那白蛇聽完歐治子的話,脖子一伸便不在動彈。過去看時,才知已經仙化,歐治子便按照白蛇說的方法鍛造出這把“鳴蛇”,那刀柄上的金蛇據說就是那白蛇的身體。
我見酉大爺把這“鳴蛇”說的這麼神,也忘記了心中的恐懼,伸手便要去拿刀。酉大爺一下把我的手打開,說道:“怎麼,現在知道是好東西了?剛才還往地上扔呢,現在想要了?不給。”
我哪肯聽他的話,伸手就要過去搶。酉大爺身形可比我迅速的多,早已經跑到了別的地方。我無奈,隻好過去懇求他,隻不過到了最後也沒要過來。
我心裏這個悔啊,你說手裏有這麼好的一個寶貝,我扔他幹嘛,算了,誰讓自己膽子小呢,沒辦法,隻好出去之後再說了。
第九章手
墓室裏此時已經是燈火通明,看來這天津腔膽子不大,要不然怎麼會走到哪裏就把燈點到哪裏呢。我們剛走進正室,就看見一處金絲白玉棺,隻見那玉棺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是晶瑩剔透,正往外反射著晶光。這時,我突然想起天津腔說過,那個被稱為二皮臉的人,還在這墓室裏。我小聲對酉大爺說道:“大爺,小心點兒,那個跟天津腔一起的人還在這墓室裏,咱們別著了他們的道。”
酉大爺笑了笑,對我說道:“放心吧,那個人要麼是死了,要麼就跑了,要不然那黑毛粽子是不會跑出去的。”
我點了點頭,向四周望了望,整個棺槨潔白無瑕,沒有一絲的雜質,這種玉肯定是上好的寶玉!可是中國的葬禮風俗都是木棺,尤其是漢族,那基本上都必須是木頭的,而這個棺槨卻是玉石的,這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酉大爺此時也正緊鎖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在那站了一會兒,突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根蠟燭,走到了墓室裏的一處角落裏,轉過頭對我說道:“過來跟我磕幾個頭,然後咱們再開棺。”我不知道酉大爺這是要鬧哪兒樣,但是出於尊敬,我還是聽從了他的指揮。我們對著棺材磕了三個頭,然後走過去打算開棺。
眼前這個玉石棺槨並沒有發出什麼機關,當然也可能是已經被天津腔他們給破壞掉了,這我無從得知。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玉石棺材板竟然是能活動的,開始我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直到酉大爺一推那棺材蓋,我才看出來這棺槨竟然是是推拉式的!
玉棺被酉大爺慢慢的推了開來,突然一股腐臭的氣息瞬間鑽進了我的鼻孔,我被嗆得差點暈死過去。酉大爺也是被這氣味給嗆的皺了皺眉頭,探頭像棺槨裏看去。好奇心使我也跟著探過頭去瞧。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的頭皮直發麻!隻見那裏麵躺著一個人,確切地說那是具屍體,還是具腐爛的屍體!我一下沒忍住,立刻轉過頭去幹嘔起來。
這時候,就聽酉大爺說道:“不對,這不是棺槨裏的屍體,要是我猜的沒錯,應該是那個二皮臉的屍體!”
我聽了一驚,趕忙強忍住嘔吐的感覺再次向棺槨裏看去。之前還沒注意仔細看這屍體,這次聽了酉大爺的話仔細一看,隻見那屍體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點兒的皮膚,那兩隻眼球早已不知去了何方,兩個黑幽幽的眼眶讓人看的毛骨悚然!
我對酉大爺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二皮臉的屍體?模樣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
酉大爺罵了一聲娘說道:“你是不是傻?這穿的什麼衣服看不出來?”我這才注意到這屍體所穿的衣服,是啊這屍體所穿的衣服跟那天津腔所穿的一模一樣,要不是身上這件衣服,我估計現在的樣子連他爹都認不出來他是誰。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過頭對酉大爺顫顫巍巍的說道:“大……大爺,咱……咱把那背包拿出來就趕緊走吧,這太嚇人了。”
酉大爺點了點頭,彎下腰就要去拿那屍體背後的背包。就在他彎下腰的時候,我正好看見他之前點的那根蠟燭突然滅了,我心頭一驚,雖說不知道酉大爺點那根蠟燭幹什麼,但是他總有他的用處,否則酉大爺不會多此一舉。
“大爺,那根蠟燭滅了,是不是機關發動了?”
酉大爺聽完我的話身子一顫,然後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沒事,別害怕。”我聽酉大爺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心中有些疑惑,這天塌下來都能冷靜下來的酉大爺居然能顯出恐懼的神色,我暗道不妙,雖然酉大爺他嘴上不說,但是我敢肯定這裏麵肯定有事。
突然,我感覺我的後背不知道被誰拍了一下,我被嚇得大叫一聲,連忙轉過頭看去,卻見身後什麼也沒有,我心說奇怪了,這絕對不是幻覺,我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那是一隻手。
我不自然的順手摸了摸肩膀,這不摸還好,一摸之下我差點被嚇的暈死過去。我的手所觸及到的並不是我的衣服,而是一個冰涼的東西,我慢慢的轉過頭一看,那是一隻白淨淨的手,沒錯,就是一隻,而且除了這一隻手再無他物!
“大——大爺,你看這是誰的手啊?”我緊張的說話都說不利索,心裏一直暗暗叫苦。酉大爺正彎著腰夠那屍體上的背包,聽我正在叫他,也不知道幹嘛,從裏麵探出頭來問道:“怎麼了,你——”
他的後半句話就沒說出來,一下子愣在了那裏。並不是因為看見了我身上的那隻手,而是他的手不知道是被東西給一下子給握住了!
我能清楚的看見酉大爺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現在的情況要多糟糕有多糟糕,我被這隻手纏住了,酉大爺也被另一隻手給拉住,現在我們誰也幫不了誰。
突然,酉大爺手上一動,那把鳴蛇刀已經握在手裏,隻見他往棺材裏用力一揮,隻聽“嗷”的一聲怪叫,然後酉大爺一下子跳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是什麼情況,就見他提著刀向我這邊衝來。我心下不由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彎下了腰。突然,我感覺肩膀一疼,然後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力量向後拉去,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那隻手!我被嚇得臉色蒼白,驚叫著對酉大爺喊道:“大爺,你快過來救救我啊,這手不知道要把我拉去哪兒。”
酉大爺邊往我這邊跑,嘴裏邊喊道:“你他娘的別那麼沒出息,就這麼一隻手能把你怎麼樣,趕緊給我爬起來,這樣下去我可追不上你。”
我聽了酉大爺的話,趕忙使出渾身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可是還沒站穩身子,又再次被那隻手給拽倒在地。我心裏直嘀咕,這麼一直纖細的手,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居然能把我這麼大塊的一人給拖著走。我也不敢停下,繼續跟那隻手較勁,結果沒過一分鍾,我就被摔了四五次。我心裏這個氣啊,伸手就向那隻手抓去。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這隻手上不知道塗了什麼東西,滑不次溜的,我根本就沒有著力的地方。不出意料,我再次被他拉倒在地。要說我也是被逼急了,在那跟這隻手較開了勁,哪裏還管什麼身上的疼痛,它拉倒我,我就再次站起來去抓那隻手,雖說最後也沒能將這手給拉下來,但是好歹給酉大爺拖延了時間,眼看著酉大爺就是一步邁了過來,對著那隻手就是一刀,我也跟著一起坐到了地上。
這個時候酉大爺對我說道:“趕緊起來,咱們還是下想辦法出去吧,別在那磨蹭。”我隻好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可是剛站起來,我的肩膀又是一沉,愣生生的再次坐在了地上。我的心情是徹底絕望了,這他媽的哪跟哪啊,怎麼這手又跑我身上來了?
我苦著臉看向酉大爺,可是一看之下我的心又再次泛起了恐懼,因為酉大爺的身前赫然是之前拉住我的那隻手,因為之前被酉大爺砍了一刀,那手上已經有了一個口子,可是如果那隻手在那兒,那麼現在搭在我肩膀上的是什麼呢?
我壓製住心中的恐懼,慢慢的轉過頭。一張恐怖至極的大臉出現在我的眼前,而且他幾乎是和我的臉正對著,我被嚇得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等我反應過來,我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大爺,那二皮臉的屍體過來了,他居然還會動!”
第十章二皮臉
酉大爺聽見我的叫喊聲,猛地轉過頭來大喊道:“別動,憋住氣,千萬別呼吸!”我聽了酉大爺的話,趕忙捏住鼻子,隻見二皮臉那張被剝了皮的血肉模糊的大臉,一直在我臉前嗅著什麼,那兩個黑黝黝的沒有了眼珠的眼眶把我給嚇的是冷汗直冒。這貨生前叫他二皮臉,現在成沒臉了,也不知道他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隻見二皮臉在我臉前嗅了半天,終於他慢慢移開了步子,我還沒來得及出口氣,突然暗道不好,他是要去襲擊酉大爺。
“大爺,那二皮臉衝你去了,你趕緊跑~”這不叫還好,隻見我剛說完,就看見二皮臉怪叫一聲又朝我這邊來了。
我哪能再次被他抓住啊,趕緊站起身,就向前跑去,反正那隻手不能對酉大爺怎麼樣,我現在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小命吧。
二皮臉在後麵對我是窮追不舍,我先前就費了不少的力氣,這下倒好,我隻覺腳下好像就是踩在棉花上,根本就站不穩。就這樣沒跑幾步,突然就是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突然感覺好像大腿被什麼硌了一下,我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來一看,是酉大爺之前給我的那個護身符,我心說這護身符也沒什麼用啊,我該倒黴的時候是一件事情也沒拉下,這還能叫護身符嗎?可就在這時,我身後對我窮追不舍的二皮臉突然停下了腳步,在那直愣愣的往我這邊看,好像是在猶豫著什麼。
我一看也是一愣,這貨怎麼不追了?這要是再過來我可就真是手無縛雞之力,他還不是想咬我哪就咬我哪嗎,難道這貨可憐我?
心裏瞎想了半天,見二皮臉還是在那幹站著,我也就試探著想走。用眼瞟著他站起身來,直了直腰,伸手就想把那護身符再次放進口袋裏。可是我的手剛進口袋,就見二皮臉挺著他那張血肉模糊的大臉就向我跑來。我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不是二皮臉可憐我,而是酉大爺給我的那個護身符的功效。
我趕緊再次掏出那個護身符,果然二皮臉再次停下了腳步,可是他就在那站著不動,這叫我也沒辦法過去幫助酉大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試著往邊上走了走,可是那二皮臉就是死盯著我不放,我往哪邊移動,他就跟著往哪邊動兩步,反正就是不上來咬我,也不叫我過去。
我心中暗罵這二皮臉是王八蛋,活著盜人家墓。好,你是為了生活,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他娘的死了你還不消停,還來禍害老子,我他媽祝你永世不得超生。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一幅詭異的畫麵,隻見不知道從哪裏飄出來兩個眼球,正在二皮臉的身旁轉悠著,我被嚇得再也不敢亂動,呆呆的看著這幅詭異的畫麵。
突然,不知道軍子什麼時候來找我們了,隻聽他在墓道裏喊道:“大爺,雲哥,沒事吧?怎麼還不出來?”聽他的聲音,應該是邊說邊往我們這邊走的。我暗道不好,軍子不知道這墓室裏的情況,要是貿然進來還不被二皮臉咬死,我趕緊大喊道:“軍子,別進來,這裏麵有粽子。”可是已經晚了,隻見那兩個眼球不知道何時已經進入了二皮臉的眼眶裏,隻見他兩眼一轉,轉身向墓道裏跑去。
我心裏暗罵一聲不好,這樣下去軍子肯定要玩完,我也顧不上許多,也跟著二皮臉跑了出去。
就在這時,我聽到墓道裏的軍子大叫一聲:“我靠,嚇死老子了?”
我趕忙招呼道:“軍子,小心點,那是粽子。”可是我剛跑到墓道口,就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本來我的身體各個地方都被摔得不輕,這下倒好,給我疼的冒了一頭的冷汗。那人也是被撞得不輕,嘴裏嘟囔道:“雲哥,你怎麼這個時候往外跑啊,撞死我了。”
我罵道:“老子還不是害怕你出事,哎,那粽子呢?”
軍子也是奇怪,按說我倆在這坐了半天,那二皮臉應該追過來了,怎麼還是沒看見他的身影?
就在這時,墓道裏突然傳來一聲槍響,然後就是虞月的尖叫聲。我心裏不由得戈登一下,不好,虞月有危險!
我和軍子趕忙爬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往墓道裏跑。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虞月正被二皮臉給掐著,臉色早已鐵青,隻是四肢還在抽搐著。我一看這是要出人命啊,也顧不了什麼害怕不害怕了,跑上去對著二皮臉飛起就是一腳。借著這股衝勁,那二皮臉被我踹的往前跑了好幾步,手裏也將虞月鬆了開來。
我一看有機會,趕忙把早已昏迷的虞月往身後一拉,對著軍子喊道:“你趕緊抱著虞月去找酉大爺,我在這拖延會時間,要不然這姑娘就要交代這了。”
“那你怎麼辦?你能對付得了他?”
“別廢話了,總比咱們都死這強,趕緊去找酉大爺吧!”
軍子見我心已決,也不再多說什麼,抱起虞月就又跑向墓室。我鬆了口氣,將酉大爺給我的護身符往手裏一攥,對著那二皮臉罵道:“你丫有種別過來,咱倆看看到底誰沒骨氣。”
我話還沒說完,二皮臉已經向我撲了過來。我心裏暗罵這小子不地道,都說了別動手,幹嘛又要來追我,我他娘的又不是黃花大閨女,你追到我能有什麼好處?
我側身躲過二皮臉這一撲,隨後後腳一用力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那二皮臉被我這一腳給踹的又是往前跑了好幾步,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這小子連回頭看我一眼都沒看,直接跑去了墓室。
“我靠,你他娘的要不要這麼不要臉,你丫有種跟我單挑,跑什麼跑。”這下給我氣的真想把他碎屍萬段,我剛要去追那二皮臉,突然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我使勁搖了搖頭,剛往前邁了一步,突然想了起來,那天津腔去哪了?!
我往四下看了看,根本就沒有天津腔的身影,這小子跑了?眼下我也沒時間再去管他,索性也不再去理會天津腔的事,趕忙去追二皮臉那個死了還這麼不要臉的王八蛋。這貨他娘的也太好色了,死了還惦記著虞月,活該他倒黴,死在這墓裏。
等我追到墓室裏的時候,那裏麵簡直就像是炸開了鍋,隻見軍子抱著虞月在前麵跑,二皮臉在後麵追,酉大爺在後麵追二皮臉,那隻手在追酉大爺,場麵相當的滑稽。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軍子叫道:“雲哥,趕緊過來幫幫我,我跑不動了。”
我不敢耽擱,害怕軍子出事,趕緊跑了過去,那二皮臉像是認準了虞月了,不論酉大爺在後麵怎麼追他,他都是視而不見,這可把軍子給累壞了,虞月怎麼說也得有個一百多斤,畢竟個頭在那呢,這被二皮臉一掐,到現在還沒有醒來,軍子隻好背著她跑,愣是把一米八多的大小夥子給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見二皮臉就跟沒看見我似的還是要去追軍子,我上去對著他就是一腳,不曾想那夥正好在往前跑,我這一腳丫子下去差點沒給我弄骨折,疼得我又是一頭冷汗。我心說這樣下去非給我弄的脫水而死不可,這汗都把衣服給濕透了,我估計把它擰幹得有一桶水。
那二皮臉被我這麼一檔也是一愣,可是就看了我這麼一眼,然後轉頭繼續去追軍子。我在那直愣愣的站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生氣,這簡直拿人不當人看啊。索性,我見二皮臉不搭理我,我直接往地上一坐,點起根煙抽了起來。
“好小子,有魄力,這麼大的場麵你還能那麼鎮定,不愧是我看上的年輕人。”酉大爺說完,把那鳴蛇刀往後麵一甩,正好把那隻手給打了下來,隨後用腳一踩,撿起那把鳴蛇刀,狠狠地將那隻手往地上一定,然後也是坐在我的身旁點起了煙。
我說:“大爺,你怎麼也坐下了?不去管軍子他們了?”
酉大爺嗬嗬一笑說:“我看軍子這小子有把子力氣,暫且休息一會兒,這種剛出鍋的粽子沒什麼好怕的。”
我撇了撇嘴,心說你倒是不怕,明明很簡單就能把那隻怪手給收拾掉,非得在那站上半個小時,這虞月幸虧沒事,要不然你就是犯了殺人罪,還是故意的。
軍子此時已經又跑了一圈,見我和酉大爺正在那坐著,一下子就不幹了,也是往地上一坐,把虞月往地上一放,張大嘴在那喘著粗氣:“我……我說,雲哥,大爺,你們也忒不地道了,就這樣不管我了?虧我還在那麼賣命的跑,以為你們會來救我,真讓人傷心啊,不過話說回來,先給我根煙行嗎。”
我扔給軍子根煙,笑道:“你還沒看出來?”
軍子將煙點著,疑惑的看著我。我見軍子是真的不明白,就對他解釋道:“那二皮臉就是看上虞月了,這死了還念念不忘,你丫就一陪襯,別在那浪費感情了。”
這時酉大爺指了指軍子身前一直在那站著不動的二皮臉,轉頭說道:“我看沒那麼簡單,這二皮臉現在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思想在控製了,要是我沒有猜錯,這虞月肯定還有別的身份。”
軍子邊聽酉大爺說話,便把頭慢慢轉了回去,突然他的手有些哆嗦,“你們看,好多的眼球!”
第十一章被算計了
我們順著軍子的手看去,隻見不知道何時從四麵八方飄來了密密麻麻的眼球,它們在空中飄浮著,不知意圖如何。二皮臉此時就站在那裏,也不襲擊我們,隻是那雙後來按進去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虞月,而那眼神卻顯得有些慈祥。
那些眼球慢慢的全都向我們這邊飄了過來,軍子被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向酉大爺問道:“這都什麼玩意,也太他媽惡心了,大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