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講來。”韓秀說道:“鏢行十餘人,就打出了九龍山。九龍山如此險固,鏢行的人出入猶如平地一般,徒兒莫明其妙。再者,焉知鏢行不施詭計?倘我兵出發時,鏢局反入九龍山,徒兒人單勢薄,九龍山數百餘裏,鏢行的人若放起火來,何以當之?再說菊花村的百姓何辜?我兵到時必至掃平菊花村,鏢行人在山中都未被擒住,在菊花村更不能矣。望恩師勿失素常愛護鄉民之誌!”
白老寨主聽至此處,長歎一聲說道:“真是邪不侵正也。”當時止住號令,並不追趕,菊花村才得安然無事。白玉祥雖未追趕,道爺料事並非不中。單說菊花村中並不見賊人來,勝三爺心中稍安。遂問:“何人可以送印?先將黃金印送回院衙,以安忠臣之心。”勝三爺連問五七次,無人答言。聾啞仙師遂說道:“這樣重任,誰也不擔,貧道我指派一人前往。”勝三爺問道:“何人可去?”道爺說道:“舍伯芳之外別無他人。”蔣五爺說道:“小弟願往。但是院衙中,小弟並無相識之人。”道爺說道:“貧道早料到九龍山必有別的動作,不想菊花村安然無事,院衙中貧道早派一人保護大人去了。你們看看咱們的人短哪位?”銀龍一笑說道:
“諸葛大爺,我知道,咱們由九龍山回來之時,侯華璧未進村,由打半路上便去江寧府了。”道爺一笑說道:“老五你還愁沒有熟人嗎?”勝三爺由囊中取出黃金印交與五爺,口中說道:“千斤擔子都在你一人的身上,此去江寧府有百裏之遙,沿路無論遇見何事,切不可開口。”五爺說道:“小弟遵命。”語畢,接過黃金印,用包袱包好,紮在腰間,抄起亮銀盤龍棍就要起身。道爺說道:
“蔣五爺的家夥,還沒帶全呢!”蔣五爺說道:“我還有什麼家夥?”道爺說道:“你二次又與恩師學了六顆鏢,為何不將鏢囊帶在身上?”蔣五爺說道:“那有何用?吾拳起處風雲吼,腳到處神鬼驚。”道爺說道:“老五你現在是黑人,你知道嗎?杭州府你搶白龍駒,棍打焦公子,引起杭州擂台,如今官司還未結案呢。你三哥是事都完了,惟你這場官司不定怎麼樣呢?今天叫你送印,一來你的武學好,叫我們放心,二來留作你將來輸官司的時候,求忠良將功折罪,你好得自由。你到那裏少說話,多磕頭,忠良爺問則答之,不問不可多說。”蔣五爺點頭。道爺又說道:“你到那裏就不用回來了,你幫助侯華璧保護大人。我們這兒如有用你之時,必會去人喚你。如無我們這兒的信,不準你回菊花村。”
蔣五爺連聲答應,又帶了兩身衣服,打了一個小包袱,用棍挑著包袱出了王宅。勝三爺、弼昆和尚、諸葛道爺三人相送。出了菊花村三裏餘地,臨別時,道爺又囑咐道:“老五你出恭、喝水都要留神。”蔣五爺連連答應。弟兄們分手,老哥兒三位這才回歸菊花村,暫且不表。
一路之上,施展夜行術的功夫,一百餘裏之遙,由午後起身,至太陽平西之時,蔣五爺已到江寧府西門外。就覺著口幹舌燥,進了一家茶館,坐下吃茶,心中想著印,手摸著印。正在喝茶的時候,忽見有官兵前來,百姓們避道。燈球火把照耀如同白晝,就見喝茶的人交頭接耳,俱都秘談。蔣五爺對著的是一位出家人,蔣五爺湊到和尚麵前低聲問道:“老當家的,官兵這是往哪裏?”和尚說道:“這是往院衙去的。”蔣五爺說道:“為何方才買賣家都上門呢?”和尚說道:“出家人按說不談國事,皆因為這回的事情,出家人看著生氣,院衙之中出了行刺的啦,這兩個行刺的,一個是和尚,一個是老道,你說多令人可恨?賊僧賊道,與官人打天剛一黑就動手,直打到掌燈,現在還打著呢!這些官兵是擒賊僧賊道去的。”蔣五爺說道:“可知這兩個出家人是哪廟的嗎?”僧人答道,“老道叫諸葛山真,和尚叫紅蓮羅漢什麼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