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不是我!”岑美媛恐懼地搖頭。
“當時雖然我的眼睛看不見,可我的心不瞎,我聽見了你的呼吸聲,三長一短。”慕容雪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你,你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我好心把勝寒讓給你,你不僅傷害他,還想嫁禍於我,你真是蛇蠍心腸。”被戳穿的岑美媛一臉猙獰,企圖朝慕容雪撲去。
慕容雪淡然一笑:“還想故伎重演,別做夢了,安心做你的歐陽少夫人吧。樓上那個男人,我根本就不稀罕。”
言畢,慕容雪拉著拉杆箱頭也不回地朝門外走去。
“你這個掃把星,去死吧!”岑美媛順手拿起角落裏的一把掃帚朝慕容雪扔去,不料,卻扔偏了。
或許是用力過猛導致身體重心不穩,岑美媛忍不住朝後麵退了幾步。哪知一腳踩在自己扔下的香蕉皮上,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前撲去,腹部猛烈地撞在一旁的大理石茶幾上。
“啊!”岑美媛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捂著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美媛,你怎麼啦?”一直冷眼旁觀的張秋霞緊張地跑了過去。
“媽,我肚子痛,哎喲,哎喲……”岑美媛身體蜷縮成一團。
門外,慕容雪與顧明珠乘坐章啟佑的瑪莎拉蒂絕塵而去。
歐陽家的別墅內亂成一團。
“小寒,你還傻愣著幹什麼,趕快下來帶美媛去醫院!”張秋霞一臉慌張,趕緊衝二樓樓梯口的歐陽勝寒說。
目睹一切的歐陽勝寒機械地下了樓,將岑美媛抱上別墅外的轎車。張秋霞對傭人劉嫂交代一番後,也一起上了車。
“勝寒,快一點,我好痛,受不了了。”岑美媛的臉皺成一團,臉上冷汗淋漓。
歐陽勝寒注意到,岑美媛的雙腿上沾滿了黏稠的血跡。
“美媛,你是不是,流產了?”歐陽勝寒吃驚地問。
“勝寒,我不能流產的,我們的孩子,我要我們的孩子!”岑美媛捂著臉哭了起來。
“小寒,開快一點。”張秋霞緊張地吩咐兒子。
“好。”歐陽勝寒加大油門。
岑美媛咬牙切齒地哭訴:“都是慕容雪那個掃把星,要不是她,我怎麼會動了胎氣。”
“好了,別哭,馬上到醫院,讓醫生處理吧。”歐陽勝寒心裏掠過一絲難過。
是的,他的孩子,他與岑美媛的孩子。
盡管,他並沒做好當父親的心理準備,從沒想過與岑美媛有孩子,可那畢竟是一個小生命,是他的孩子。
終於到了醫院,歐陽勝寒抱著痛得暈了過去的岑美媛進了婦產科的檢查室。
“慈悲萬能的諸佛菩薩啊,請保佑我的小孫子一定平安無事吧。”檢查室外,張秋霞雙手合掌一臉虔誠地祈禱。
歐陽勝寒見狀,心裏也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先生,十分抱歉地通知你,你太太流產了。”醫生惋惜的話打斷了歐陽勝寒的沉思。
歐陽勝寒臉色掠過一絲苦澀:“醫生,她身體還好吧?”
“什麼,流產?醫生,你們一定搞錯了吧?我兒媳是不會流產的。”剛剛祈禱完畢的張秋霞一臉不敢置信地說。
“病人情緒很激動,我們打了麻醉藥,她暫時睡過去了。”醫生想了想,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盡管說。”歐陽勝寒說。
“清宮過程中我們發現你太太子宮壁很薄,將來恐怕不容易懷孕,希望先生要有心理準備。”醫生提醒說。
“子宮壁很薄,你的意思是?”歐陽勝寒十分震驚,這可是岑美媛第一次懷上他的孩子,子宮壁怎麼會薄?
“從醫學專業的角度上而言,這應該是多次流產所致。哎,年紀輕輕就不好好愛惜自己,後悔的日子恐怕在後麵。”醫生歎息著離去。
張秋霞聞言,臉色煞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似乎沒想到自己捧在掌心的兒媳婦竟然如此風流。
歐陽勝寒的眉峰也不由自主地擰在一起。
岑美媛居然多次流產,她竟然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一個小時後,岑美媛終於醒來了。
“對不起,勝寒,我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岑美媛淚眼婆娑地說。
如果說剛才在送她來醫院的過程中,歐陽勝寒的心裏有那麼一點點緊張的話,那麼此時此刻,他的心早已冷如堅冰。
“已經過去了,你安心養好身體吧。”歐陽勝寒語氣平靜、麵無表情地說。
“勝寒,我……”岑美媛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歐陽勝寒語氣平淡。
“對不起,我讓大家失望了。”岑美媛懊惱得很,都怪慕容雪那個掃把星,害得自己腹中的胎兒流了產。
“我已經通知了伯母,她就快到了。”歐陽勝寒轉移話題。
“美媛,我苦命的孩子。”一會兒,聞訊而來的李淑儀一推開病房的門,便心疼地上前握住女兒的手。
“媽,對不起。”岑美媛哭得一塌糊塗。
“傻孩子,別哭,現在你還在月子裏,不能哭的。好在你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現在的關鍵是養好身體,歡歡喜喜地結婚,然後給我生一個胖外孫。”李淑儀安慰女兒。
“我明白,可是我心裏難過嘛。”岑美媛嬌氣地撇撇嘴。
“沒事的,有媽在,一切都會過去的!”李淑儀趕緊取出帶來的雞湯,“來,趁熱喝。”
歐陽勝寒因為公司有事,便告辭離開了。
張秋霞心事重重地坐在病房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情矛盾得很。
“親家母,美媛流產我們也很難過,好在她與勝寒都還年輕,以後懷孕的機會還很多。”李淑儀見張秋霞臉色難看,趕忙安慰。
“機會恐怕不多了。”張秋霞意味深長地看了岑美媛一眼。
“親家母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淑儀不解地問。
“剛才醫生說,美媛因為以前多次流產導致子宮壁太薄,以後恐怕很難懷孕。”張秋霞語氣懨懨地說。
“不可能,美媛自幼家教挺嚴,從不與男生隨便交往,怎麼可能多次流產?醫生肯定搞錯了。”李淑儀一臉憤怒,說著站了起來,“我得去找醫生問個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職業道德,為什麼血口噴人破壞別人家庭?”
“媽,別去了。”岑美媛臉色一變,趕緊拉住母親的手。
“美媛,你也聽見了對嗎?醫生這樣誣陷你,媽自然要去討個公道。”李淑儀一臉憤然。
“媽,你就讓我安靜安靜吧。”岑美媛再次哭了起來。
“美媛,你……”即便是傻子,在那一刻,李淑儀也從女兒愧疚的臉上看出了真相,“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媽,一切都是我的錯,女兒已經知錯了。”岑美媛失聲痛哭起來。
“美媛啊,記得從小媽媽就教你要懂得潔身自愛,為什麼你會弄成這個樣子,難道媽媽以前的話你都當成了耳邊風不成?”李淑儀恨鐵不成鋼地說。
“媽……”岑美媛抱著母親哭得一塌糊塗。
一旁的張秋霞見狀,臉色頓時黑得像鍋底,一聲不吭地拿著自己的包包離開了。
世恒集團總經理辦公室,歐陽勝寒麵無表情地處理文件。
外線電話急促地響起,歐陽勝寒隨手拿起話筒。
“慕容雪遊泳池事件的視頻已發至歐陽總經理的私人郵箱,請欣賞。”一個機械的聲音說完,電話隨即掛斷。
歐陽勝寒臉色驟變,雙眉擰在一起,迅速打開電腦的私人郵箱。果然,郵箱顯示一分鍾前收到一封陌生郵件,郵件名稱為“泳池視頻真相”。
歐陽勝寒打開郵件,下載了視頻,點擊了播放。
電腦屏幕中,慕容雪在他家的泳池遊泳。
不一會兒,岑美媛出現在視頻中,站在一個角落裏,默默注視著泳池中的慕容雪。
隨後,遊累了的慕容雪上了池,岑美媛已經來到了池邊,慕容雪站在那裏似乎說了什麼。一分鍾後,準備離去的慕容雪被岑美媛一把推倒,猝不及防的慕容雪頭部撞擊在欄杆上,正要掙紮呼救,又被岑美媛變本加厲地推進了遊泳池……歐陽勝寒看得目瞪口呆,雙手顫抖地握成了拳頭。
原來,慕容雪的泳池受傷並非偶然,而是人為,岑美媛的行為根本就是蓄意謀殺!
那一刻,歐陽勝寒不禁想起不久前顧明珠對他說的話:“天下沒有岑美媛不敢做的事!我實話告訴你吧,小雪昏迷期間,岑美媛曾經進過她的病房,甚至想趁沒人時拔掉小雪的氧氣管,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小雪恐怕早就暗遭毒手了……”
雪兒,對不起,小寒哥哥一直未能保護好你,5年前是如此,5年後是也如此。你之所以離開,是對小寒哥哥徹底失望了吧?小寒哥哥到底應該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
一連幾天,歐陽勝寒都不曾在醫院出現,母親張秋霞也不曾去看岑美媛。
“瞧,這就是人心。美媛呀,想不到你苦苦追求4年,到頭來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媽真替你不值呀。”李淑儀失望地搖頭。
“媽,這件事讓我明白人是無法改變命運的,事到如今,我認命。”岑美媛一臉憔悴的模樣。
“媽知道,媽隻是替你難過,替你不值呀。”李淑儀一臉憂慮。
“媽,既然歐陽家對我們不仁,我們也會對他家不義。現在世恒與高端不是正在合作幾個項目嗎?何不讓父親學當年的歐陽世恒對待慕容安那樣,來一個釜底抽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岑美媛一臉怨恨。
想到自己所受的屈辱,岑美媛心裏的怒火就在不停地叫囂,那把火幾乎要把她燒得化為灰燼。
“話雖如此,可畢竟事關重大。再說歐陽世恒心思縝密、戒心很重,恐怕計劃還沒實施就被他給識破了。”李淑儀眉峰微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美媛,再忍忍吧。”
“媽,怎麼忍?我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岑美媛痛苦地說。
“你呀,就是心太浮躁。當初叫你回家偏不聽,非要住在歐陽家。你若在家養胎,又怎會發生這等事?”李淑儀歎息。
“媽,別說了,要怪就怪慕容雪那妖女,若不是她,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岑美媛滿臉妒火,“還有章啟佑那傻瓜,居然與慕容雪那妖女狼狽為奸。”
“章啟佑與慕容雪,他們不是多年前就分開了嗎?怎麼又會走到一起的?”李淑儀驚訝地問。
“誰知道又是如何勾搭上的,總而言之我覺得那兩人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流產又失戀的岑美媛心裏煩躁得很。
“既然如此,你也別胡思亂想了,就等著看一場好戲吧。”李淑儀若有所思地說。
“媽的意思是?”岑美媛意外地問。
“若我猜得不錯,慕容雪已經恢複了記憶。她離開歐陽勝寒,一定是想複仇,而章啟佑喜歡她,她為了達到複仇目的,兩人一拍即合,各謀所求。”李淑儀分析。
“嗯,聽媽這麼一說,許多事情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我感覺慕容雪不僅已經恢複了記憶,也恢複了視力。”想起那天慕容雪在歐陽家看自己那種眼神,岑美媛忍不住說。
“慕容雪這件事告訴我們,這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要太著急,得腳踏實地慢慢來。你看她一個弱女子,經曆了那麼多磨難,依然不屈不撓,這樣的女子,的確不簡單啊。”李淑儀說。
聽母親讚美慕容雪,岑美媛心裏不禁有些犯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