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試鶯道:“殿下為何不睜開眼,這外頭的春色多美。難道還怕身旁的淑女汙了殿下的玉眼不成。”
瑞王不說,半晌才道:“孤隻喜歡聽你說話,聽你說話便夠美了。”
柳試鶯嚶嚶一笑,將帕子甩在他的臉上:“殿下哄人。”
瑞王隻抓著她的手:“孤從不哄人。”
瑞王這樣說著,柳試鶯隻覺他耳語甚是溫存,心中春意悠蕩,情愫縈懷,隻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低低一喚:“殿下……”
瑞王隻抓著她的手,溫和地問道:“家中兩位椿楦也有年數了罷。你隻身一個跟著孤來京,難免會讓兩位老人家惦記。”
柳試鶯微微低笑一羞:“女兒家總是要去伺服人家的父母,好在家中還有幾個兄弟,難得又都是些孝子,殿下不必掛心。”
外頭的鶯聲正鬧,綠漫柳色,妙曼生姿,柳試鶯隻望著窗外的桃枝盈盈淺笑,隻聞得瑞王的呼吸極是溫和,她俯貼在他的胸膛,似乎可以聽聞他的心跳。
良久,隻聽瑞王若有似無道:“你若是想家了,回去住幾日也無防。”
那聲音極輕,柳試鶯聽不真切瑞王的話,隻問著:“殿下說什麼?”又聽著瑞王似要睡去一般,隻含糊聽他又開口:“孤送你回錢塘。”
柳試鶯聞言笑道:“殿下可是犯糊塗了,奴家才從揚州來,去錢塘做什麼。”說著,便見瑞王突然睜開眼盯著自己,柳試鶯隻覺那目光中明明似有什麼,卻又瞬間即逝,隨即隻見瑞王倏地展頤戲謔道:“膽子倒是大得很,敢說孤糊塗。”
柳試鶯撅著嘴:“奴家本係維揚,殿下若不犯糊塗,平白無辜地遣奴家去錢塘做什麼,莫不是因為錢塘女子來得比奴家好,殿下厭棄了奴家。”
瑞王淺淺一笑,隻道:“聽聞西湖的水不淺,孤想把你扔進去看看能否變成西施出來。”
柳試鶯聽著又是惱又覺得好笑,雙手執捐拍打著瑞王:“殿下隻沒個正經,就會捉弄奴家。”
瑞王笑著將她的手一抓:“罷,罷。是孤的不是。求娘子饒了這一遭罷。”
柳試鶯卟哧笑了出來,笑得滿室春意盎然,音繞雕梁,複俯貼於瑞王的胸脯上,盈盈道:“奴雖比不過西子,可也是跟西子有著一樣的心。”
瑞王將她的摩挲著她的柔夷,隻道:“噢?什麼心。”
柳試鶯垂睫咬唇:“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說完,已是羞赧無比,隻聽瑞王隱隱一笑隻說:“孤可曾未聞西子有這般的心。”
柳試鶯聽著心中更是羞,隻道:“奴家不跟殿下扯,倒是聽聞錢塘美得狠,甚比揚州,殿下可曾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