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想罷,輕聲嬌笑,聲音魅惑之極,聽了令人全身骨骼都是酥麻無比,連雪雲同為女子一不禁心神蕩漾。她揚起素手,收攏被風吹亂的發絲,小小的動作也是說不出的美,說不出的媚。
“喲,小哥需要這麼大陣仗麼,亦不怕嚇著人家。人家可是孤身一人一無法器,二無那高深修為得駕遁光隻盼你能載我一程呢。”女子輕聲調笑道一雙美目媚意流轉。
“你這妖女,胡說八道,分明是心懷歹意,不安好心。”雪雲粉麵含煞,大聲怒斥。
“喲,小妹妹莫要這般胡說,人家可是一弱女子哦。怎的見不的你那小情人於我說話,小小年年紀,醋勁倒是不小,待過些時日不是要成河東獅了。女孩子家家還是溫柔些男人方才喜歡。”紫衣女子輕聲嬌笑,勾魂奪魄的雙眼閃現淡淡粉霧,那如玉嬌軀散發出陣陣麝香直撲口鼻。雪雲隻吸的一點,尚未來得及反應,隻覺神思恍惚,頭也昏沉沉的,一身真元提不起一星半點。柳隨風警覺忽生之時雖比那雪雲早了片刻,卻也不慎吸的一點,此時亦是麵色赤紅,全身燥熱。正在此時,那蓮花綻現素色霞光,隻是一瞬,兩人已是神誌為之一清。
紫衣女子秋波暗轉,方才細細打量這件難得的異寶,雙眸異彩連連,若有所思的看向雪雲。心裏暗道:“那老太婆倒當真舍得,這件異寶乃是她飛升之依仗竟也賜予這女娃,真真是•••”想及此,到時生了幾絲嫉妒之心,想如今以她之風華,可令眾生傾倒,倒也當真沒有這等仙寶撐撐門麵,現如今亦不過是孤雲一朵。
這雪雲生的看似恬淡,性情卻是剛烈,自知方才是中了這狐媚子的妖法,登時大怒:“你這狐媚子,真是不要臉,竟然偷襲暗算。你這般不知好歹,也別怪我下手不留情。”說完就要動手。
紫衣女子聽得雪雲罵自己是那狐媚子,心下卻是大怒,隻是巧笑嫣然,秀指輕指,露出一節雪白的皓腕,道:“這孩子倒是生的令人喜歡,能不能讓姐姐我也抱抱。”順著她那修長的手指看去,她指著的赫然是躺在蓮座中的柳逸風。原來不知何時,雪雲已將他放下,置於一旁。
隨風二人麵色大變,雪雲飛也似的趕緊將逸風飽了緊緊摟在懷裏,生怕別人搶了去。隻是不見女子有何動作隻是利於一旁調笑道:“怎的這般緊張,姐姐亦不過是想抱他一抱罷了。咦?這孩子生的於你卻是不像,難不成非是你所生,還是你那小情人見你毫不溫柔甚是凶惡,未曾上了你的床,卻在外麵給你抱回一個。”紫衣女子何等眼力自是知曉雪雲仍是完璧之身,卻不住揶揄。
雪雲見得女子亂點鴛鴦譜,心裏本來莫名的有些歡喜,但是聽完這些也是麵色陰沉,身軀抖動,已是氣急。隻是心下忍不住想到,莫非當真是因為我不溫柔,他才看不上我。
“囉嗦。”一聲冷喝,一支普通的雕翎箭電射而出,夾雜猛烈的罡風直向女子麵門而去。女子隻是伸出兩根宛若削蔥的玉指已是輕輕夾住了箭尖。
柳隨風心下駭然,這一箭本是射出於無聲無息之間,卻是偷襲,雖隻用了七分力道,但也不是尋常修士所能對付,更遑論以雙手接下,且隻用手指便化解了去。
女子亦不生氣,隻是膩聲到:“你這冤家好生無趣,竟然這樣對人家,真是令人傷心”說完更是泫然欲泣。柳隨風卻是視而不見,隻是輕撫長弓,雪雲卻是惡狠狠的盯著她,雙目直欲噴出或來。女子討了個無趣,卻是嬌嗔的跺跺腳,道:“罷罷,我便就此去了,不打擾你們親熱。”那模樣卻是嬌豔無比,勾人魂魄。說完當真轉身化作一道紫虹而去,那且清且糯的聲音猶自從遠方傳來:“女孩子家家切記要溫柔些哦。”
雪雲自是又是羞赧,又是氣憤,跺腳連連。柳隨風卻是無事人一般隻是抱過逸風端坐一旁,隻是他們卻未曾注意,方才至女子指尖繚繞的粉霧,鑽入逸風體內,頓時沒了蹤影。那女子清脆的聲音尚在四處回蕩,逸風卻忽然大哭起來,四肢亂蹬,身上仿佛著火了一般滾燙無比,身上泛起赤色斑點,周身皆是,形似火苗,不時散發出微弱的火光。
柳隨風頓時手忙腳亂,慌忙將繈褓解開,隻見逸風粉嫩的嬰兒之軀,身上竟是火焰狀的斑點,肌膚已是赤紅之色,好像被烤熟了一般。那一個個的斑點好似一隻隻眼,閃著紅芒,似是在嘲笑隨風的無能,又好似那日落雁山的妖瞳。柳隨風直覺心口絞痛,胸中宛如巨石在壓,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雪雲自那無邊遐想中回過神來,素手一張,已有數顆潔白如玉的丹丸躺於手心。將丹丸捏碎喂逸風吃了,逸風才漸漸的不再哭鬧,沉沉睡去。而柳隨風心中卻仍是不安,隻覺胸口壓著的巨石愈發重了,眼前盡是那火紅之色,似是火苗,又似是火紅的眸子。旋轉往複,不斷交織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