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突然扭頭盯著他，雙目幽亮。
“祈布，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才不負妖帝，也不負她？”
“我……”祈布歎息，就算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也無法完成這樣的選擇。他皺起眉頭，抿緊嘴唇，揚手指著許玉靈，一字一句地說，“我選擇的是不負她！”
洪宇愣了良久，吐：“我明白了。”他站起身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喃喃，“早知道結果是這樣，當初何必堅持得這麼辛苦……”
祈布眼睜睜地看著他走，既不阻攔，也不再勸慰。
“你就這樣讓他走，行不行？”
許玉靈看得有些糾心，忍不住推了下他。
“他需要的是靜靜，悟或不悟，一念之間，我們說什麼都沒用！”
“我還是很擔心。”
祈布轉眸望著身邊的女人，知道她的同情心又開始泛濫成災，憐惜地摟進懷裏，柔聲：“你應該關心你自己。”。
……
擺冰封大陣的那天，天空突然沒有了陽光。
妖帝選擇的日子自然不會錯，空氣中都透著冬天的冷意。
許玉靈多加了件厚厚的皮毛衣裳，仍擋不住侵骨的寒氣，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心頭有了種期待。
對生命的反思和渴望。
“祈布，我和你一起去吧！”她下了決定，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管發什麼，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祈布沒有拒絕，也沒答應。
深邃的眼眸看不到底，仿佛隱藏了所有情緒，隻剩下莫名的惆悵。
他沉默了良久，隻吐出一句。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麼任性，好嗎？”
“這不是任性，你知道的，不是！”
許玉靈眼神堅定，抓著他袖子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將它撕碎。
祈布盯著，艱難地吐出一句：“好吧！”
雖然他一直渴望將她藏好，保護在羽翼之下，永遠不要受到傷害，但是卻一直沒有成功過，他現在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一廂情願的徒勞。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他若沒了，誰還會代他再照顧她？
許玉靈抓著他的胳膊比任何一次都緊，主動的挽著，抬著高傲的頭顱，走在妖界的大街上。眾小妖路過，無不側目。
他們是那樣的耀眼，像太陽一樣刺目。
一個是妖界的戰神，一個則是陸家的女傳人。
這時，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的天韻和小宛，同時止步，神情複雜。
許玉靈鬆開祈布的手，飛快地跑向天韻，離著一米多遠的距離，猛地站住，動了動嘴唇問：“我說通了祈布，你願意放下以前的恩怨，跟我們一起對付妖帝嗎？”
天韻的臉色像這天色一樣冷，嘴唇微動，眼神中卻多了一絲柔意。
“想不到祈布會為你改變初衷！其實我應該猜到，他會為你改變。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種東西，隻要他願意去了解，便會被深深地吸引……”
許玉靈的臉驀地紅了，他那口氣說的人絕不隻是祈布，還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