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鬧事他見多了,獨自一人醉酒被打死的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能少麻煩當然少麻煩,丟在街邊最好不過。
離開左向楠的辦公室,竹悠悠宛如抹失去魂魄的遊魂在街上遊蕩,直至沒有力氣再往前,她才如縷飄浮的雲,飄蕩回自己的咖啡館。
如此狼狽的模樣,她回不去那個家,無法給予他們想要的答案,偌大的世界,她卻可悲地發現,竟沒有她獨自容身之處。
唯一還能算得上她能躲避片刻的,隻能是和閨蜜蔣詩緣合夥開的“悠然咖啡館”。
木然地推開玻璃門,竹悠悠低垂著頭,徑直往咖啡館專設的個人休息室走去。
手裏拿著一大疊紙幣,正站在收銀台點算一天營業額的蔣詩緣愕然地盯著竹悠悠,停住了手裏的動作。
竹悠悠推開休息室的門,然後一頭將自己拋到床上,臉朝下埋在被子裏。
直至竹悠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蔣詩緣才“呀”地一聲關上收銀櫃,“蹭蹭蹭”地小跑追趕她。
“悠悠!”急切推開門,蔣詩緣卻隻看到竹悠悠烏黑的後腦勺,慌忙坐到床上,急切地推扯。
自婚禮那混亂而荒唐的鬧劇後,蔣詩緣一直也沒聯係上竹悠悠,整顆心早就懸了起來,擔憂得都到她家好幾次了,卻並沒有見上一麵。
“詩緣,讓我靜靜,好嗎?”悶在被子裏,竹悠悠哀求的沙啞傳來。
此刻的她,隻想躲在自己的角落,宛如受傷的貓咪,獨自舔舐傷口,獨自悲痛。
收起觸碰竹悠悠肩膀的手,蔣詩緣緩緩站了起來,哀愁的眸光卻依舊凝著她的背影。
她一直以為左向楠是擔心自己在悠悠的單身派對上喝多了,才會和熊曉謙結伴出現,甚至接自己回家,卻料想不到,原來他的目標是悠悠。
或許,如果不是自己和左向楠表兄妹的關係,悠悠也不會卸下心防,不會在當晚和他碰杯,更不會讓他有機可乘。
捏住掌心,蔣詩緣依舊決定要向竹悠悠道歉。
“悠悠,對不起,一切都是我錯,我不該答應楠表哥讓他到派對上接我,更不該將你介紹給他認識!一切都是我的錯!”
無話不說,甚至,隻要手牽手晃悠在街邊就能樂半天的兩個人,隻有彼此幸福,才是她們一直最大的心願。
可是,她卻是害竹悠悠失去幸福,甚至遭受恥辱的幫凶,她根本無顏以對。
“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良久,竹悠悠雙手撐住床單,緩緩支起上半身,雙膝曲起,最終還是坐了起來。
因為用力,手腕一陣麻痛,竹悠悠終於將實現落在手腕上,指腹細細摩擦絲絲染紅的紗布。
腦海浮現安洛君扯住自己的傷痛模樣,竹悠悠心尖忽地一陣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