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他受傷了
蔣詩緣慌忙坐到竹悠悠旁邊,剛想抓住她的雙手,視線卻盯住在她的手腕上,震驚得梛也挪不開視線。
“你怎麼了?”顫抖的雙手撫摸上微紅的紗布,蔣詩緣的眼角急速滑過淚滴。
她一直都不知道竹悠悠竟然選擇了結束生命的方式去麵對如此的恥辱,該是經受了多大的傷害,該多麼絕望,才會選擇如此的方式。
一顆心揪住疼,蔣詩緣眼眸裏的淚掉的越來越凶。
扯了扯嘴角,揚起抹微笑,竹悠悠反手抓住蔣詩緣的雙手:“沒事,都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別擔心!”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也無需再糾結,再苦痛了,確實是煙消雲散般成為過去了。
“悠悠,對不起,對不起!”蔣詩緣一把抱住好友,努力吸著鼻子,想要把淚止住,卻料想不到淚掉得更急切。
將臉埋進好友的脖頸之間,才剛止住不久的淚卻再次悄無聲息地汩汩而下,竹悠悠雙手懷抱住蔣詩緣,一顆破碎而疲憊的心終於稍稍安靜。
如果隻是夢魘,在經受驚嚇後最終還能醒過來,還能活在美好的現實中。
隻是,如今,盡管身心已經極度疲憊,她依舊隻能淚眼婆娑地麵對破敗的結局。
狹小的空間裏,死寂般的空氣下隻剩下壓抑的低低抽泣聲回蕩。
“悠悠,讓我看看你傷口!”勉強止住淚,蔣詩緣十指顫抖地覆上她觸目驚心的手腕。
沉默沒有回應,竹悠悠低下頭,任由好友解開紗布。
紗布一層層繞開,渲染的血跡愈來愈濃重,褪至最後一層,整層覆蓋的紗布已經鮮紅,並粘住在愈合的傷口上。
抖著手,蔣詩緣唇齒相咬,又迅速地將紗布重新裹回去:“悠悠,必須去醫院,再不處理傷口會感染!”
模糊的鮮肉都沾粘著紗布,倘若再不處理,這又會怎麼樣的致命傷口。
不等竹悠悠有任何的抗議,蔣詩緣徑直將她拉了出房間,塞進車裏馬上開車往醫院。
靜默地坐在車裏,竹悠悠忽地綻放燦爛的笑顏。
在這個殘忍的世界,依舊還有一個人站在身邊,依舊疼惜著自己,依舊讓自己倍覺溫暖。
“好了,一個星期不要碰水,也別再被拉扯了,傷口再裂開就麻煩了!”摘下口罩,值班醫生搖搖頭,對竹悠悠不愛惜自己的行為甚為可惜。
竹悠悠一直低垂著頭,指腹不自覺地緩緩磨蹭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
痛徹心扉的尖銳刺痛漸漸消褪,而殘酷的鬧劇卻成為生命的一部分,無論如何也抹不掉,亦如這漸漸結成的蜈蚣般醜陋的疤痕,永遠成為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