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先在這坐著等我,我去拿藥!”蔣詩緣一邊隨值班醫生遠去,一邊不忘囑咐好友。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竹悠悠整個人往後仰,後腦勺抵住牆壁,緩緩疲憊地眯上眼,突然地就想沉沉睡去。
“翻翻他的口袋,看有沒有身份證之類,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竹悠悠閉著眼,卻分外清晰地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和焦急的聲音逼近,還夾雜著推床滑輪的旋轉聲。
未幾,一陣風拂過,“唧唧唧”的推床滑過,濃重的血腥味撞進鼻端,竹悠悠忽地就腦海浮現自己割腕的情形,摹地驚得睜開眼。
“找到了,有身份證,我看看,他叫安洛君,還有名片,我先去聯係他的家人!”急切的女聲在鮮腥的空氣裏飄蕩,竹悠悠不可置信地扭頭望向漸漸遠離的緊促。
“安洛君?安洛君?”竹悠悠一手撐住牆,一手捂住心口,嘴裏不斷呢喃著刺痛她心得名字。
安洛君?他怎麼進醫院了?還昏迷了?
顧不得蔣詩緣的囑咐,竹悠悠狂奔向剛才推床遠離的方向,遠遠地,就看見了推床進入了急診室。
煞白著臉,她整顆心“砰砰”狂跳,手掌剛挨到急診室的門,卻被護士從裏麵將門關上,甚至上了鎖。
手掌無力地貼著門板,竹悠悠踮起腳,瘦削的臉貼在玻璃上,眯起眼,極想眺望清楚裏麵的情況。
急診室裏的真是她所認識的安洛君嗎?
他哪兒受傷了?
傷得厲害嗎?
剛才飄過的那陣濃重的血腥忽地湧上喉,竹悠悠整個人窒息般幹嘔了起來,沿著門整個人虛軟地滑落到地上。
“到暗夜裏喝一杯?叫上曉謙?”仇斐然一邊關上辦公室的門,一邊向身旁的左向楠提議。
作為本市規模和檔次都頗具吸引力的“暗夜”深受流連夜店的人士青睞,而他們三人的聚會一般也選在那兒,更深層的原因是“暗夜”的幕後老板正是熊曉謙,在哪兒他們能享受到更大的自由度和隱秘性。
“嗯!”雙手抄進褲袋,左向楠抬步的動作忽地停住,漆黑的眸光凝住斜對麵地麵上披散著發幹嘔的人。
“怎麼?迷上急診室?”挑了挑眉,仇斐然打趣左向楠。
他開的是醫院,是每天都血腥和死亡充斥的汙穢地方,世人避之不及,好友卻分外喜歡到醫院觀摩每天的醜惡人性和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