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話
或許,有些人,總想透過某種現象尋求內心的答案。
剛才拿著安洛君的私人物品離開的護士急匆匆越過仇斐然,匆匆喊了聲“仇院長”便本想急診室。
虛脫地止住幹嘔,竹悠悠整個人仰靠在門上,抓住護士白色長袍的下擺,嘶啞地問道:“裏麵的傷者叫安洛君?他傷得怎麼樣?”
“是,是安洛君!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我剛聯係了他的父母,他們馬上就過來!”蹲下身,護士將竹悠悠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
“我,我……”揪住護士的衣袖,竹悠悠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
她是他的誰?
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
“他哪兒受傷了?嚴重嗎?”下意識的地,竹悠悠逃避了那個答案。
“估計也不是大事,就是額頭被銳器傷了,沒得到及時救治,失血比較嚴重,昏迷了!聽說在酒吧和人打架打傷的!”一咕嚕地,護士也將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了竹悠悠。
“打架?他怎麼可能和人打架?”揪住護士的手骨節發白,竹悠悠驚駭護士說的情況。
都是因為她嗎?
都是因為她受到侮辱去酒吧買醉嗎?
“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叫醫生幫你看看嗎?”看著竹悠悠如此蒼白的臉,護士不禁有點擔心她會隨時暈過去。
木然地搖頭,竹悠悠揪住的雙手卻沒有鬆開。
左向楠挺拔地站定,眸光定住在竹悠悠身上。
順著左向楠的目光,仇斐然也看向竹悠悠這邊,銳利的眸光掃了下急診室亮著的紅燈,也安靜地站著,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那你先放開我,我進去看看!”掰開竹悠悠的手,護士跨步往門的旁邊摁了下門鈴。
手剛離開門鈴,急診室那邊卻推開了門,隨之而躍入竹悠悠眼簾的是被包紮好的安洛君被推出急診室。
“送他到普通病房,聯係上家屬了嗎?”摘下口罩,剛才負責救治安洛君的醫生問一旁的護士。
原本飽滿好看的額頭纏了一層層紗布,細碎的黑發像是沾滿了粘稠的血,看起來更加的油亮,而身上的白色襯衫胸口大片的豔紅,英俊的臉還青一塊紅一塊。
右手握緊成拳,竹悠悠嗚咽卻不敢發出聲音,一步一步緊隨推床行走,卻不敢握住安洛君的手,甚至根本不敢靠近沉睡中的他。
推床經過的人看見仇斐然站在走廊,都恭敬地喊了聲“院長”。
“怎麼?心疼了?”一把扯住飄過的竹悠悠,左向楠用力將她的拳頭扯了過來,俊眉緊擰,雙眸隱隱透著寒光。
淚眼婆娑看著漸漸消失在眼裏的推床,竹悠悠終於地放聲哭泣,木然地對視左向楠。
“竹悠悠,忘了我說的話?隻要你接近他,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他,以任何方式!”挑起竹悠悠的下巴,左向楠忽地用力捏住,聲線冰冷。
隻要他說出去的話,必定會在將來的某天成為現實。
“嗚嗚,左向楠,為什麼你會陰魂不散!為什麼!”瞪著左向楠,竹悠悠終於爆發地狂吼出來:“洛君他會受傷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天底下最可恨的惡魔!”
如果不是左向楠,安洛君不會如此淒慘,她也不會如此狼狽不堪。
此刻的他們,應該恩愛地在歐洲的童話鎮度過他們向往已久的蜜月之旅。
“惡魔?”剛毅的唇線勾起,左向楠勾起抹鬼魅的笑,“很高興你終於認識了我!記住,不要試圖靠近安洛君,不要試圖挑戰我說的話!”
惡魔?
他不過是以牙還牙,以同樣的方式將安洛君父母當年在母親身上造成的傷害,加倍奉還到安洛君身上而已。
“左向楠,我恨你,恨死你!”緊咬雙唇,布滿血絲的鳳眼陰沉地瞪著左向楠。
左向楠臉上的笑意並沒有因為竹悠悠的憎恨而收斂,反而像是聽見了笑話般,唇角的弧度漸漸擴大,明顯地在譏笑竹悠悠。
下樓繳了費再拿藥,一來二去,蔣詩緣還是費了點時間才回到診室外的長廊,睜著大眼,卻怎麼也搜尋不到竹悠悠的身影。
心裏忽地一陣緊縮,慌忙沿著長廊快步尋找,一邊還揚聲大喊:“悠悠……”
往裏麵跑去,蔣詩緣終於看見了她,等跑近,看清楚站在竹悠悠對麵的人,卻摹地停住了腳步:“表哥!”
怎麼了?表哥怎麼會和悠悠站在一起?甚至,悠悠臉上還掛著淚?是又被欺負了嗎?
想到種種可能,蔣詩緣飛奔至竹悠悠身旁,一把將她扯到身後,宛如凶狠的母雞:“表哥,怎麼回事?你又對悠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