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胸懷宏願,憂國憂民(1 / 2)

中國詩歌中的愛國主義源遠流長,各個朝代都出現過憂國憂民的愛國主義詩人。他們懷著對祖國深厚的感情,胸懷拯民濟世的偉大抱負,渴望國家富強,百姓幸福。在封建時代,他們把這樣的希望寄托在君主統治者的身上。擁戴朝恩,效力國家成為他們立身處世的主旨。他們忠心耿耿,“一朝君王垂拂拭,剖心輸丹雪胸臆”(李白:《駕去溫泉宮後贈楊山人》)。愛國與忠君是統一的。可是屢屢遭逢朝廷昏庸腐敗,奸佞當道,不納忠言,甚至“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韓愈:《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他們誌無由伸,報國無門,孤臣悲憤,形諸筆端。有的詩人自知不容於君,不知於世,索性歸隱田園,寄情山水。然而身在江湖,心存魏闕,在他們歌頌大自然的詩作中,雖恬淡號稱古今隱逸詩人之宗的陶淵明,仍有“猛誌逸四海”(《雜詩》)的濟世之誌;飄逸絕塵如李白,還吟唱著“寧知草間人,腰下有龍泉。浮雲在一決,誓與清幽燕”(《在水軍宴贈幕府諸侍禦》)的報國雄心和“苟無濟代心,獨善亦何益”的濟蒼生的抱負。南宋詞人陸遊和辛棄疾都懷有強烈的愛國熱情,痛心朝廷執行投降路線,喪失國土,他們力主抗金,收複中原,無奈朝廷不予重用,他們同樣受到當權派的排斥打擊,先後受到落職閑置、“報國欲死無戰場”(陸遊:《隴頭水》)的可悲地步,他們滿腔慷慨抗敵的激情,化為憤懣不平的怨悱之章。當我們讀到陸遊的“少攜一劍行天下,晚落空村學灌園”(《灌園》)以及辛棄疾的“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鷓鴣天》)這樣的詩句就不難想象詩人為國憂民空懷激烈的情緒來了。

這樣的精神確實繼承了屈原“長歎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以及杜甫“窮年憂黎元,歎息腸內熱”的優秀傳統,他們的思想是一脈相傳的。

西方詩歌中憂國憂民的篇章呈現出與中國詩歌不同的風貌。以形式論,西方以長篇巨著的敘事詩見長,善用故事體現出作者的憂患意識。如但丁的《神曲》,氣魄宏大壯闊,神馳宇宙洪荒,揭露教會僧侶、豪門貴族專橫跋扈、魚肉百姓,造成國困民窮的悲慘局麵。他寫此詩的主旨在於懲惡揚善,啟迪人心,提倡文化知識,尋求達到政治清明、國家統一、人民富足的目的。他堅信這個理想是可以實現的,詩中憂思自現。

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在詩劇中是憂鬱人物的典型。他是丹麥王子,但他不與王公貴族同流合汙,卻熱愛人民,為人民所愛戴。他不滿現狀,把丹麥國家比喻為一座監獄,有重整乾坤的誌願。當時國家外敵臨境,動蕩不安,宮廷內部更由於他的叔父毒父娶母,倫理道德敗壞,這樣的內憂外患使他終日憂心忡忡。個人強烈的複仇雪恥的思想彌漫於全劇,把哈姆雷特這個悲劇性人物的形象塑造得極為鮮明。